皇上,請休了臣妾 85 小表妹,小親密 天天書吧

禦璃驍坐上了輪椅,扭頭看她一眼,沉聲道:“等我回來。”

漁嫣沒出聲,她不知道這到底算什麽,兩個人之間似乎突然變得很親密,這種親密超過了她的接受範圍。

她不想這樣!甚至有點厭惡這樣!她感覺她此刻就像其她的女人,在他麵前嬌滴滴的賣傻充楞,以求幾分寵愛……

見她不出聲,還轉開了臉,禦璃驍的眼神冷了冷,不過沒再為難她,叫侍衛把他抬出去,去見宮中派來的人。

念恩還是不敢起來,沒嚇死已是好事!她萬沒想到,王爺居然是好端端的,那背影高大威猛,難怪每一次都聽到漁嫣婉轉低泣成那種程度…眇…

漁嫣扶住她的手臂,把她摻起來,小聲說:“快起來吧,沒事了,不過從今天起不要踏出這小院半步,也不要在念恩露出半分端倪”

念恩的腿直打顫,站都站不穩,好半天才拽回自己嚇飛的魂,顫抖著問:“娘娘……萬一……太後知道了,要落他的欺君之罪,我們可都逃不脫啊。”

“太後不會知道的。”漁嫣搖頭,壓低了聲音,“你記著,隻當他還是那樣的他。療”

念恩連連點頭,又腳下軟,跌坐在了地上。

念安這時才被允許出來,一溜疾跑到了二人麵前,緊張地問:“念恩你惹怒王爺了嗎?是不是掃了王爺的興?”

“別問了,打水來讓她洗洗,趕緊去換身衣裳。”漁嫣盯她一眼,認真地說:“念安,你現在起,你再不管住自己的嘴巴,別說我不救你,真會受割舌斷腕之苦。”

念安打了個哆嗦,捂住嘴,半個字也不敢再說。轉身去給念恩打了水來,看她洗完了,才去準備早膳。

漁嫣坐在樹下,看著白孔雀在院中驕傲地踱來踱去,小聲說:“你再驕傲,也隻能被關在這裏,可憐。”

白孔雀扭過高傲的長脖子,頭頂的羽冠動了動,那白色羽尾居然慢慢地打開,潔白的羽尾在陽光下閃爍著如珍珠一般華美的光澤。

漁嫣驚訝地起身,試探著伸手摸了摸它的尾,它也沒有收起來,那雙黑亮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奇怪了,難道你還能聽懂我的話?成精了!難道你覺得和我惺惺相惜?”

漁嫣感歎著,指尖在她柔軟的羽上輕輕滑過,白孔雀卻突然不客氣地快速往她的手臂上啄了一下,然後快步走開。

孔雀開屏,除了發|情求偶,那是威脅!敢摸它尾巴的漁嫣被它當敵人了!漁嫣捂著啄疼的手臂哭笑不得,這才叫對牛彈琴,浪費感情!

“漁嫣姑娘,王爺讓奴才送東西過來。”傅總管笑嗬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念安過去打開門,隻見傅總管帶著七八名侍婢魚貫而入,拱手向她道喜。

“漁嫣姑娘大喜啊。”

“我有什麽喜?”漁嫣心裏一個咯噔,往侍婢手裏的各個小箱子看,不知禦璃驍想作什麽。

傅總管眸色一閃,往前走了一步,親手揭開了箱子蓋兒,逐一介紹。

“王爺讓姑娘以後書房伺候,這可是最親近的事了。這些都是王爺賞給姑娘的,夜明十二十顆,籠罩都是上好的蠶紗製成,透光極好,姑娘看書不損眼睛。這是新製的端府文房四寶,最上乘的宣紙,您聞聞這墨味兒,可是摻了蘭花香的。還有這狼豪筆,上好的紫竹,一定順手。哦,這十本書是王爺最喜歡看的,讓娘娘也看看。”

投其所好就是如此吧,他給別的夫人的東西都是珠玉錦翠,偏給她這些。漁嫣摸著那雕著荷花的硯台,輕聲說:“就沒賞一點金銀?”

傅總管的笑容呆滯了一下,聽她的意思,還是嫌禦璃驍太小氣了。他哪裏知道,漁嫣還惦著夙蘭祺那一金一兩銀呢。

“這個,王爺隻賞了這些,還不拿進去。”

他看了看漁嫣那波瀾不驚的臉色,一揮手,指揮侍婢們把東西端進去。

漁嫣從那端著書的侍婢手中順手抽了一本,坐到書下去看。

兵法!國策!禦璃驍想讓她當女相國?看了會兒,意興闌珊,本來這些她以前也能看,打發時間,可關鍵是禦璃驍這態度讓她煩惱,難不成她還真要巴心巴意當他的王妃麽?就用這些書書紙紙把她給收買了?

