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姒下意識去掙紮,卻沒站穩跌在了雲昭辭懷裏。

她還沒趕緊起身,雲昭辭卻握住了她的腰沒人讓她動彈,在她耳邊低聲:“門外有人。”

薑月姒瞬間不敢動了。

應該是薑姝顏派人來查看她的計劃完成沒有。

雲昭辭吹滅了案桌上的燭火,屋子裏隻剩黑暗。

兩人貼在一起,氣息交纏。

薑月姒鼻尖處都是雲昭辭身上的沉香,而雲昭辭也能聞見她身上的幽香,喉結輕輕滑動了兩下,放在她的腰間掌心慢慢滾燙。

過會兒,門外的腳步聲才消失。

“姨娘,方才我們門口有人。”碧箐會功夫耳力好,剛才也發覺有人來了,她來內室跟薑月姒傳話,發現雲昭辭已經不在了。

“二爺呢,走了嗎?”

“走了。”

雲昭辭剛翻窗戶走的。

碧箐發現薑月姒的臉頰有些紅,額頭上還有點虛汗:“姨娘怎麽了?是身子不舒服嗎?”

“唔......可能方才有點熱。”薑月姒順手推開木窗,清爽的涼風吹散了她臉上的紅溫。

雲昭辭回了自己的禪房。

陵川本來有事稟報,看到雲昭辭臉上的傷怔了一下:“二爺,您這是?”

“天黑沒看清路,撞牆上了。”雲昭辭麵不改色,喝了幾口涼茶,幹澀的嗓子才舒服很多,濡濕的掌心也變得幹燥。

陵川一看二爺就是在說謊。

天在黑也不至於看不清路撞牆上,他又不是瞎子。

陵川也沒戳穿,繼而道:“二爺,事情已經辦好了。”

雲昭辭“嗯”了一聲。

陵川想起二爺交給他辦的事,是和薑姨娘有關。

下午的時候他撞見了方嬤嬤鬼鬼祟祟帶了個男人過來,還聽到他們談話說今晚要那男人去薑姨娘屋子裏。

一猜便知要對薑姨娘做不利的事情。

他把這事兒告訴了二爺,二爺讓他把那男人解決掉了。

陵川不是木頭,看二爺三番兩次的幫助薑姨娘,也猜出了他對薑姨娘的心意。

若是薑姨娘還沒嫁人還好,可她已經是世子的妾侍了。

陵川隻覺得剪不斷理還亂。

到了大半夜,薑姝顏還沒睡。

就等著方嬤嬤去看看事成了沒有,然後她帶人前去捉奸。

方嬤嬤從外麵回來,對薑姝顏搖搖頭:“薑姨娘的屋子裏根本沒一點動靜,也沒見張柱出現,不知道怎麽回事。”

薑姝顏沉思:“莫非出了差錯?”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方嬤嬤也想不出哪裏會出差錯,“要不再等等看。”

等了一會兒薑姝顏便熬不住了,讓方嬤嬤在外麵守著,時不時去薑月姒那裏看看,若有動靜了再來喊她。

方嬤嬤一晚上去了薑月姒門口探了幾次,結果屋子裏都沒任何動靜。

早上醒來,薑姝顏又問下方嬤嬤昨夜薑月姒那邊有沒有動靜,方嬤嬤說沒有,薑姝顏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就這麽無疾而終了。

難道是張柱收了錢財後直接跑路了?

薑姝顏一陣心煩。

這個計劃可是她籌謀了好久,不然怎麽會讓薑月姒陪同她來一起上山祈福。

過會兒去吃齋飯的時候,薑姝顏聽見有人談論山下死了一個人,屍體正好被人看見了,又帶到了山上,問問是不是哪位香客的家人,不慎失足跌落了山下。

薑姝顏好奇地去看了一下,驚愣的同時又反胃惡心,早上剛吃的飯都吐出來了。

死的正是張柱。

但他的屍體已經殘缺不全,不知是不是被山下的野獸給吃了,隻剩下半個身子。

薑月姒看薑姝顏的反應,猜到了這男人就是她昨晚找的那位。

幸好這男人昨晚掉到山下摔死了,不然昨晚進入她的屋子裏,也得被她和墨香、碧箐打死。

薑月姒看薑姝顏泛白的臉色,關心問:“姐姐怎麽了?是認識這位男子嗎?”

“不、不認識。”薑姝顏拿手帕掩嘴,壓下胃裏的惡心,和薑月姒打聲招呼就先離開了,說自己不舒服先回去歇會兒。

薑月姒冷下眼眸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下午下山回府的時候,薑姝顏一路上臉色蒼白,精神不振的樣子。

昨天一晚上沒睡好,今天又被張柱的屍體給嚇到了,臉色能好才怪。

一回到府上薑姝顏便去休息了。

等她休息好後養足了精神,氣色也好轉過來。

她又把墨香喊了過來,這次是給了墨香一包毒藥。

她不想再那麽麻煩了,直接要了薑月姒的命即可。

墨香握著手裏的毒藥,臉上盡是惶恐。

薑姝顏看出她的猶豫,眯了眯眼:“怎麽,你不敢?”

墨香撲通跪地:“世子妃,奴婢、奴婢膽子小,怕做不好把事情敗露了讓世子妃功虧一簣。”

“是嗎,”薑姝顏居高臨下凝視著她,眸色深暗了幾分,又隨即一笑,把墨香給攙扶起來:“罷了,你說的沒錯,萬一再露餡就不好了,這事我交給其他人去辦就行。”

墨香終於鬆了口氣。

她是萬萬不能去毒害姨娘的。

薑姝顏讓墨香回去了。

她一剛出門,薑姝顏便給方嬤嬤使個眼色。

生出異心的下人留不得。

墨香剛出繡春苑,兩個身影從背後突然捂住她的嘴,又把她的雙手捆住,抬著她便扔進了旁邊的荷花池裏。

方嬤嬤回到繡春苑,對薑姝顏道:“世子妃,已經解決了,不會有人發現。”

到時候薑姨娘若找人,隨便一個理由便能打發,府上誰也不會在乎一個丫鬟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