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我還沒做什麽你就要把自己悶壞了。”

顧思危抬手掀開了被褥,看見雲鳳鸞那張絕色傾城的容顏,不免呼吸一窒。

他緩緩坐了下來,手輕輕撫上了雲鳳鸞的臉頰。

“鸞兒別怕未曾大婚我便不會這般委屈你。都先記著等大婚你便不能再逃了吧。”顧思危輕聲說道。

雲鳳鸞心裏突然鬆了一口氣。

但後半句話顧思危沒有說出來,利息他是先要收的。

顧思危放下床幔,傾身覆在了雲鳳鸞身上。

床榻內雲鳳鸞和顧思危呼吸都有些緊張,呼吸交纏間帶出了一絲絲的欲。

床帳內一寸寸熱了起來,夜靜到連彼此間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鸞兒我好愛你。”顧思危低聲呢喃,這是他第一次對雲鳳鸞說這句話。

雲鳳鸞看向顧思危,她的手指一寸寸在顧思危臉上劃過。

“顧思危我也好愛你。”雲鳳鸞輕聲說。

她似有些羞澀,說完這句話便輕輕閉上了眼睛。

顧思危笑得瀲灩,連眼尾都帶著勾人的笑意。

這是這麽久以來,彼此兩人第一次剖白心意。

顧思危看著雲鳳鸞如蝶翼顫抖的睫毛,再也不壓製心底的欲,深深地吻了下去。

“七皇子,七皇子殿下我那藥隻是暫時壓製了您身體毒性,你趕緊躺回去讓宋铖繼續給您醫治。”

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道超大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炸開。

顧思危身子一僵,雲鳳鸞詫異地睜開了眼睛。

“七皇子你聽見了嗎?再不回答我就進去了。”蘇懷安如同公雞尖叫的聲音再次傳了進來。

“滾!”顧思危陰測測的聲音傳了出來。

“別啊七皇子用完就丟不太好吧?你要是不出來見我,我可就去找小丫頭了。”

蘇懷安站在門口一邊拍門一邊高聲叫喊道。

守在外麵的下人全都一臉驚恐地偷瞄著蘇懷安,同時身子不自覺地向後縮去。

當蘇懷安準備再次拍響房門時。

房門“砰!”的一聲打開了,顧思危陰沉著一張臉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身上還帶了幾絲雲鳳鸞身上的淡香,蘇懷安敏感地聞到了那一抹香氣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蘇懷安你很想死?”顧思危看著眼前人一字一句冷笑道。

蘇懷安頓時向後跳了一步,他輕功好,這一步差不多跳出了一丈。

“七皇子哪裏話,我惜命著呢要不是擔心七皇子身體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處,本世子又怎麽敢這麽晚來打擾您。”

蘇懷安說完便像模像樣地朝顧思危行了一個揖禮,“得罪之處還請七皇子見諒。”

顧思危唇角勾了起來,露出了一個妖治瑰麗到極致的笑容,“你最好真是發現了什麽不同之處。”

蘇懷安看著顧思危臉上的笑容,突然從脊背升起一股寒氣。

他後悔了,今日不應該來!

屋內雲鳳鸞聽著顧思危和蘇懷安的話,腦中突然浮現出那個假死人的樣子。

她起身穿好衣裙,又用一根玉簪隨意挽了一個發髻,便向外走去。

隨著她走動,浮光錦上湧動著點星光暈。

雲鳳鸞如同月下仙子一般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顧思危周身的涼氣和戾氣褪去,“鸞兒怎麽不睡?”

蘇懷安看向雲鳳鸞臉倏地紅了。

顧思危側身擋在雲鳳鸞麵前看向蘇懷安,“眼睛不想要就說。”

蘇懷安這才有些尷尬地收回視線,他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接著理直氣壯地對上了顧思危的視線,“半夜三更小丫頭一個姑娘家,你從人家屋裏走出來還好意思說我。”

顧思危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眼看兩人又要掐起來,雲鳳鸞上前擋在了兩人中間。

看向蘇懷安誠心誠意地說道:“今日多謝蘇世子相助,他日蘇世子有事,我定當竭盡全力。”

蘇懷安聽雲鳳鸞這樣說身後的尾巴瞬間搖了起來。

他故作嬌矜地咳了一聲,“本世子,”

“今日這個人情算本宮欠你漠北的,本宮的鸞兒不欠你任何。”

蘇懷安眼睛一亮,顧思危一諾比萬金還重。

當即道,“就這樣說定了啊,小丫頭我不要你人情了回頭你送我件東西就成。”

蘇懷安說完又正色道,“今日在地道我發現了一件十分怪異之事,你二人還是隨我看看去。”

已經得了便宜不能再賣乖,蘇懷安深知見好就收這個道理。

蘇懷安走在最前麵,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對雲鳳鸞和顧思危說道:“還有大殿下當真也是一條硬漢子,從暗室出來後沒有去找宋铖解媚毒,而是自己去了寒池處,以自身毅力抵抗這麽強勁的媚毒,失心瘋了不成。”

雲鳳鸞眸色暗了一下,垂眸並不知在想些什麽。

顧思危抬腳便踹了蘇懷安一腳。

蘇懷安被踹得一個趔趄,想怒又不敢怒地道,“你踹本世子做什麽?”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寒池內寒氣繚繞,冰塊漂浮在冰池上方。

蕭弈獨自一人端坐在寒池內,他閉著眼睛,麵上比寒池的水還有冷幾分。

引泉跪在一旁,他身後跪著兩個穿著薄紗的妙齡女子。

引泉頭重重磕在地上,“殿下您何苦這般難為自己,這兩人都是良家子且甘願入府為您妾室,您就收了她們吧。”

“殿下,就算您不收她們,您這般為難自己雲六小姐她可曾看您分毫?殿下奴才求您以身體為重!”

蕭弈睜開了眼睛,目光中是一望無際的暗色,“滾,要麽死。”

引泉渾身一抖,他身後的兩個女子立刻爬起來向外跑去。

“你也下去,本宮想獨自一人靜靜。”

引泉一雙眼睛通紅,他看向蕭弈心裏重重地歎了口氣,心疼自家殿下不愛惜身體,同時也怨恨雲鳳鸞太過冷血。

自家殿下這般好,為何雲六小姐連一眼都不曾看?

心裏縱然憤恨,但也不敢違抗蕭弈的命令隻能退了下去。

無盡的寒意籠罩在蕭弈周身,但是他的心比這寒池裏的水更冰。

蕭弈端坐裏麵,身子未動分毫,他目光掃過剛才那兩名女子跪的地方,“若是碰了她們,鸞兒定會嫌我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