“哦,夜明珠可值錢。”傅總管指揮人放好了東西,又看了她一眼,特地解釋了一句。

漁嫣嗯了一聲,沒抬頭,也沒有要打賞的意思。

傅總管幹咳了一聲,一揮手,帶著人就走。念安抓著銀子追上前去,塞到了他的掌心,小聲說:“我們娘娘木訥,還請傅總管多多美言。”

傅總管堆著笑,把銀子往袖中塞,笑著說:“娘娘聰慧冰雪,所以王爺才賞娘娘這些書,知心人才懂知心人。”

漁嫣聽著這話,不由得怔住。

知心?她和禦璃驍?呸!

她惱火地站起來,轉身進了屋子。十顆夜明珠擺在不同的地方,現在用暗色罩子罩著,晚上就能把她這裏照得燈火通明——成心不讓她睡覺?還是想在這亮如白晝的屋子裏盡情宣yin?

“娘娘吃飯。”念恩失魂落魄地捧著食盤進來了,一個趔趄,差點在門檻處絆倒。

漁嫣見她嚇得魂不守舍的,便讓她去歇著。

“娘娘,玄靈夫人來了。”念安快步進來,一臉神秘地看著她說:“娘娘才受寵愛,她就貼上來,娘娘一定要和她結盟,有了幫手,就不怕瑤夫人了,一定能讓王爺隻愛你一個人。”

漁嫣看她一眼,慢吞吞地說:“謝謝你的教導。”

“不謝不謝……”念安笑眯眯地神情,在漁嫣淩厲的眼神下,頹然垮下,搖著雙手說:“奴婢打嘴,奴婢知錯。”

“最後一次,念安,你再敢犯,我再也不留你了,何去何從,你自己找路吧。”漁嫣也不再看她,快步往外走去。

親手拉開了門,笑著迎向秋玄靈。她穿著一身翠裳,臉頰還腫著,一邊眼睛都眯了起來,手裏拎著一隻小食盒,隻帶了兩個丫頭,正仰頭看門上的匾。

“玄靈夫人過來了,快請進。”漁嫣快步下了台階,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你這匾上的字是金子的呢。”秋玄靈笑眯眯的和她手指相扣,大步往台階上走。

“是嗎?我還沒仔細看過。”漁嫣笑著,從她手裏接過了食盒,“這是什麽?”

“我這不是被蜜蜂誓蜇了嗎?我娘特地給我做的,可好吃了。”

秋玄靈立刻就興奮起來,快步走到樹下的小桌旁,把食盒打開,把裏麵的幾碟子點心往外端。有花生酥,南瓜糕,還有醬雞腿!

念安趕緊去沏了壺茶回來,小心地站在一邊伺侯著。

“姐姐我跟你說,生病有生病的好處,生病了不用去給人請安,還能睡得日上三竿,還能吃好吃的。”秋玄靈坐下來,把筷子遞給她。

漁嫣這才知道,原來這三位夫人,每天是要給晨瑤去請安的。這是規矩,不過應該是給正妃請安,隻是她這正妃如今處於被懸空的狀態,頂著奴婢的名銜,晨瑤是四妃之首,所以那三個隻能去給她請安,以示親好。

“我可愛睡覺了。”秋玄靈又歎道,左右看了看,盯著那孔雀大讚,“姐姐把這個給我吧。”

“你要就帶回去,不過它啄人的,還啄了我一下。”漁嫣把自己的胳膊給她看。

秋玄靈笑眯眯地搖頭說:“不怕不怕,我會馴它,我拿好吃的給它吃,它吃什麽?”

“吃小蟲子吧。”漁嫣想了想,小聲說。

“咦,我喂它吃這個!”秋玄靈拿了塊梨花酥過去喂白孔雀。

白孔雀看也不看她,高傲地走開了。

“真神氣。”秋玄靈又在那裏連聲感歎。

漁嫣其實不太願意相信這些夫人們的善意,她們自小就被培養著,要去為自己的家族爭得榮耀,心機一個塞一個,可秋玄靈又不太像是那種人,漁嫣拿不定主意,隻小心地和她扯閑話。

秋玄靈見她不吃東西,滿臉奇怪地說:“姐姐怎麽不吃?不好吃嗎?”

