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江湖中的事情(2)
薛明貴的到來,令徐少傑非常意外,中組部考核組的馬上就要到淮揚市來了,徐少傑加緊準備,雖然說考核隻是一種形式,但下麵的準備工作,是不能有任何疏漏的。徐少傑和武聖軍交談之後,心態平和了,在聽取工作匯報方麵,也寬容了許多。
薛明貴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徐少傑麵帶微笑,站起身來,和薛明貴握手,這個動作,令薛明貴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薛明貴到了淮揚市之後,看著徐少傑一步一步的上升,先是淮安市委書記,接著是淮揚市副市長,現在是市委副書記,這樣的升遷速度,薛明貴都是暗中驚歎。雖然薛明貴想方設法拉攏了馬愛華等一批幹部,但內心裏麵,還是佩服徐少傑這樣的領導,這次來拜訪徐少傑,薛明貴也是提前問了問張紹才的。
生意場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生意是做不完的,錢也是賺不完的,關係才是最為重要的,出身普通的薛明貴更是注重這樣的事情,薛明貴很聰明,善於察言觀色,在金劍公司漸漸走下坡路的時候,沒有忘記分一杯羹,但對於張氏建築集團公司,薛明貴很是看重,時常邀請張紹才吃飯,一直強調張紹才在淮揚市建築行業老大的位置。
薛明貴敬重徐少傑,也想著去拜訪徐少傑,無奈找不到機會,這段,拜訪徐少傑的人多了,薛明貴也決定了,去拜訪徐少傑,留下深刻的印象,以前徐少傑在淮安市擔任市委書記的時候,留下的印象,還不算太差的。
“徐書記,您好,在您百忙之中來打擾,我很不好意思啊。”
“薛老板請坐,我們是老熟人了,就不要這麽客氣了,我常常聽大哥張紹才說到你,他很是佩服你啊,會做生意。”
“這是張老板抬愛我,誰都,張大哥是淮揚市建築企業的旗幟,我是努力向張大哥學習的。”
徐少傑遞給了薛明貴香煙,少有的在沙發上坐下,徐少傑並不看輕薛明貴,相反,徐少傑認為,薛明貴這樣的老板,的確有過人之處,白手起家,創立了這麽大的集團公司,是有一定的能力和本事的。
“徐書記,我來打擾您,其實就是想著對您說聲感謝的,光輝集團公司能夠在淮揚市立足,多虧了您,現在,淮安市的城市建設,正在進行中,出現了這樣好的局麵,都是您當初決策的結果啊。”
“薛老板,你這話說大了,是大家努力的結果,我離開淮安市已經兩年多了,陳書記和羅書記做了很多的工作,對了,我聽說,你對經營建材批發產生了興趣。”
“有這樣的事情,以前在省城的時候,我就做過建材批發,但是規模不大,後來,重心轉移到了建築行業,慢慢也就放下了。”
“嗬嗬,那我祝你取得成功,財源廣進啊。”
兩人閑聊了幾句話之後,薛明貴很的從公文包裏麵掏出了一個冊子,放在了茶幾上。
“徐書記,我,您是從來不收禮品的,我也從來沒有想過,給您送禮品,這是我最近購買的一套郵票,我對郵票沒有研究,這裏麵的一套郵票,也不好壞,請徐書記鑒賞。”
徐少傑很奇怪,薛明貴為想著給送了,出於本能的反映,徐少傑當然不會要這樣的一套郵票的,他清楚,眼前的這本郵票,一定是價值不菲,說不定值好幾萬元,如今郵票收藏是熱門,很多人依靠郵票的升值來賺錢的。
“薛老板,我們是很好的,你也,我是無功不受祿的,我們坐下來說,甚至是在一起吃飯,都無所謂的,但如果拿了,性質就發生變化了,再說了,我對集郵,也是一竅不通的,這,薛老板還是收,我很直白,希望薛老板能夠接受。”
薛明貴臉上並沒有露出其他驚詫的神情,稍微想了想,將郵冊放回公文包裏麵。
