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迷香，你動不了內力的……乖乖喝了這酒！”她端起酒杯，掐著他的下巴。

眼看酒就要灌進去，越祈安正要叫暗衛。

此時，門轟的一聲被踹開。

“沈司鷺！你放開他！”

沈素奔襲而來，怒氣衝衝的指著沈司鷺，身後是飛童等人。

她怎麽會在這？沈司鷺停下動作，幾人衝上前奪過酒杯，將越祈安搶了過來。

“沈素，你終於來了……”越祈安見她立刻委屈巴巴的說道。

沈司鷺氣的胸膛起伏，指著他厲聲：“我有越家舊案的關鍵證據，你不是要為越家擺脫罵名？她和我，你選一個！”

還沒等越祈安回答，沈素就護在他麵前，霸氣道：“不勞皇姐費心，等我登基了，舉傾國之力替越家翻案。”

那一刻，越祈安怔愣的看著她，再也挪不開眼。

他想，自己真的離不開沈素了。

沈司鷺倒吸口氣，踉蹌幾下，手撐住桌子“好好好……越祈安，你會後悔的！”

她高昂著頭，牙關緊咬，眼神掃過沈素，心裏滿是不甘和嫉恨。

為什麽人人都愛這個廢物！

“我們走！”沈素攙著越祈安，領著人走出去，公主府的人不敢攔。

人走後，沈司鷺氣憤的拔下頭上的發釵，發絲散落，精致昂貴的發釵被摔到地上，碎成幾瓣，正如她此刻破碎的理智。

“告訴八王爺，直接動手，這次，我要越祈安和沈素……”她手攥緊，語氣狠辣。

“——一起死。”

府外。

沈素扶著越祈安上了馬車，又回頭望了公主府，心情複雜。

原書中，沈司鷺找過越祈安做交易，給的籌碼是對的，她真的有為越家翻案的證據。

但同時她又在九王和八王之間左右逢源，借兩王想要臣服越祈安，所以還沒等越祈安翻案，就把他搞進牢裏了。

但一切都變了，沈司鷺今夜惱羞成怒，勢必會動手。

“照顧好他，我回宮了。”她心下沉沉，又從馬車上下來了。

皇宮。

沈素領了壺酒，放在桌上，“皇祖父，壽宴時孫兒都沒能好好跟你喝一杯，今日補上。”

明德帝摸了摸胡子，也笑了，“你小子，就仗著我寵你……”

她倒了滿滿兩杯，坐下，一口幹了，辛辣的酒水順著喉道流下，蓋過了內心的焦慮。

“祖父，你說，當皇帝有什麽好？為什麽人人都想做？我就不想……”她哭笑不得，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

老皇帝歎了口氣，似是想到了什麽，語氣幽幽，“是啊，這有什麽好？”

要是沒有這皇位，他跟惠禎一定自自在在的做一對夫妻。

“就是啊……”沈素揉了揉眼，本想把眼淚揉進去，卻越發忍不住眼睛泛酸。

當頭就被老皇帝給了個爆栗子。

“這不是我們能選的，你不想，卻不會有人放過你，還有，你祖父我撐著一口氣在這吊著，你敢不給我當？”

說的沈素更委屈了，她胡亂的在身上摸索一陣，從腰間掏出幾疊信。

“你看，這都是八王爺要殺我的證據，我都截下來了，還有這個印記……”她手指用力戳了戳信封上的桔梗花圖案，“就是他們的暗號，不僅是刺殺，還有私養親兵，都是他幹的！”

酒勁上頭，她氣呼呼都戳著那個印記，老皇帝卻是看也沒看，輕笑一聲，意味深長。

“還有越家舊案，跟他們都脫不了幹係！”沈素一把揮開信，雙手叉腰大怒。

聽到這個，老皇帝的神色一動，鬆口道：“你有為越家翻案的心，我不管，但是，要真正做到，就必須坐在我這個位置上。”

繞來繞去，還是逃不過當皇帝，沈素嘴巴一癟，有氣無力：“知道啦。”

說完，老皇帝抬了抬手示意宮人將她送回宮，沈素迷迷糊糊的被扶走。

而他這才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咂了咂嘴，“不錯，那群老家夥總不讓我喝，他們懂什麽，現在不喝以後就喝不到嘍……”

……

天氣漸涼，秋高氣爽，到了皇家秋獵的時候。

“都安排好了嗎？”

越祈安身穿黑色戎裝，墨發束起，身姿挺拔，五官俊美無儔，劍眉星目。

“沈素身邊都是我們的人，若是動手，他們必輸。”洛鳴點頭。

另一邊。

“根據我們收到的消息，八王的人會在今天動手，殿下放心，您身邊的人都是高手，他們插翅難逃。”昭月自信道。

“那就好。”沈素深吸口氣，她穿著白色勁裝，頭發高高束成馬尾，身材纖細修長，英姿颯爽。

掀開簾子，走出帳篷，周圍的人都整裝待發，躍躍欲試，她望了望天，晴空萬裏，卻隱隱透著陰沉。

心裏有股不詳的預感。

台上，老皇帝今天興致不錯，看著台下英氣勃發的年輕人，仿佛看到了這山河的大好未來。

“眾愛卿，去吧，誰獵的最多，朕重重有賞。”他揮手，眾人策馬奔騰朝林間衝去。

沈素拉緊韁繩，在林間一偏僻處停了下來，駐足原地不動。

她是太孫，必須參與圍獵，做個表率，但獵物自有人去捕。

遠遠的，八王爺策馬而來，動作行雲流水，帶著恣意的笑，“皇侄兒，怎麽不進去？”

見他，林間隱藏的明的暗的護衛都攥緊了手中的武器，蓄勢待發。

“皇叔說笑了，侄兒我武藝不精就不進去丟人了，在這獵獵小獸便好。”沈素皮笑肉不笑的應道，眼中難掩警惕。

八王身後就帶了寥寥幾人，坦然的停在她麵前，他似乎沒感受到緊張的氛圍，拉著韁繩，輕笑了聲：“這林間外圍可沒有獵物，得深入進去，才能獵到好東西，皇侄兒，你說是不是？”

他意有所指，說完哈哈大笑，策馬離去。

沈素望著他的背影，心狠狠一跳，她捂住心口，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虛張聲勢，殿下，我們就在這等著，不信他不動手。”

她點了點頭，將心頭的怪異揮去，安心做個靶子。

天色漸暗。

他們一夥人在這已經等了好幾刻鍾，卻不見刺客的影子。

“殿下，他們會不會是想天黑動手？”一護衛道。

沈素望了望天色，腦中又是八王臨走前意味不明的笑。

耳邊還能聽到他們林間追捕獵物的喊聲。

“他們……人都出來狩獵了，營帳那就隻有……”沈素喃喃出聲，突然驚恐，“皇祖父！”

她調轉馬頭，急忙往營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