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生死較量(6)
做賊的人總是心虛的,雖然在茶樓包間裏麵說的頭頭是道,但馬洪波、孟耀飛和楊海澤,還是各有各的想法,隻不過三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目前還能夠看見希望罷了。到了這個地步,他們是走一步看一步,就好比是飲鴆止渴了。楊海澤的話語其實已經說出來了意思,眾人要做好其他的準備,萬一不成功,結局是淒慘的。
楊海澤的任務是最重的,按照職務的排比來說,這些事情也應該是楊海澤去做,購買電話卡的事情很簡單,如今的神州行電話卡,並沒有要求登記身份證,而且有的做生意的老板,隻管賣出去電話卡,不管你報什麽樣的身份證,都與老板沒有關係,楊海澤購買了四張電話卡,每張電話卡裏麵,都充值200元,同時購買了四部手機,老板當然是高興了,哪裏會管楊海澤是什麽身份,馬上就給楊海澤辦好了所有的手續。
楊海澤是嚴格按照要求去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自己親身辦理,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情,不可能讓外人參與進來的,楊海澤將電話卡分別送給了馬洪波和孟耀飛之後,焦急等待著有關汪涵元關押在什麽地方的消息。
半個小時之後,孟耀飛打來了電話,是用新的電話卡,馬洪波和孟耀飛的新的電話號碼,楊海澤已經記得很清楚了。
“老楊,已經問清楚了,汪涵元關押在xx省公安廳的內部招待所,聽說明天或者是後天,汪涵元就有可能離開了,回到西林市來的。”
楊海澤還是比較佩服孟耀飛的,於是問到了一些事情。
“孟書記,您看怎麽安排好啊,我是說具體的操作步驟。”
“我也想過,在招待所動手,可能性太小了,招待所在公安廳內部,最好的動手地點,在汪涵元離開招待所之後,回到西林市的途中,汪涵元是重犯,不可能乘坐飛機和火車,一定是乘車回到西林市,在路途中間,是最好的動手機會。這樣的押送,按照規矩,是晝夜不停車的,至少有3到4人負責押送,難度確實有些大,但隻有這樣的機會。”
“孟書記,我明白了,不過,真的動手了,可能會傷及到其他人的,也就是押送汪涵元回到西林市的幹警,所以,我們還是要做好一些思想準備的。”
“我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了,子彈沒有長眼睛,所以,這次的行動,一定要出其不意,要選擇最佳的地點,我的意思,最好是在比較熱鬧的地方動手,這樣的地方,容易逃走,在形成了混亂局麵的情況下,很容易脫身,我不讚成在偏遠的地方動手,不利於隱蔽自己,更不利於逃走,你我都是有經驗的,這些方麵,我們要提前有所考慮。”
“孟書記,您放心,這方麵,我一定會考慮清楚的,現在我就開始聯係了,做完每一件事情,我都會給馬書記和您匯報的。”
“老楊,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
楊海澤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說話了。
“孟書記,有句話我還是要說的,您一定做好其他的準備,現在準備是來得及的,任何的事情都有可能出現偏差的。”
楊海澤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主動掛斷了電話,這還是第一次,以前和孟耀飛通電話,都是孟耀飛掛斷的電話,因為孟耀飛是領導,從尊重領導的角度處分,楊海澤也必須這麽做。
關於找人的事情,楊海澤還是心裏有數的,他知道一個人,外號叫“刀把”,為什麽取這樣的名字,聽說這人做事情沉穩,就好比是委托人捏住了刀把,感覺到放心。因為特殊的工作關係,楊海澤了解很多的情況,他隨時都積累了這些情況,以備不時之需。到了現在,果然派上用場了。
楊海澤從書房裏麵找到一套假發,還有胡子之類的東西,在化妝掩蓋真實麵貌的過程中,楊海澤不斷打著電話,聯係刀把,楊海澤是很有信心的,這次聯係到刀把,不會有任何的問題。這源於楊海澤工作的單位以及長期積累的消息。