“徐書記,您都這樣說了,我如果堅持,就是不知趣了。對了,我在省城的時候,和漢中區劉區長很熟悉,聽說劉區長和徐書記是同班同學,我真是羨慕啊,有學問就是不一樣,一言一行都不一樣,體現出來了素質。”
聽薛明貴說到了劉宏,徐少傑有些注意了,這些年了,徐少傑一直沒有劉宏的消息,這個大學期間的同學,和有著太多的恩怨,還有劉宏的父親劉誌文,聽說年紀大了,可能要調到西林市人大去工作了,想不到薛明貴和劉宏的關係居然不。
“嗬嗬,劉宏和我是同班同學,不過,他一直在省城工作,我們之間的聯係不是很多,薛老板,你真是不啊,這些情況都。”
“徐書記,您工作忙,沒有啊,我曾經和劉區長說到過您,劉區長很是欽佩您啊,為有您這樣一位同學感到驕傲的,要是有,我做東,在省城請您們吃飯。”
徐少傑點點頭,薛明貴是會的,將不存在的事情說的頭頭是道,且不說劉宏是樣的人,就算劉宏和薛明貴的關係很好,劉宏也絕對不會提到的,兩人之間的關係,算得上水火不容,如今,劉宏是漢中區的常務副區長,正趕上漢中區大開發,大權在握,很是忙碌,徐少傑回到省城幾次,都聽說漢中區的劉區長工作辛苦忙碌之類的話語。
“嗬嗬,薛老板在省城的生意也是做的很好的,我聽說,薛老板做房地產開發,光輝集團公司在省城還是有些名氣的。”
“哪裏哪裏,在省城,我得到了劉區長的關照,在淮揚市,我得到了徐書記您的關照,我常常想,這就是緣份啊。”
聊天的過程中,徐少傑,薛明貴對劉宏的家裏情況比較熟悉,包括劉宏的愛人鄭雨欣和小孩子劉遠航,由此可見,薛明貴和劉宏之間的關係,真的是非同一般的,這個時候,徐少傑想到了張紹才對薛明貴的評價,不會做虧本生意,有著不一般的見識和手腕,徐少傑隱隱想到了,薛明貴和劉宏之間,一定是存在著故事的。不過,做生意的人,最大的一個優點,就是守口如瓶,這樣的事情,對任何人都不會說的。
聊天持續了半個小時的,薛明貴再次拿出來郵冊的時候,徐少傑依舊拒絕了,薛明貴站起身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辭了,送走了薛明貴,徐少傑立刻給張紹才打,今天薛明貴來拜訪的目的,徐少傑實在是不清楚。
“大哥,薛明貴最近有舉措,你嗎?”不跳字。
“難道薛明貴去拜訪你了嗎?”不跳字。
“是啊,說了半個小時的廢話,也沒有提出要求,我有些奇怪啊。”
“這個薛明貴,還真是聰明啊,少傑,你嗎,淮揚市的建築企業老板,已經在開始猜測,淮揚市的班子會做樣的調整,薛明貴拜訪你,一定是想從中間得到信息的,這家夥非常注意這方麵的信息,你和他沒有說吧。”
徐少傑思索了幾秒鍾。
“大哥,薛明貴這個人,的確是有著一些見識能力的,你今後要多多注意,今天和他聊了一會,我,他有可能得到了一些信息了,聰明人,有很多的事情是不用公開說的,你既然能夠猜測到我可能離開淮揚市,薛明貴難道猜測不到嗎,今天到辦公室來,明裏是拜訪,其實是來看態度,我,薛明貴已經結果了。”
“唉,薛明貴真是聰明啊,居然想到了用這樣的辦法來試探。”
“大哥,你和薛明貴盡量遠一些,憑著我的直覺,這個薛明貴遲早要出大事情,他做事情,心機太深,總是想著達到目的,所以,我估計,有的時候,他會不擇手段的,雖然說建築行業裏有很多的規矩,不沾惹的時候,你盡量不做,錢是賺不完的,安全才是最為重要的,我離開淮揚市之後,情況一定會發生改變的,今後,你多和陳書記接觸,我會委托陳書記,多多關照公司和你的。”
“嗯,我,我很少和薛明貴接觸的。”
錢大誌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徐少傑吩咐黃誌華,暫時不要讓外人打擾。
“老錢,最近工作還適應吧。”
“還好,徐書記,聽說中組部的考核組馬上就要到淮揚市了。”
“嗯,是這樣的,我正在安排相關的接待事宜,你關心這件事情幹啊?”