“才吃飯呢。”漁嫣抿抿唇,笑著說。

秋玄靈皺了皺眉,腦袋一偏,揪著帕子說:“我知道了,你是怕我下毒!我不會下毒害你的,這院子裏,就姐姐善良些,我害了你,不是自找麻煩嗎?”

漁嫣沉吟一下,輕聲說:“我隻是不太善於和別人打交道。”

“哎呀,我又不是別人。”秋玄靈抓了隻雞腿給她,連珠炮地說:“我聽我表哥說,漁禦史一生清廉耿直,是國之棟梁,姐姐是漁禦史的千金,身上流的血自然也是幹淨的。”

漁嫣看著秋玄靈,半晌,笑了笑。

她是這樣的人,麵對不熟的人,話很少。在她認得的女子裏,她隻一眼看出了婧歌公主的幹淨和單純,她喜歡婧歌公主的眼睛。

秋玄靈有點像婧歌公主,可是漁嫣想到她那句王爺我愛你,就喜歡不起來了。不是吃醋,而是覺得,怎麽可能喜歡上那樣的臉,那樣的男人?太假了!

“念安,你給我倒杯清水來,我身上來了,不能喝茶,會肚子疼。”秋玄靈又叫念安。

念安趕緊下去,倒了杯清水過來給她。

秋玄靈此時又悶悶地說:“姐姐,我覺得我很沒用,王爺以前也愛去我屋裏,可我總是很早就睡著了,總是讓他不高興,他現在都不來我房裏了。王爺在你這裏,也很早走嗎?王爺怎麽那麽勇猛呢?每回他去了,第二天我頭都疼死了,可又不敢說,怕他嫌我沒用。”

漁嫣怔了一下,仔細看她的神情,不像在說謊。

她突然就想,哪個正常的女子看到禦璃驍那樣子,還能興奮激動起來呢?可秋玄靈為什麽能激動?難道……

她垂下長睫,不讓秋玄靈看自己的眼睛,手指在茶碗上輕輕地撫摸,她此時又明白一件事,禦璃驍沒碰過她,隻是用藥物騙過了她而已。

挺可憐的,真可憐!白白地成了犧牲品!不就是看她單純了一些嗎?漁嫣心裏的感覺特別複雜,不知道是應該同情秋玄靈,還是應該痛恨禦璃驍……心裏還有絲莫名其妙的感覺,就是……放鬆……

為什麽呢?

漁嫣不明白這種放鬆是什麽原因,她也不願意細想,陪著秋玄靈胡亂聊了會兒,讓人把白孔雀裝起來,給她抬去。

秋玄靈把糕點留給她,歡天喜地地去玩她的新玩具,白孔雀去了。

漁嫣一向羨慕這樣沒心沒肺的人,越簡單,越快樂,可惜現在的她很少能擁有這樣的時刻。

阿朗在外麵叩叩門,大聲說:“姑娘,王爺讓您去書房裏侯侯。”

阿朗很安靜,一天都不說一句話,晚上就把這裏的安全交給了那兩個偶爾會蹲上屋頂的侍衛。

漁嫣有時候悄悄打量他,猜測他會不會覺得這樣曲才了。可看他的樣子,倒是一心一意地幹著他的新差事,沒有絲毫不滿抱怨的神情。

容易滿足,並且願意跟隨自己信服的人,這樣的人也容易快樂。

念恩和念安,還有阿朗,他們三個就是這樣的人。

換了衣裳,帶著念安去他的書房。

這裏她還沒有靠近過,一般像他這樣的人物,書房是不會允許女子和不信任的人靠近的。漁嫣站在拱門處,打量了一下門口的侍衛,等著人通傳之後叫她。

“漁嫣姑娘,請隨我來。”一名清瘦的侍婢快步出來,向她行了個禮,溫柔地說。

念安不能進去,漁嫣又叮囑了她一句,打發她回小院。

進了書房,禦璃驍正坐在書案後寫東西,漁嫣走近了,淺淺福身,行了個禮。

“沒規矩。”他淡淡地說了句,抬眼看她。

“行禮了呀。”漁嫣愕然看著他。

“賞了你東西,還嫌沒金銀。”他墨瞳裏銳光漸隱,取而代之的是幾絲柔意。

漁嫣擰擰眉,小聲說:“還真是打個屁你都知道。”

“你打個來我聽聽,越發地沒規矩。”禦璃驍把筆丟開,低聲喝斥。

漁嫣摸了摸耳朵,慢步靠近書案,從桌上拿了本書看。

“磨墨,添茶。”他又勾下頭,繼續看手裏的書信。

漁嫣打量了一下他桌上的東西,拿起墨在硯台裏輕輕磨了幾下,添了些水,然後去旁邊的小爐子邊看正溫著的茶水。

“捏捏肩。”他又沉聲說。

漁嫣捧著茶過來,往他手邊放了,繞到他身後給他輕輕地捏揉著肩膀。

他肉緊,結實,肩膀也強壯厚實,漁嫣沒捏一會兒,手指就痛了,小聲問:“可以了嗎?”

