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零九章 何方神聖

“怎麽辦?怎麽辦?楊藍懷疑我了。跟隨著楊藍去梅花庭探聽的陶濤回到冷言秋的住處就喋喋不休。

“女人比較敏感,她有這種懷疑已經是有點晚了。”冷言秋道,若是換做馨兒,怕是早就覺察出來。

“那怎麽辦?難道非得要我失 身於她?”陶濤一臉委屈。

“你又沒什麽損失。”冷言秋淡淡的掃了陶濤一眼,不以為然的道。

“二哥,話可不能這麽說,換做是你,你怎麽辦?”陶濤想要套冷言秋的話。

“沒有這個可能。”冷言秋道,所以他沒必要去想。

“我有啊!”陶濤近乎咆哮,抽了抽鼻子,帶著哭腔,“大哥啊,大哥啊,你在哪兒啊?非得逼著弟弟我失 身麽?不要啊……”

“有那麽痛苦麽?”

打趣,揶揄的聲音驀地響起。

陶濤抬起不帶半點淚痕的臉,跟冷言秋一起朝窗口望去。

西門靖軒正伏在窗台,笑看著屋子裏的兩個人。

“我的眼沒花吧?”陶濤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

倒是冷言秋,回之一笑,平靜的道,“你回來了。”

西門靖軒從窗子直接跳進屋內,與冷言秋輕擊一掌,“回來了。”

“大哥回來了,大哥回來了!”陶濤興奮的兩眼放光,抬手就在自己的臉上亂扯,大哥回來了,他再也不要帶著麵具了。

“急什麽?”西門靖軒故意笑問。

“不能有兩個國師啊,讓人看到就糟了,我做回陶濤,是陶濤回來了。”陶濤將易容麵具扯下,“我得趕緊去見我爹,讓他老人家知道我回來了,哈哈!”

“你不能這麽去。”西門靖軒道。

“怎麽不行?大哥回來了,我不就可以現身了?”陶濤不解。

“如果你這麽現身,會有麻煩。”西門靖軒道,用簡單的話做出了解釋。

當克裏木知道國師並未離開國師殿之後,一定會把混進地下城的人當做是死裏逃生的陶濤,盯著他不放。

“啊?那怎麽辦?”陶濤聽了西門靖軒解釋,陶濤苦著臉撓撓頭。

“要不,你也先躲起來?”冷言秋想了想道,“正好你可以跟湖平公主一起作伴。”

“啊?讓我跟那個女人在一起?這不行,我還要幫大哥。”陶濤擺手否決。

“言秋說的不錯,你先不要現身,等需要的時候,你就是對手的意外。”西門靖軒道。

“既然大哥二哥都這麽說,我從命。”陶濤道,“我爹那邊……”

“為了讓兩幫爭鬥的更像,隻能再委屈一陣陶幫主。”

“好,大局為重,這次我們陶家也是立了大功,到時候在東渚王跟前給我們爺倆討份獎賞總行吧?”陶濤道,他們海幫的人一直被看做匪徒,若是能入了朝廷的眼,不管是祁冥國還是東渚都是光門耀祖了。

“這個沒問題,你想做東渚的駙馬爺,我也能辦到。”西門靖軒笑道。

“駙馬可不做,那湖平公主可不是善茬。”陶濤趕緊擺手,見西門靖軒跟冷言秋笑的別有意味,方知道自己被取笑了,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羅義帶著國師殿的消息回到地下城。

“不是景軒?”克裏木聽完羅義的話後,更加疑惑起來,“那還有誰?誰能在我這地下城裏來無影去無蹤?”

“是不是都是十號做的?隻有我們自己人背叛,才能令人無可防備。”羅義道。

“但是我想不通,零號也說之前十號並無異常。”克裏木搖搖頭,若真是十號,他也就不必太擔心了。

“難不成是陷入王陵的陶濤?”

“陶濤?這個可能實在小,你出去留意水蛇幫的動靜,盯著那陶劍坤,看他有沒有什麽異常。”克裏木道。

景軒狡詐多端,陶濤的親爹就沒那麽深沉的掩飾本事了,從他身上更容易發現破綻。

經過一番打探,自然是也沒發現什麽問題。一個失了兒子,一個失了女兒,兩幫靠爭鬥相互發泄,局勢越來越凶。引得東渚郡都百姓都怨聲道載。

“景軒說他要坐收漁翁之利,兩幫相鬥,毀的是他的左膀右臂,有什麽漁翁之利可得?”羅義就不明白了。

“這個不必當真。”克裏木道,“他是對楊藍說的,自然是想經過楊藍讓我們聽到,他想讓我們擔心他的漁翁之利,要我們幫他製止兩幫爭鬥,我們偏偏不怕他,讓兩幫兩敗俱傷,再不能為他所用才好。你看準機會再刺激下姚東海,再添把火。”

