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姒愣在原地,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等眾人把錦溪抬走後,看著地上把積雪融化的鮮血,薑月姒雙腿發軟,臉色白的宛如積雪。
沒一會兒,錦溪那邊有了消息,說是流產了。
對於她懷孕的事情,旁人還吃了一驚,不知她何時有的身孕。
錦溪也是昨天才查出自己有身孕的,本想等著今天世子下值回來,親口告訴他這件喜事,給他一個驚喜,沒曾想還沒得及分享這份喜悅,孩子就沒了。
身為始作俑者,薑月姒被勒令關進柴房。
兩個嬤嬤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拖到柴房裏,薑月姒拉著兩人的衣擺,滿眼都是淚珠:“求求兩位嬤嬤,讓我見下世子,我有話要對世子說。”
她想給世子解釋,她不是有意害錦溪的孩子的。
當時是有人撞了她一下。
“還想見世子?世子可不想見你,還是世子勒令把你關在柴房的!”嬤嬤“呸”了一聲,抬腳踹在薑月姒胸口,把她踹倒在地,從她手裏扯回自己的衣擺。
臨走時又冷嘲熱諷兩句:“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伺候世子幾天都不知天高地厚了,連世子的子嗣都敢殘害!”
薑月姒癱倒在地,臉色恍惚又慘白,胸口上的疼痛比不上心痛。
幾日的情意纏綿,她原以為世子會護著她點兒。
原來自始至終,她在世子心裏什麽都不是。
--
得知錦溪流產,沈清晚挺驚訝的,甚至還沒得知錦溪有喜的事情,孩子便先沒了。
不過她心頭倒是挺舒暢,錦溪的孩子沒了,薑月姒被關在了柴房,對她來說都是好事。
沈清晚喝口薑茶,渾身舒服,心情也好了不少,對王嬤嬤道:“現在是下手的最好時機,找個時間把柴房裏的那位做掉。”
反正已經在世子那裏失了寵,就算是死了世子也不會在意。
若是現在不趕緊斬草除根,說不準日後還會節外生枝。
王嬤嬤點頭應下:“交給老奴便是。”
晚上,雲椋來了蘭心苑,臉色不是很好看,大抵是被錦溪流產的事情影響到了心情。
前段時間沈清晚剛流產,現在錦溪同樣如此,且還是人為,兩個孩子接二連三的失去,難免讓他心裏生出怒火。
看見沈清晚時,雲椋沉鬱的臉色緩和了許多,語氣也溫柔起來:“近日身子好些了嗎?”
“已經好了不少,程老會定期來給我診治,說是再過沒多久身子就會痊愈。”沈清晚含笑,給雲椋遞上一杯熱茶。
程大夫是京城醫治婦內症最有名的聖手,很受旁人敬重,都尊稱一聲“程老。”
他以前在太醫院當值,年紀大了便辭官隱退了,若不是沈家人脈廣,還請不動程大夫給沈清晚醫治身子。
沈清晚上次落胎傷了不少元氣,加上她以前在戰場上受過不少的傷,身子一下子快被虧空了,其他大夫都很難幫她恢複過來,隻有程大夫才有這個本事。
如今幫她調理的也差不多了。
雲椋在這裏坐了一會兒,和沈清晚聊了一些。
沈清晚聰明地沒有提及薑月姒半句,知道世子這會兒也不會高興聽到有關薑月姒的話。
倒是提及了錦溪幾句,都是經曆過小產的人,說對錦溪能感同身受,明日讓人送過去一些補品,讓其好好修養身子,來日還能再給世子繼續生孩子。
同時又不忘安慰了一番雲椋。
她這般善解人意又知書達理,雲椋心情好了不少,眉眼間的陰鬱一掃而空,看沈清晚的眼神越發溫柔,見她身上穿著白色芙蓉裙,看著她的臉一陣恍惚,不由誇了一句:“你穿白色衣服真好看。”
沈清晚清楚,世子口中誇的是她,心裏想的卻不是她。
“是嗎,那日後我每天都穿給世子看,世子也可是好久沒誇過我了。”她閉著眼睛,把頭靠在雲椋肩上。
雲椋摟她入懷,笑道:“那我日後多誇誇你便是。”
兩人又聊了幾句,雲椋拍下沈清晚的後背,溫言:“天色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著。”
沈清晚知道他接下來會去薑姝顏那裏,率先喚住他:“世子先稍等,我還有件事要說。”
隨即她把采露喚了過來。
“我身子如今不便,無法和世子同房,日後讓采露先代我服侍著世子。”
采露紅著小臉向前行禮:“奴婢見過世子,請世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