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應對
楊海澤進入孟耀飛辦公室的時候,臉上還是出現了不自然的神情。
“老楊,出什麽事情了,看你的臉色不好啊。”
“孟書記,可能要出事情了,鄭文儒算計徐少傑的事情,沒有成功,而且我懷疑,徐少傑可能知道這件事情了。”
孟耀飛怔了一下,隨即恢複了自然。
“不要著急,慢慢說,把你知道的情況全部都說出來。”
孟耀飛的鎮定,穩住了楊海澤,楊海澤開始仔細的敘述事情的經過,當然,楊海澤知道的事情,也就是在徐少傑一行離開茶樓以後,至於說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楊海澤不是很清楚,當初計劃的是在茶樓的包間裏麵發生事情,接著公安的以及相關部門的人都要到場,經過這麽一出戲之後,徐少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自圓其說了。但實際事情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可以肯定的是,徐少傑和鄭雨欣肯定是沒有喝下藥的,否則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因為徐少傑一行離開之後,有專人跟蹤,看見徐少傑的轎車回到了市政府,接著徐少傑辦公室的燈也亮了,期間鄭雨欣已經回家了,什麽事情沒有。而且要命的是,灌有藥的茶水也被徐少傑帶走了。
“老楊,照你的說法,鄭文儒可能將事情都說出來了,那麽你分析一下,是鄭文儒主動說出來的,還是被徐少傑發現了。”
“我覺得徐少傑主動發現的可能性不大,我們先前的工作做的很隱秘,不存在有什麽漏洞,可鄭文儒主動說出來的可能性也很小啊,鄭文儒有把柄,肯定是不敢輕易亂動的,我一直沒有想到,是什麽地方出現問題了,孟書記,現在徐少傑知道這件事情了,我想,他會不會直接將矛頭對準我們啊。”
“嗬嗬,矛頭對準我們,證據呢,這樣的事情,豈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說是你幹的啊,你會承認嗎,僅僅憑著鄭文儒的話語,就能夠說明一切嗎,不要忘記了,劉宏就是因為徐少傑的關係進入了監獄,鄭雨欣因此離婚了,鄭家受到了傷害,想著報複徐少傑,或者說想著讓徐少傑和鄭雨欣在一起生活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孟書記,我懷疑是鄭文儒這家夥反水的,我建議,將鄭文儒的材料全部公開,令鄭文儒身敗名裂,到時候馬書記可以安排紀委開展調查,開除公職都是有可能的。”
“不,暫時不要這麽做,如果說鄭文儒主動說出來了事情,包括嫖娼的事情,他也一定說出來了,這個時候,我們公布材料,就顯得有些不合適了,好像是擺明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有些和徐少傑對著幹的意思,等一段時間,將鄭文儒的材料交給紀委,讓紀委直接去調查鄭文儒,不要公開了。”
“孟書記,我還是有些擔心徐少傑會做出來什麽事情啊。”
“嗬嗬,你放心,徐少傑不會有任何的動作,徐少傑到西林市已經一年多時間了,他做事情的風格,我基本上了解了,是要做有把握的事情的,這樣的事情,徐少傑沒有任何的證據,查來查去,最終曝光的是鄭文儒,而且還有可能爆出來徐少傑和劉宏之間的衝突,甚至是徐少傑和鄭雨欣之間的事情,你想想,徐少傑會這麽做嗎,至於說我們,徐少傑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牽扯到我們,這樣的事情,徐少傑會做嗎?”