三月底四月初,氣候依舊有些冷,晚上,楊海澤和刀把終究在一家不起眼的歌舞廳見麵了,包間裏麵,隻有兩人,而且包間裏麵的光線不好,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兩人依舊是戴著一副寬大的有些離譜的墨鏡。兩人都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
刀把首先開口說話了,刀把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看不出是什麽地方的人,刀把說的意思,也是很明確的,他佩服楊海澤的能力,一般人是找不到自己的,而且自己馬上就要準備離開西林市了,在刀口上混日子海漂泊,不會有固定的場所。刀把明確說了,楊海澤安排的任務,他一定會去做,不過價錢要高一些。
“老板,我們這行的要求,我不想多說了,要求我做的是什麽事情,你要說清楚,我的條件是,不殺當官的,不殺條子,不殺懷小孩的女人。”
楊海澤很間接,將汪涵元的照片給了刀把,同時細致說到了目前的情況,要求刀把殺死汪涵元,具體的報酬,刀把能夠提出來。
這樣的交談,帶著詭異的成分,按說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談著這樣的事情,一般人是不能理解的,任何的一方毀約,都會導致任務的失敗,能夠肯定的說,不是楊海澤出麵談這樣的事情,一定不能夠取得成功,因為楊海澤知道刀把的習性,很看重自己的聲譽,所以,楊海澤才放心的找到了刀把。
楊海澤遞給刀把手機,要求刀把如果答應任務,就用這個手機的時候,刀把很是奇怪,感覺到楊海澤似乎是知道一切的規矩,殺什麽樣的人,對於刀把來說,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價錢,刺殺汪涵元的任務,對於刀把來說,是很大的挑戰,因為汪涵元的身邊,至少有4個以上的守護人員,這不是輕易能夠得手的,而且楊海澤要求的時間很緊張,刀把幾乎沒有充足的準備時間,所以,刀把提出來了30萬元的報酬。
楊海澤沒有拒絕,告訴刀把,首先付10萬元的定金,在任務完成以後,支付另外的20萬元,說著話的時候,楊海澤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手提包,裏麵是10萬元錢。
刀把接過了手提包,以至沒有打開。
“老板,你是爽快人,我們按照老規矩辦,如果行動成功了,你往銀行卡裏麵打20萬元錢,我們一拍兩散,如果行動沒有成功,剩餘的錢我不要了,不過這10萬元錢,我是不會退給你的,老板,你想清楚,我喜歡和爽快人打交道,所以多嘴幾句話。”
“這我清楚,沒有問題,不過,事成之後,你要迅速消失,就算是不能夠成功,我們也沒有見過麵。”
“哈哈,好,我現在就離開了,可惜,如果在平時,我們遇見了,很有可能成為朋友的。”
刀把離開之後,楊海澤迅速到前台去結賬,之後也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之後,楊海澤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不知道,這次的行動,是不是會成功,內心裏麵,楊海澤有了一絲恐懼的想法,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可已經到了這一步,楊海澤沒有回頭的機會了,隻能是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很快,敲門聲響起來了,楊海澤估計是孟耀飛。
打開門之後,進來的果然是孟耀飛,原來,孟耀飛也不斷沒有離開辦公室,天已經黑下來了,孟耀飛也沒有打開辦公室的門,孟耀飛進來的時候,楊海澤聞到了煙草味道。
楊海澤發覺,孟耀飛的眼睛裏麵有血絲,而且臉色有些發白,看來任何人遇見事情了,都會害怕的,這是人的本性,隻需精神正常的人,都是會有反應的。
“孟書記,這麽晚了,您還沒有休息啊,不要緊的,我全部都安排好了,不會出現什麽問題的。”
“老楊啊,我們共事好多年了,突然遇見這樣的事情,我一時間不能夠平靜啊,想到了很多,到了現在,我們都沒有回頭路啊。今天機會難得,我們好好聊聊。”
孟耀飛將手裏的香煙放到了桌子上,在楊海澤的對麵坐下來了。楊海澤沒有客氣,抽出來一支香煙,點燃了。
“孟書記,您想聊些什麽啊?”