“徐書記,我一直還沒有來得及感謝您,想來如果不是您,我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位置的,我在下麵聽到了一些猜測,是有關你的情況的,有些人說,您有可能要離開淮揚市了,我分析了目前的情況,看來這種說法,是有一定的依據的啊。”
徐少傑的神色嚴肅起來了,下麵的一些說法,不是空穴來風,再說了,聽聽下麵的一些分析,也是有好處的,起碼可以明確的處境。
“老錢,你是看的,說說你的分析。”
“徐書記,我是這樣看的,武書記離開淮揚市之後,淮揚市的主要領導調整了,如果是郎市長接任市委書記,那麽,您就有可能出任市長,如果是省直單位派人來出任市委書記,那麽,淮揚市的班子就不會做出來大的調整,可郎市長在淮揚市工作的很長了,擔任市長的也不短,如果新任的書記強勢,工作的配合上,還好說一些,如果是其他的情況,就不好說了,這樣的事情,到處都是的,您和武書記的配合一直都是很不的,在這樣特殊的位置上,您必然麵臨著選擇。我的考慮是,新任的書記有可能信任您,但也是持有一定的保留心態的,與其處於這樣的環境中,還不如一走了之。”
徐少傑點點頭,錢大誌是機關裏麵的老油條了,對這些事情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
“還有,本來您和陳書記的關係非常好,可陳書記的背景不同了,這些年,陳書記上升的速度非常快,其中的原因,大家是的,現在,陳書記和您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麵,今後會發生事情,也是不好預料的,徐書記,這樣的話,我本來不該說的,可官場上,我看見過很多的事情了,事到臨頭,不得不防啊。”
徐少傑感覺到悚然心驚,錢大誌說的是實際情況,官場上的爭奪是無情的,在官位麵前,沒有誰會講客氣的。
“郎市長如果不能出任市委書記,依照我的判斷,在淮揚市不會工作很長了,有可能在一年內,就會得到調整,出任市長的人選,就是您和陳書記,省委會考慮到穩定和過渡的問題,短不調整郎市長,以前這樣的例子太多了。”
“你和陳書記之間的關係,大家都是的,在這樣的前提下,我判斷,您很有可能離開淮揚市,調到其他地方去工作的。”
錢大誌離開之後,徐少傑陷入了沉思,這個問題,徐少傑早就想到了,當初,武聖軍和他談話的時候,一定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建議徐少傑到省城去工作,現在,錢大誌也說出來了這樣的判斷,說明淮揚市的不少幹部,都從這次的調整中間,看到了玄機,就連張紹才和薛明貴,都隱隱明白其中的意思。
徐少傑雖然是下定了離開淮揚市的決心,但想到這些事情以後,還是有些不舒服的,這就是出身造成的影響,應該讓賢,讓陳目標早日上位,當然,這次的讓賢,不一定是壞事情,省委書記蔣宇輝和省長盧雲峰,以至於省委副書記陳登祥都是明白其中的奧妙的,徐少傑感覺到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官場上的競爭,和陳目標的關係很好,到了關鍵時刻,刺刀見紅的時刻,必須有一個人做出退讓,目前情況看,這個做出退讓的人,就是了。
徐少傑感覺到蕭索,如果丁原在西山省工作,會出現樣的情況,誰也不,這就是現實,必須接受的現實,好在及時做出了選擇,徐少傑不去想那麽多的是是非非了,做好準備,迎接新的工作任務,才是最需要操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