楊海澤點點頭。
“孟書記,您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後麵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茶樓的兩個服務員已經到南方去了,短時間不會回來了,其餘的幾個人無所謂,什麽都不知道。”
“嗯,老楊,你還是要注意一下的,徐少傑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想他會有所行動的,這段時間注意一下,不要有其他的動作了,這件事情,要嚴格保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了。”
楊海澤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孟耀飛突然開口了。
“老楊,等等,麗晶會所的事情,現在怎麽樣了,我提醒過汪涵元這小子,這家夥忍不住了,開始集資了,而且規模還不小,要是讓汪涵元這樣折騰下去,最終還是有可能出事情的,徐少傑現在正在調查汪涵元啊。”
楊海澤重新坐下了,辦公室裏麵陷入了沉默,如果說徐少傑抓住了麗晶會所和汪涵元這條線,窮追不舍,還真的有可能牽出來問題。
“孟書記,我看讓汪涵元暫時不要集資了,已經集資的部分,讓他想辦法處理,按我的考慮,問題也不是很大,現在集資的多了,也不能說汪涵元集資就有什麽問題啊。”
“沒有這麽簡單的,汪涵元集資的目的,我們都是清楚的,如果老是這樣運作下去,最終是要出現問題的,徐少傑已經在開始關心招投標的事情了,如果下次的常委會上麵,徐少傑的提議獲得了通過,就真的有麻煩了。”
“這還不簡單,不通過就可以了啊。”
“老楊啊,我已經說過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徐少傑抓住了關鍵,要不然譚書記也不會同意在常委會上麵研究的,如果說製度確實存在不足之處,需要改正,譚書記也不可能壓著不辦的,所以我們要想到應對的辦法啊。”
楊海澤不再開口說話,看著沉思的孟耀飛。
“老楊,我看這樣,你要汪涵元暫時出去避一避,隨便找個理由,不管是到南方去,還是出國,離開西林市一段時間,汪涵元離開了西林市,我們就可以集中精力了,和徐少傑之間的矛盾已經公開了,後麵沒有什麽舒服的日子了。”
“孟書記,這件事情,我馬上去辦。”
汪涵元匆匆忙忙趕往茶樓,楊海澤在電話裏麵,什麽都沒有說,就說在茶樓見麵,如今,汪涵元已經是深居簡出,很少在外麵露麵了,一切都是因為徐少傑到了西林市,汪涵元感覺到很無奈,可也沒有好的辦法應對這一切。
進入包間以後,汪涵元發現楊海澤已經到了茶樓。
汪涵元剛剛坐好,楊海澤就開口了,沒有說其他的事情,就是要求汪涵元離開西林市,或者到南方去,或者到國外去,時間至少是半年。
楊海澤沒有說什麽原因,汪涵元知道,問也是沒有用處的,汪涵元有些不甘心,為什麽要離開西林市,如今自己總算是走上正軌了,按照這樣的集資辦法,不出一年的時間,汪涵元就可以登上富豪版了。看見汪涵元猶豫和不情願的神情,楊海澤的語氣變得嚴厲了。
“汪涵元,不要抱有什麽幻想,想著繼續發展的事情,現在要求你暫時離開西林市,也是因為有一些事情,半年以後,你回來還是可以繼續做事情的,就在最近的兩天時間,你準備一下,馬上離開西林市,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行蹤,包括你的那些集資人,不過你要做好他們的工作,我也相信你能夠做好這些事情。”
“楊書記,我按照您的要求去做,不過兩天時間太緊張了,我剛剛計算了一下,至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啊,我還需要給下麵的一些人說清楚的。”
“不行,時間不能長了,就是兩天的時間,你就是不睡覺,也將所有的事情打理好,馬上離開西林市,我已經給你說了,如果你不這麽辦,出現了什麽事情,你是要承擔所有的後果的,再說了,半年之後,你回到西林市,照樣做生意,而且能夠做的更大,你擔心那麽多幹什麽啊。”
汪涵元知道,自己說多了也沒有什麽用的,在權勢麵前,隻有乖乖聽話的份,再說了,自己所能夠依靠的,也就是權勢。
