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姒恍然發覺,雲昭辭向來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不管是她,還是太後,選的都是雲椋。
沉默一會兒,薑月姒突地道:“我有身孕了,是你二哥的。”
她不怕雲筱會聲張出去,因為雲筱比任何人都想要這個孩子。
在得知她有身孕時,雲筱果真很高興。
離開時,她把一個匣子交給薑月姒,說是雲昭辭留給她的。
薑月姒打開匣子,裏麵是一串風鈴,還有很多雲昭辭寫給她卻未寄出去的信紙。
信上處處都表露著對她的愛意和思念。
薑月姒看著那掛在風鈴上的兩隻木雕人偶,指腹輕輕摩擦,當年那些記憶,又在腦海中翻湧。
當年是她先遇見的雲昭辭,卻把他給忘了,雲昭辭滿心都是她。
後來她遇到雲椋,雲椋卻從未把她放在心上過,但她滿心卻都是雲椋。
這都是天意弄人,一步錯,步步錯。
薑月姒在匣子裏還找到幾封密信和一個玉佩,她打開看了一下,是關於三皇子的。
三皇子可是沈清芙的上一個夫君,那玉佩是三皇子之前贈與沈清芙的定情信物。
信中說三皇子被發配邊疆後被端王所救,隨後兩人便合作到一起。
端王這次逼宮,幕後之人還有三皇子。
端王逼宮失敗被擒拿,三皇子已經逃之夭夭。
薑月姒看著手裏的信紙和那隻玉佩,眯了眯眼梢。
程翊來見薑月姒,對她道:“娘娘,微臣剛得知一件事,純貴妃當初並未懷孕,她是用假孕來陷害的您,而且,微臣還從王禦醫口中得知,純貴妃的身子根本就不能生育。”
王禦醫負責給純貴妃看診,正好王禦醫以前是他的師父,這些事情還是他從王禦醫口中打探出來的。
薑月姒怒極反笑:“她還真是有手段。”
當初沈清芙流產的時候,她還佩服沈清芙是真心狠,竟敢拿肚子裏的孩子來陷害她。
原來她肚子裏什麽都沒有。
薑月姒現在不想再去追究沈清芙假孕一事了,因為後麵她會找沈清芙一起清賬。
晚上雲椋來華央宮看薑月姒,薑月姒想把辦法把他留了下來。
這是進宮以來,薑月姒第一次對雲椋主動,雲椋似乎找到了之前在王府的感覺,對她多了些疼愛。
早上雲椋去上朝,薑月姒收拾好後,帶上一瓶製作出的香露去坤宇宮找太後。
薑月姒表現得很愧疚,跪在她麵前:“太後娘娘,臣妾對不住您。”
太後知道她說的是雲昭辭的事情,讓人把薑月姒攙扶起來,一副很釋懷的樣子:“哀家沒有怪罪你,昭辭能走到今日也怪他自己太過糊塗,一切都是他的造化。”
太後沒一點難過的樣子,反而看得很開。
她自然不會難過,畢竟她知道雲昭辭遲早是死,就算不死在薑月姒手上,日後還會毒發身亡。
太後心裏沒有任何罪惡感,反而很慶幸早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是以早就給雲昭辭下毒了。
當年慧普大師果真算得沒錯,雲昭辭日後確實會對椋兒有威脅。
薑月姒把準備好的香露拿給太後:“聽聞太後娘娘心神浮躁,睡眠不好,這是臣妾研製的香露,最有助於睡眠,太後娘娘不妨試試,算是臣妾孝敬您的。”
太後聽說過薑月姒很會製香,雲筱用的香膏和一些水粉都是從她那裏拿的,而且效果還很好。
太後也沒推辭,把香露收下了,讓人擺在自己床榻旁。
後麵的一段時間,太後用著這香露的效果確實好,用完後還托人去找薑月姒又要了些。
薑月姒也毫不吝嗇地送了她幾瓶。
這日,孫思情來著找薑月姒。
薑月姒可以坦然麵對任何人,唯獨麵對不了孫思情。
而孫思情見著薑月姒時,二話沒說,一把匕首朝她刺了過來。
好在碧箐反應快,及時阻止了孫思情,沒讓她傷到薑月姒。
孫思情被宮人拿下,卻悲戚的看著薑月姒,一句話都不說。
薑月姒知道她是想為雲昭辭報仇。
直到雲椋趕過來,她也不為自己辯解半句,她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但薑月姒還是為孫思情開口求饒了,讓雲椋留她一命。
最後孫思情被打入冷宮。
一個多月後,薑月姒讓程翊放出自己有孕的消息。
雲椋算不上有多高興,但對這個孩子還是有些期待的。
雲椋忙完後去看望下薑月姒,叮囑她好好養胎。
如今後宮除了苒兒一個公主,還沒其他皇子,雲椋心裏也有些著急,但更想是讓沈清芙給他生下一個皇子。
孩子三個月的時候,薑月姒讓程翊看下是男胎還是女胎,程翊確定是男胎。
薑月姒讓程翊配一種藥。
程翊聽聞後瞳孔驟縮,嘴角都惶恐地抽搐:“娘娘真要這麽做......”
薑月姒點頭,神情堅定。
程翊心裏雖惶恐,但是把藥配給薑月姒了。
下午,雲椋忙完後來看薑月姒和孩子。
這個時候孩子實則已經三個月了,但別人知道的是兩個月,好在薑月姒清瘦,三個月依舊不顯懷,和兩個月沒什麽區別。
薑月姒端來一碗玉鮮湯喂給雲椋:“這是臣妾天還沒亮就吩咐禦膳房煨的,皇上近日勞累繁忙,這湯對能滋補身子。”
雲椋很喜歡她這般賢淑模樣,把她喂到嘴邊的湯都喝完了。
雲椋走後,薑月姒臉色瞬間冰冷。
她早上找程翊要的是絕子藥。
她必須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謀劃。
一個月後,雲椋發覺自己的身子有些不適,時常頭昏腦漲的感覺,最近他還感覺到身子疲乏,在床事上麵也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每次都是草草完事。
雖然妃子們每次都誇他厲害,但雲椋還是感覺到了她們的不滿足。
時間長了他便生出自尊心受挫的心理,不願再和妃子們同房。
雲椋找來陳禦醫把脈,陳禦醫看了很久都沒說話,臉色卻不知不覺中變了又變。
他越是不說話,雲椋便越急躁:“趕緊說,朕的身子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