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為難
“睿睿？你在嗎？”是武堯的聲音，聽起來他也挺開心的樣子，“我從廣州回來給你們帶了好吃的，快出來幫我拿一下。”
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如果他看到了我們在房間裏的這一幕會怎麽樣？我變得緊張，嘴也閉得很緊。歐陽澤和趙磊都把目光轉移到了門口，歐陽澤還拖著我向門口處挪動。
“武堯？哈哈！人今天還真是到齊了！”看著武堯在外麵的模樣，歐陽澤笑得很大聲，諷刺的聲音刺激著我的耳膜。“來來來！快進來！好戲可別錯過啊！”他一邊說著，一邊衝著武堯招手。
聽到歐陽澤的聲音，武堯也都怔住了。當他扭頭看到我正受歐陽澤脅迫的時候，眼睛也睜得老大。“歐陽澤？你幹什麽！放開陳睿！”他快步的走進來，可當歐陽澤的刀抵得更用力時，他也止住了腳步。
看到趙磊也在門口，兩人對視一眼，便也都看著歐陽澤還有他手裏的那把匕首。“嘖嘖，本來還以為要花多大的功夫才能找到武堯，沒想到他自己就這麽出來了！”
歐陽澤說話的聲音聽著輕快，可也掩飾不了他的緊張。他的手都在顫抖，刀鋒也在我的脖子處來回移動。“把手機掏出來，扔到地上。”歐陽澤命令著武堯道。
“歐陽澤，你這樣的行為很可恥，非常可恥！送你進監獄的人是我，跟陳睿沒關係！”武堯緩緩的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不過卻不急著扔掉，而是像拿刀一樣正對著歐陽澤的鼻子。
“快給我放下！”歐陽澤沒有理會，繼續要求著。說著，刀也抵得更加用力。
見到我受到威脅，武堯也不再討價還價，還不等他主動扔掉手機，趙磊便猛地打掉了。“行！你別衝動，小心你手裏的刀！”他沒有理會武堯，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刀刃。
一時間，武堯變得尷尬，手背上也被趙磊打得泛起了一片紅腫。“說吧，你想要什麽，隻要你能放過陳睿，我願意拿命交換。”武堯用正經的語氣說道。
歐陽澤像是精神分裂的一樣，表情都變得扭曲，咧起的嘴角、露出的牙齒隻覺得他是個被惡魔附身的傀儡。“我要什麽？我要你們的命！你們給嗎？”
他換用手來扼住我的喉嚨，那把匕首也用來在他們麵前揮舞恐嚇。“既然武堯也來了，那麽我們再繼續問問那個問題。”歐陽澤繼續說著。
這時候，門外來往的人多了起來。歐陽澤的眼光也時不時的轉移到外麵，觀察是否有人注意到屋內的反常。“去，把門關上。”歐陽澤對趙磊命令道。
趙磊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了出去，利索的關上門後就又跑了回來…他不能不聽話，因為我在歐陽澤的手裏，違背命令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隔絕了外界，房間變得比剛才還要靜。隻有四個人的房間，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我再重複一遍問題，你可要想好了回答，回答錯誤的話，會有懲罰的。”
武堯才剛剛回來，臉上都還是疲憊。還沒有來得及好好休息一會就要麵對這樣的事情，心裏隻覺得太對不起他了，讓他每次都因為我的事情而受累。
“假如我要在趙磊和武堯之間殺一個人，你希望我殺的人是誰？”歐陽澤重複著剛才的那個問題，“這可不是開玩笑，是真的。今天隻能有三個人從這裏出去，必須要死一個人。”
死，終於再一次的進入到我的生活中。原本還以為這個詞匯會徹底的離開我的生命，卻沒想到會跟著歐陽澤一起回歸。
“選吧，武堯，還是趙磊。”歐陽澤用刀在兩人之間指道。
此時，武堯和趙磊都用無比憐惜的眼神看著我。他們不是怕死，而是想要我的答案，盡管今天我們都能平安的走出去，這個不成立的假設沒有絲毫的意義，他們還是想要知道。
我沉默…跟武堯認識的時間最長，經曆的事情也最多，每次他都見證我的心痛，見證我的失去和得到。同時，他也是我在這世界上最後的一個朋友，我不能失去他。
趙磊，相識相愛的時間都很短，可是跟他在一起，卻讓我回到了曾經那個最天真的年紀。為了我，他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所有，我也不能失去。
孰輕孰重，真的難以選擇…“我，我選我。”我回歐陽澤，“殺了我吧，讓他們走。”
“不！”趙磊和武堯幾乎是同時張口，可先發出聲音的卻是武堯，“睿睿！選我吧！反正我也是爛命一條，什麽都不剩，死就死了！”武堯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趙磊驚訝的看著武堯，張開的嘴也變得僵硬。“你，你說什麽？”歐陽澤冷笑一聲。
“你放開陳睿，要殺要剮衝我來！”武堯慷慨激昂的說著，像是古代出征前臨行的戰士，堅定的眼神也讓我無地自容。
趙磊的臉變得通紅，他還是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再看來，武堯卻要比趙磊更加的有男子氣概，身高、年齡雖然已經沒有了優勢，可他的心…
“不！讓我來！你要動手找我！”趙磊也往前走了一步，看他那樣子倒也不像是為了我，而是在跟武堯攀比，攀比著對我的“關心”。
又把我逼到了岔路，又一次要讓我選擇…曾經的舊愛，現任的伴侶，為了我都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嘖嘖，我可沒問你們，我是在問陳睿。”歐陽澤搖著頭，嘲笑著他們的主動，“睿睿，你快點選啊，到底想要誰死？”
“我都說了是我！你要動手就動！隻要放過他們就行！”我大聲地怒罵著。
“你當我傻嗎？我要對你下手，他們能放得過我？”歐陽澤搖著頭。
“我看你也不精明啊，就算你對他們其中一個動手，我和另一個也絕對不會放過你！一定會把你再重新抓到監獄！”我威脅著他。
“無所謂，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把他們兩個都宰了！到時候你就是我的了！哈哈！”他扭曲的笑聲聽著像是死神的聲音，一字一句都極具殺傷力。
“快點選一個！否則他們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