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
藥丸腦殼互撞的清脆一響，景德帝開口罵道：“混賬東西！朕叫你入宮給越卿謝罪，你現在這是什麽意思？若是腦子還沒理明白，朕現在便讓人取熱水來，給你燙一燙腦花清醒清醒！”
沈素是景德帝直係下來唯一的“男丁”，但卻不是被完全的寶貝著，至少，在非禮官員這種原則性問題上，皇帝一直都不會輕易鬆口。
劈頭蓋臉的唾沫星子噴下來，沈素捂著頭，腦子卻還沒從續命充電這件事裏轉過彎來，愣了好半天，反而下意識地看著景德帝問：“腦……腦花，麻辣的嗎？”
景德帝：“……”
越祈安：“…………”
景德帝嘴角猛抽，目光銳利的瞪著沈素。
沈素這會子清醒了，撲通一聲跪下來解釋：“我，不，那個孫兒知錯 ……孫兒也是……也是燒了一頓，腦子還恍惚就進了宮，並非有意禦前失儀。”
她又看了眼越祈安，拱了拱手：“也請越大人海涵，莫怪本宮……本宮實在是，日思夜想，一時激動……”
“日思夜想？一時激動？”
長身而立的越祈安斜眼看了下來：“殿下是想著能羞辱到微臣，所以激動不已？”
桃花眼沒有標誌媚氣，取而代之的是冷情冷趣和濃濃的厭惡。沈素將將被他掃了這麽一眼，後頸的汗毛都立成了鋼絲。
打了個寒顫，沈素明白，自己要是再不做點什麽，恐怕充電續命的事，今日就是最後一次了。
把頭低進了高舉的臂彎，沈素連忙補救：“當然不是。”
“那日吃酒，對越大人做出失儀之舉，實為酒水作祟，並非本宮本意，本宮清醒後也十分後悔。”
悄悄用手用力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她殘破的身體很爭氣的嘔出了一口血。
血灑地磚，宮殿中人瞬時紛紛心頭一跳，便見沈素張開血盆大口，歉疚地看向了越祈安：“越大人，你是雪山白蓮一樣的人，雖然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本宮從許多年前便一直心中仰慕於你。當本宮清醒後知道你因為本宮使高潔之身沾染了汙點後，本宮是真的因此大病一場。”
“這幾日病中，本宮也想了很多，想來想去都是本宮紈絝過頭，作風不正害了大人。”
在原先準備好的台詞上添油加醋的裹了幾句彩虹屁，沈素抬起頭，悲愴地看著越祈安：“所以。”
沈素轉過頭來看著景德帝，從背後拔出了一把匕首。
“皇祖父……”沈素悲壯：“孫兒不孝，您再納個妃努力一下吧！”
所有人猛然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沈素一把撩起了衣袍下擺，要自宮！！
“殿下！”“太孫！”“素兒！”
眼看沈素的刀真的要落下去，大殿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大喊出聲往沈素的方向奔去，但反而是你踩我我踩你，拖衣帶水的摔了一大片。
隻有越祈安，眼疾手快地在所有人爬起來前，一把抓住了沈素。
手掌緊箍纖細的手，對方的力道卻不是軟綿綿的做戲，他抓住的時候，甚至險些被她掙脫。
察覺到這點的越祈安眼皮一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