“老楊,你說說徐少傑這人,到底怎麽樣啊,我們共事一年多時間了,自從徐少傑來到了西林市,我就感覺到沒有安穩過,以前李發軍擔任市長的時候,一切都是風平浪靜,如今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感受了。”
“孟書記,今天我說實話,我其實很佩服徐少傑,我接觸徐省長的機會不多,不過,從徐省長做出來的事情看,感覺到徐省長還是做大事情的人,徐省長對下屬也是很不錯的,錢大誌、李明、孫健波等人,都是徐省長調過來的,我也了解他們的基本情況了,說起來,出身都隻是那個樣子,如果不是因為徐省長,一輩子也不要想著到目前的位置上,再看看徐省長平時的生活,公安局的很多人都說了,經常看見徐省長和愛人小孩在院子裏轉,徐省長是這麽大的領導了,能夠做到這一點,真的不簡單啊。”
“老楊,我讚成你的觀點,說真的,到現在,我以至有些畏懼徐少傑了,他的年紀不大,可做事情很是老辣啊,我們不斷都覺得占據優勢,還在想著如何扳倒徐少傑和他的心腹,想不到徐少傑在這樣的時候,一下子就捏住了我們的軟肋,這需要很大的智慧和忍耐力啊。”
楊海澤看著孟耀飛,沒有馬上回答。
“上次鄭文儒的事情之後,我曾經反思過一兩天的,我總是覺得,徐少傑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我斷定徐少傑會勃然大怒的,會大動幹戈的,終究徐少傑是副省長、市長,身居高位的領導,怎麽能夠忍耐如此的暗算啊,可徐少傑沒有絲毫的動靜,仿佛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鄭文儒也主動到紀委去自首,到了現在,我才真正的佩服徐少傑了,我不是他的對手啊,不客氣的說,譚書記也不一定是徐少傑的對手啊。”
“孟書記,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您能夠向組織上提出要求,調離西林市啊,長期和徐省長對峙,今後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啊。”
“我想過這樣的事情,還是等到以後再說了,我們有很長時間沒有這樣交談了,以前想到的,總是穩固自身的地位,總是想要將權力牢牢的抓在手裏,很多的時候,忽視了相互之間的感情交換,唉,官場啊,真的是一個大染缸啊。”
楊海澤的臉上浮現出來了笑容,這笑容很勉強,楊海澤知道,孟耀飛遇見了事情,在心情極度苦悶的情況下,才會有這樣的心思,就仿佛是看透了一切,不過,危機度過之後,孟耀飛依舊會恢複從容和自信的。
“老楊,我們在西林市工作了這麽多年了,很長時間,都是跟著譚書記做事情的,不自覺的也學到了譚書記的不少風格,靜下心來,比較譚書記和徐少傑兩人處理事情的風格,我感覺到,他們有類似的地方,就是在認為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時候,想盡辦法都是要堅持的,都是不屈服的,這可能就是幹大事的人所需要具備的素質吧。”
“譚書記和徐少傑之間,也有著不同,就是對權力的看法,如今政府的副市長,手裏有了真正的權力,我和他們交談的時候,他們都很是佩服徐少傑,徐少傑在明確大方向的前提下,舍得放權,而且徐少傑的思維很人性化,對於不少敏感的事情,都有著自身的認識,這樣的領導,其實是好領導啊。。。”
這次的交談,孟耀飛說了很多話,有些話,平時是絕對不會說的,楊海澤已經感覺到了,孟耀飛其實是佩服徐少傑的,以至有了一絲後悔的情緒,要是跟著徐少傑,說不定是另外的一種情景,當然,孟耀飛最終的語氣還是肯定的,說這次的行動,一定要成功,不能夠出現任何的閃失。楊海澤很少說話,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聽孟耀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