“好的,楊書記,我明白了,回去以後,我馬上就處理好一些事情,離開西林市,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
汪涵元離開茶樓的時候,有些消沉,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盯著他,楊海澤要求他首先離開茶樓,汪涵元也清楚,兩人的見麵,最好不要讓外人知道。汪涵元恨恨的,如果沒有徐少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自己甚至可以公開的吹噓和某些領導的特殊關係。
汪涵元離開之後半個小時,楊海澤從茶樓裏麵出來了。
孫健波已經接到了徐少傑的通知,要求嚴密關注汪涵元的一切行蹤,今天發現的事情,太重要了,孫健波第一時間趕到了徐少傑的辦公室。
“徐省長,汪涵元今天和楊海澤在茶樓見麵了,看汪涵元的情緒很不好,汪涵元是單獨到茶樓去的,而且也是單獨離開的,半個小時以後,楊海澤才離開茶樓,我斷定,他們是在茶樓見麵的,時間也不長,前後不超過10分鍾。”
徐少傑眯起了眼睛,他想到了,唐文俊的分析一定是準確的,起碼到現在為止,沒有聽說鄭文儒出什麽事情,如果楊海澤將材料拋出來的話,鄭文儒早就可能被紀委請去喝茶了,這說明孟耀飛和楊海澤暫時準備不動了,也是想到了徐少傑沒有什麽證據。但楊海澤和汪涵元見麵,又是為了什麽呢,難道說孟耀飛和楊海澤已經發現自己要開始對付汪涵元了,或者是提醒汪涵元,什麽都不要說,盡量的低調,或者是要求汪涵元,暫時離開西林市。
“老孫,我知道了,從現在開始,24小時監控汪涵元,不管汪涵元做什麽事情,都要大致掌握,特別要注意,看看汪涵元是不是準備離開西林市了。”
“徐省長,您放心,汪涵元走不了,我早就安排好了。”
徐少傑想起來了什麽,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孫健波。
“老孫,如果汪涵元離開西林市,你要馬上報告,在西林市內,不要理睬汪涵元,至於應該怎麽辦,你等候通知,我思考之後,立刻告訴你。”
唐文俊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過來,非常清晰。
“少傑,我想到了這點,汪涵元很有可能離開西林市,孟耀飛和楊海澤一定商議過了,汪涵元和麗晶會所是他們的軟肋,所以,他們會要求汪涵元暫時離開西林市,這樣,在接下來和你的較量中間,他們沒有了後顧之憂,既然他們能夠想到利用鄭雨欣和鄭文儒來對付你,就能夠想到其他的辦法,我看要抓住這次機會。”
“這其實是一次很好的機會,汪涵元離開西林市,正好我們可以采取措施,汪涵元這小子離開的時候,一定會做好相關的準備的,他的手裏,一定有牽涉到馬洪波、孟耀飛等人的證據材料,這樣的小子,做事情的時候,一定會為自己留下後路,將來東窗事發的時候,能夠找到救命稻草,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啊。”
“好的,爸,就按照您的計劃去辦,可在外麵調查,需要聯係好地方啊。”
“嗬嗬,這件事情我已經辦好了,你就不要操心了,你辦大事,這些事情,我來給你落實,楊晨和梁超現在已經出發去聯係了,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的。”
徐少傑忽然想到了丁原,難道說是在丁原那裏開展調查和審訊工作嗎,不過唐文俊已經安排了,徐少傑就不需要關心那麽多了,這些具體的事情,的確不需要徐少傑去操心的,徐少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招投標的事情,馬上就要召開市委常委會了,招投標的事情,一定要正規化,否則,還不知道會出多少的事情。
徐少傑一直牢記,不管和譚常軒之間展開怎麽激烈的博弈,都盡量不要影響到工作,西林市需要發展,老百姓需要過上好日子,這是市委市政府的責任,如果因為主要領導之間的爭鬥,致使西林市的發展遭受到了重大的影響,最終雙方都是失敗者。當然,在博弈的過程中,有些工作是會受到一定影響的,這也隻能在今後予以彌補,徐少傑深知,在這場博弈中,自己如果失敗了,很有可能斷送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