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麵前的男人卻沒有躲開,也沒有防守,被采露很輕易地刺傷了手臂。

薑月姒捂嘴驚呼:“二爺!”

下人們聞聲趕來,牽製住了采露。

采露神色癲狂,在兩個嬤嬤手裏使勁掙紮,還想朝薑月姒撲過去,嘴裏一直嚷嚷著要殺了她。

沈清晚和雲椋得到消息後一起來了,看見受傷的薑月姒和雲昭辭,沈清晚的臉色都難看了,看采露還在發瘋般亂喊亂叫,吩咐王嬤嬤:“堵住她的嘴。”

王嬤嬤拿帕子把采露的嘴堵上,這才安靜不少。

“怎麽回事?”雲椋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薑月姒還沒回答,雲昭辭便先開口,雲淡風輕地抬了抬眼皮:“方才我從這裏路過,這女人發瘋似的朝我衝過來要殺我,她是被瘋狗咬了嗎,傳染成這樣。”

“若不是薑姨娘舍身為己,擋在我前麵幫我擋了一下,大哥估計都要見不到二弟我了。”

薑月姒凝了凝臉色,明明是他救的她。

下人們都**下嘴角,暗忖二爺說得也太誇張了點兒,即便沒有薑姨娘“救”他,他也不至於被手無縛雞之力的采露給傷出個好歹。

不過采露既然傷了二爺,這件事就不是小事。

旁人看著雲昭辭受傷流血的手臂和薑月姒受傷的肩膀,更加證實了雲昭辭此言非虛。

雲昭辭不在意受傷的手臂,抱著胸看向雲椋:“這位丫鬟是大哥的通房?既然傷了我,不給個說法?”

“大哥若是不給說法,那我就去找祖母討說法了。”

雲昭辭聳聳肩,像極了要告狀的小孩子。

“自然是要給二弟說法的。”雲椋肯定得安撫住雲昭辭,若是把事情鬧到老王妃那裏,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沈清晚也怕事情鬧到老王妃那裏,采露是她的人,連她也難咎其責。

自從采露毀容後就瘋瘋癲癲的,她已經叮囑人看緊她,結果還是讓她跑出來惹了事端。

沈清晚心裏也是氣惱極了,采露傷著誰不好,非得傷著二爺,她想息事寧人都不行。

“采露是你的人,便交給你處置了。”雲椋看向沈清晚道,因著臉色不好,語氣也頗為嚴肅。

“是,此事我也有責任,我會好好處置采露,給二弟一個說法。”沈清晚自然不會讓采露連累到她,讓王嬤嬤帶采露先下去了。

眾人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雲昭辭身上,倒是忘了一旁的薑月姒。

隨著她的身子倒下去,旁邊的人才驚呼“薑姨娘。”

雲昭辭的手臂微動,下意識地想要接住薑月姒,卻又沒有伸出手。

最後是雲椋接住了倒下的薑月姒。

這才發現她唇色發白,肩膀上染了大片血漬。

“去找府醫過來!”雲椋吩咐完下人,抱著薑月姒便走了。

武修看著不知在想什麽的雲昭辭,來到跟前道:“二爺,您也趕緊去包紮一下吧,免得一會兒傷口越來越嚴重。”

“死不了。”

雲昭辭半壓著眼眸懶懶散散,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沈清晚看世子抱著薑月姒走了,今晚肯定不會再去她那兒了,臉色沉悶地回了蘭心苑。

王嬤嬤回來後道:“世子妃,采露已經被關在屋子裏了,還是瘋瘋癲癲的樣子,接下來要怎麽處置?”

沈清晚沉著臉:“杖斃吧。”

反正也沒任何用處了,留著也是給她添麻煩。

今日若不杖斃采露,她也怕雲昭辭善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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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月姒早上醒來時,是墨香在身邊伺候著。

墨香臉色愧疚,若不是昨晚姨娘幫她,說不定也不會被采露傷到。

薑月姒倒覺得沒什麽,笑著安慰她:“別過意不去,你是我的丫鬟,我怎能眼睜睜看著讓別人傷你。”

墨香越發愧疚了,隻能好好照顧薑月姒來償還。

薑月姒聽墨香說昨晚是世子送她過來的,心裏有些高興,心情不似之前那般沉悶。

雲椋送她過來後讓府醫給她看了下傷勢,包紮好他又離開了。

他昨晚沒留在薑月姒這裏,也沒再去沈清晚那裏,回了景瀾苑休息。

得知采露昨晚被杖斃,她心頭舒暢了許多。

采露若不被處置,日後還會來找她的麻煩,采露已經記恨上了毀容的事情,從昨晚來看,大有和她同歸於盡的架勢。

采露死了總歸是對她有好處的。

過會兒府醫來給薑月姒換藥,雲椋也托常安送了些補品過來,還帶話說讓她好好養傷,其他也沒再說什麽。

即便隻有這些,薑月姒也是滿足的,開心了一整天。

幾日過去,到了三月初,天色已經回暖。

雲椋這幾天似乎很忙,薑月姒都沒見著過他的身影,自從上次受傷把她送來後,雲椋這幾日沒再踏足過玉暖閣,但也沒去薑姝顏和沈清晚那裏。

許是忙著公務,他都是晚上很晚才回府,回來後便直接回景瀾苑休息。

薑月姒肩上的傷已經愈合了,府醫說恢複得很好,好在傷得不算太嚴重,隻要日後好好養護,便不會留疤。

薑月姒在屋子裏悶了好幾日,今日便想著出去透透氣。

卻碰見了雲昭辭。

也不知道他去要做什麽,剛好出現在翠雲居門口。

跟著幾步的距離,薑月姒不再上前,上次雲昭辭僭越的舉動到底是嚇著她了,看見雲昭辭時也會有點陰影。

見周圍沒有其他人,薑月姒便感謝道:“上次多謝二爺搭救,也多謝二爺的相助。”

雖然不明白雲昭辭為何說是她救的他,但總歸幫了她。

若不是他這般說,沈清晚那邊也沒這麽快處置采露。

“別自作多情,我可不是為了幫你,隻是看大哥那位通房不順眼,瘋瘋癲癲地多影響府上的名聲,讓大哥早點處置了對誰都好。”

雲昭辭倚在牆麵上姿態懶散,對誰都是漫不經心的態度。

薑月姒自然不敢自作動情,也相信雲昭辭說的話。

雲昭辭抬了抬眼皮,看向她的肩膀:“傷好了?”

薑月姒一直低垂著眉眼,也沒抬頭:“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雲昭辭問什麽她便答什麽,也不說一句對於的話。

看她這般和自己保持距離,雲昭辭眼底有些嘲弄,剛準備朝她伸出手,送出手裏的東西,有腳步聲卻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