“好,姚東海那邊沒問題,他一直惱恨景軒在尋找他幹女兒的事情上不出力,將火全發在陶劍坤身上,隻要一天沒他女兒的消息,這事兒就沒完。至於陶劍坤,隻要姚東海不放手,他肯定不會放手,姚東海不過是沒了個幹女兒,陶劍坤沒的可是親兒子。”羅義信心滿滿的道。

“外藩使者齊聚東渚,本來是很好的動手時機。”克裏木曾經有過這個決定。

外藩使者出事,克裏汀會陷入多國圍攻,可不隻是東渚王陵一事上的苦惱,到時候東渚國師自然受到牽連,陪同一起受過。

“爹,潛入地下城的人或許也沒什麽要緊,畢竟不是景軒。”羅義道。

他知道,地下城的風險沒有解除,克裏木就不敢冒然行事,經過一次失敗的克裏木對這次的行動是孤注一擲,若再敗了,王陵的秘密也就大白天下,斷了一代代二王子的夢,死了也愧對祖宗,愧對地下城二百年的基業。

在羅義看來,自己的父親是太過小心謹慎了,就算有人潛入地下城,隻要跟景軒無關,還能牽動了大局?

“就算不是景軒,也是危險。”克裏木道,他不允許計劃有任何差錯,哪怕再付諸時間,多等一年半載。

叮叮當——

零號的警鈴又搖響,驚動整個地下城。

“又發生什麽事?”克裏木趕過去,位置還在地下城跟黃泉宮的交界。

“王,有人在黃泉宮詭秘現身。一定是我們一直在搜尋的人。”零號稟報,指向黃泉宮的孔洞。

“他還在地下?”克裏木就著火把望過去。

黃泉宮,四處蜿蜒的黃泉水條條在目,之前他的人就是在黃泉宮對林馨兒下手,反被浸入黃泉水中毀屍滅跡。

“爹,我們的人盯著那麽緊,他又不知道出口的話很難出去的。”羅義道。

“若是這樣倒好,斷不能讓他活著離開!”克裏木道,“派幾個人過去找,盡量抓活的,先不要把他丟進黃泉水,我倒要見識一下究竟是何方神聖!”

在地下困了幾天,沒吃沒喝,肯定熬不長久的,想必是熬不下去了才影響了身手被他的人發現。

得知人還在地下,克裏木暗自鬆了口氣,不管怎麽說人還在他的地盤困著,問題就不是問題。

“是!”零號領命,親自帶人追過去,其餘的人則嚴守在周圍。

很快,黃泉宮那邊傳出打鬥聲,砰砰作響,卻不算激烈。

不多時,那邊便傳來消息,有人拖著一個黑衣人從孔洞裏出來,跳過一條條黃泉水盤踞的小河道返回來。

看樣子,那人真如克裏木所想,身體呈虛脫狀,很容易就被抓到。

“爹,人抓到了,您也放心了吧?”羅義見此,在一旁笑道。

“好,你馬上去安排,按計劃布置好一切,等外藩齊聚東渚,行動!”克裏木下令。

若說王陵一事是個引子,外翻使者來之後的作為才是炸點,他要炸的克裏汀骨頭也不剩。

沒了克裏汀,他二王子理應返回朝中,接替東渚王主持國事,光明正大的現身人間。

看著那身著地下城一樣黑衣的人被拖回來,未看清人的模樣,克裏木已經神清氣爽,挺胸負手高昂著頭,儼然真的是勝利的王者。

“那湖平公主呢?”羅義問,之前的計劃可沒尋找湖平公主一項,若是再派人繼續尋找湖平公主,用人安排上自然要做調整。

“湖平公主肯定是被國師殿的人藏著,唯一的用處也就是指證王後,克裏汀一死,王後也就不再是王後,到時候讓她跪著來求我!”克裏木冷冷的道。

羅義聽到了報複的意味,這樣倒讓他比較滿意,對他娘以外的女人就應該如此不念情分。不過——

“我們可以利用她幫忙。”羅義道。

“背信棄義的女人,不屑一提。”克裏木否決。

他不能肯定現在那個女人有多可靠,他經不起再一次的背叛。

“至於湖平公主,最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克裏木又補充。

殺了他兒子的人,最後一定要麵對麵有個結果。

“明白了。”羅義點點頭。

這時,那個被俘的人已經被帶到克裏木跟前。

“王,人已帶到。”零號回稟道。

“我倒要瞧瞧,是誰?”克裏木抬手卡住那人的下巴,用力往起扳。

同時,身邊的人將火把打亮,晃在那人的臉上。

“是你!”

不止克裏木,跟前所有的人看到那人的樣貌全部驚住了。

“你……還沒死!”羅義的話也正是克裏木想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