“不可以。”他頭也不抬,繼續辦他自己的事。

漁嫣捏了會兒,又忍不住說:“我捏不動了。”

“嬌氣。”他抬起右手,往左肩上一搭,握住了她正冒汗的小手,淡淡地說。

“可是……你明明都不痛,不酸……”漁嫣頂了句。

“自己先打嘴。”他微微側臉,眼簾輕垂。

漁嫣不愛看他這樣的臉,趕緊別開,抬手在自己的嘴上輕拍了一下。這時候才聽他慢吞吞地說:“誰說我不酸,你以為把你寵得大呼小叫,不費力氣?比殺敵還費力氣!這樣那樣的指揮我,自己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漁嫣的臉猛地脹紅,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過來,小表妹。”他手掌緊了緊,拉著她到了身前,把她抱到腿上,指著麵前的信問她:“你說說這事。”

漁嫣先是被他的話刺得腦中嗡嗡亂炸,又被他給抱到了腿上,他一聲小表妹喊完了,紙上的字全都變成了不認得的妖怪。

“不知道,看不懂。”她匆匆轉開臉,匆匆地說。

“你父親的事,不知道?”他冷笑,手指在紙上輕敲。

漁嫣怔了一下,立刻掉頭來看,慢慢地,背上冷汗直冒。

“什麽遺詔?”她扭過頭問他。

“你不知道這東西?”他看著她的眼睛,低聲問。

“你上回去我家,就是找這個遺詔?”漁嫣又問。

“嗯,我想看看,上麵到底寫的誰的名字。”

禦璃驍把紙疊好,拿出火折子,點著了,在手裏輕輕地晃動,看著那火越燒越旺,然後往旁邊的銅盆裏一丟。

火苗兒輕竄,化成片片灰白的灰燼,紅光滅盡,隻餘紙香。

漁嫣想從他腿上站起來,卻被他攬得更緊,隻得就這樣繼續坐著,小聲問:“你真相信這東西曾經落入我父親的手裏?或者你以為這東西在我手裏?”

“在不在你手裏無所謂,你那晚說過的話,我記得。”他淡淡說著,提筆就寫:君若為龍,必將君臨天下。

這話很反,傳進宮裏,便是滔天大罪。他雖擁鐵騎驍勇無數,可要想一舉擊垮禦天祁在這近四年的時間裏構織成的銅牆鐵壁,也並非易事。

可他寫這字的時候,那氣勢又足得很,威嚴得很。

看他吹幹墨跡,欣賞莫名的神情,漁嫣忍不住問他:“你不燒了這個?”

“為何要燒?賞你了。”他把紙遞給她,墨瞳灼灼,緊盯她的眼睛。

漁嫣捏著紙,撕也不是,燒也不是,好半天才說:“王爺還是賞點金銀吧,這個不值錢不說,還容易惹禍。”

禦璃驍的臉猙獰幾分,冷冷地說:“怕惹禍就收好。”

漁嫣撫額,這人隻怕是和她鬥嘴上了癮,她應當用威脅念安的話威脅自己,再多嘴就割舌斷腕……

“怎麽,還不收好。”

見她還瞪著那張紙,他迅速抽回來,疊好了,往她的懷裏塞,順便在她胸前揉了一把。

漁嫣躲不及,硬生生被他揉得痛了一會兒,雙手遮捂著,恨恨地一咬唇,忍著不出聲。

“秋玄靈去你那裏做什麽?”

他又抽了張紙出來,一臂攬著她的腰,一手端了茶碗喝茶。

“說王爺威猛,她甚是想念,希望王爺記得她是真心愛王爺、仰慕王爺,渴望王爺再如以前一般,夜夜疼她,愛她,寵她……”

“嗯,她是比你懂情識趣,晚上我去看看她吧。”禦璃驍哪會不知她在說假話,放下茶碗,隻隨口說道。

漁嫣腰一扭,又要起身,被他雙手用力按住,背貼在他滾燙的胸膛上,他每一次心跳都能及時的遞進她的心裏。

“少耍小性子,坐好。”他揉緊她的腰,右掌握住她的手,拿了狼豪筆,在墨硯裏飽飽吸了墨,帶著她在宣紙上寫了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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