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去了慶名宮一趟,回來時一臉驚悚:“娘娘,冷婉儀那張臉......”

似是不知道怎麽形容,思索了幾息才道:“冷婉儀那張臉已經爛了。”

薑月姒挑挑眉,也沒去看冷雪瑤的臉爛成什麽樣子了,回到華央宮讓碧箐去打探下具體怎麽回事。

碧箐很快打探完回來:“娘娘,自從上次被黑蜂王蟄過之後,冷婉儀的臉便沒有好起來過,而且還開始潰爛,傷口都愈合不了,臉上都是膿水。”

薑月姒光聽碧箐講述都能想象到那個畫麵了,慶幸那次沒去看冷雪瑤,不然幾天都吃不好喝不好。

“禦醫那邊怎麽說?”

“禦醫說是黑蜂王本身就有毒性,冷婉儀中毒嚴重,臉也越爛越厲害,很難再醫治好。”

薑月姒嗬笑一聲:“怕不是醫治不好,是有人故意讓她好不了。”

既然有人已經想陷害冷雪瑤了,豈能讓她繼續好過了。

幾天後,冷雪瑤的臉越來越嚴重,驚悚到慶名宮的宮人都不敢靠近。

冷雪瑤這般高傲的人,哪能接受得了自己這副樣子,那張臉就是她最大的底氣,臉毀了,那她什麽都沒了。

冷雪瑤變得情緒失常,人瘋瘋癲癲的,整日大吼大叫,把殿裏的銅鏡都給摔了。

沒過幾日,肚子裏的孩子也被她折騰沒了。

起初為了孩子雲椋還能容忍她一些,現在孩子沒了,雲椋對她隻剩下厭惡,她那張臉一眼都不想看見。

最後冷雪瑤被降為貴人,打入了冷宮。

薑月姒得知後隻有嘲弄,也不同情冷雪瑤。

當初她從王府離開時,上天已經給過她機會了,但她不知道珍惜,還要粘著雲椋不放,非得硬要享受這榮華富貴。

隻能說是自尋死路。

晚上,福公公給高詩韞傳話說皇上一個時辰後會來永安宮。

高詩韞自然是高興的,但兩個孩子又啼哭起來。

這麽大的小孩子正是喜歡哭鬧的時候,但苒兒和佑兒哭起來會很厲害,怎麽都不好哄,奶娘都束手無策。

佑兒今日哭得特別凶,小臉憋得青紫,哭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高詩韞又心煩又急躁。

一會兒皇上要來了,定是不能讓皇上看見這孩子哭成這副樣子,不然肯定認為她沒好好照顧。

以往雲椋每次到之前,高詩韞都會把兩個孩子哄好,雲椋看見孩子乖巧的樣子便對她很放心,看她把孩子照顧得很好,連著對她都會喜歡幾分。

孩子是高詩韞籠絡雲椋的工具。

“乖,不哭了哦。”

“佑兒乖乖聽話,不哭了。”

高詩韞耐著性子哄佑兒幾聲,但沒什麽效果,佑兒越哭越厲害,哭得嘶聲力竭,扯得嗓子都啞了。

高詩韞的耐心被消耗完,怒吼:“我讓你別哭了!

看著佑兒張著哇哇大哭的嘴巴,她胸口湧動著一腔怒火,伸手用力捂住佑兒的口鼻:“小賤種,我讓你別哭了,聽見沒有!”

沒過幾息,**的佑兒沒了動靜,也不再啼哭。

高詩韞突然冷靜過來,看著嘴唇發白的佑兒,心裏驀地恐慌起來。

“佑兒,佑兒......”

她碰了碰佑兒,卻沒有任何動靜,顫巍巍探了下他的鼻息,已經沒了呼吸。

“啊!”

高詩韞驚慌失措後退,被裙擺絆倒摔在地上,顧不上自己的狼狽,趕緊朝殿外大喊:“張嬤嬤,張嬤嬤!”

張嬤嬤進殿後看高詩韞癱在地上,趕緊去攙扶:“娘娘怎麽了?”

“他、他他他.......”

高詩韞指著**的佑兒,害怕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張嬤嬤一看佑兒的臉色不對,用手探下他的鼻息,臉色頓時僵了。

但她到底見多識廣,很快就鎮定下來,把高詩韞攙扶起來:“娘娘先冷靜,一會兒皇上要來了,肯定不能讓他知道小皇子沒了。”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高詩韞六神無主地抓緊張嬤嬤的手。

張嬤嬤是高詩韞從高家帶進宮的,對她極其信任依賴。

張嬤嬤也是個老謀深算的人,立即就想出了法子。

沒一會兒,薑姝歡被喊了過來。

看著臉色青白的佑兒,薑姝歡眸色驚駭:“佑兒他、他怎麽了?”

“你別問這麽多,聽本宮的就是!”高詩韞不想跟她解釋這麽多,她也不怕薑姝歡知道佑兒是被她害死的,反正薑姝歡對她唯首是瞻,她相信薑姝歡不敢亂說。

她對薑姝歡說了接下來的計劃。

“你不是最討厭薑月姒嗎,想想之前她怎麽欺負你的,還有怎麽對你姐姐的,現在正是你報仇的好時機。”

薑姝歡輕顫著嘴角,應下了她的話。

高詩韞讓人去請薑月姒過來,說是想讓兩個孩子見見她。

墨香一臉稀奇,嘟囔道:“以前娘娘主動去見公主和小皇子的時候,婉貴妃死活不讓見,現在又主動來請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確實,會不會有詐?”

事出反常必有妖,碧箐也覺得不對勁。

“那就去看看有什麽詐。”

薑月姒正好想看看高詩韞又給她挖了什麽坑,也想真的看看兩個孩子。

她聽聞雲椋一會兒也要去永安宮,便挑著時辰和他一起去。

薑月姒不知道薑姝歡也在永安宮,看她臉色隱隱發白,越發覺得不對勁。

“佑兒和苒兒呢?”雲椋一進殿就迫不及待問。

“苒兒在奶娘那裏正吃奶,一會兒便會抱過來,佑兒正在內殿,”高詩韞看向薑月姒:“毓妃不是說一直想看看兩個孩子嗎,不如先去內殿把佑兒抱出來看看。”

讓她去?

薑月姒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