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聽其言,觀其行

周欣敏對於曾思濤在她麵前提前任的好,心裏多少有些不自在,隻是曾思濤再難聽的話前麵她已經聽了,也隨聲應和了他一聲。說道:“宋市長是個很不錯的人。”

曾思濤看見周欣敏優雅的理了理鬢角的頭發,掩飾了她心裏的不快。這是一個一眼望去無法立即看出年齡的女人,既有三十幾歲的成熟模樣,容顏卻是那樣的嬌嫩,猶如二十許人,肌若凝脂,淡淡的香氣若幽蘭一般,渾身上下洋溢著一種如夢似幻的美感,烏黑亮麗的一頭秀發盤在腦後,身上是一襲黑色的職業套裝,三顆扣的小西服,裏麵是一件白色的背心,整個裝扮高貴中不失典雅,端正中不失女性的嫵*媚。一個美麗的女人,但是也是一個有些強硬的女人。

曾思濤也知道在一個新來的市長麵前說她的前任的好話,這會讓周欣敏*感到很不舒服的,他沒不至於這樣的眼力勁,這樣說是有原因的,是為後麵的話買下伏筆。

曾思濤收回目光,笑了笑說道:“我說遺憾,是我和宋市長打賭,十年內農業稅就會取消。”

“農業稅取消?這個是有可能的,但是十年內這可能性很小吧?”

“國外農民種地,政丶府還要補.貼,隨著工業化、城市化的發展,農業稅在國家財政的比重會越來越低,在國家的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中,農業可以說是做出了巨大犧牲和巨大貢獻,國家的工業發展起來了,工業反哺農業這是很自然的事情。何況農村人口也向城市轉移,種地的人就越來越少了,我們國家肯定也一樣,不但不交稅,還要倒補貼。十年,已經不算太快了。國家這一輪調控已經取得了很大成效了,很快國家的政策會調整到促進發展上來,整個國家的經濟發展會很快就加速的,這樣由於地理位置和曆史原因,東西部發展的差距會進一步擴大,這對整個國家的全麵發展不利,在經濟發展有一定基礎上,國家肯定要平衡東西部發展的地區差異,加快西部的發展。這些才是吳嘉能取得大發展的曆史機遇。就像偉大領袖講過的抗日戰爭急不得,解放戰爭拖不得一樣。吳嘉的階段就像在抗日戰爭,被折騰得底子太薄了,局麵困難,這樣的局麵一急就要出問題,更應該蓄精養銳,做好迎接發展的各項準備工作,不然真到了那時候,吳嘉卻根本沒有準備,眼睜睜的看著大發展的機會溜走,就悔之晚矣。”

曾思濤記得國家取消農業稅開.始於二零零四年,當時隻是部分省市,後來全麵推開,而宏觀調控政策開始轉向是九七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國家開始實行積極的財政政策,促進經濟的發展。也就是一年的時間了。曾思濤繞一圈,其目的就是要說這個,不要急在這一時,這個時候更應該做的是一些基礎性的工作,周欣敏任期有五年呢,要想出成績,也還有時間。

周欣敏也很認真的聽著,曾思.濤這可以說是結合整個國家的發展趨勢來看待吳嘉的發展,他把國家的經濟發展形勢說得那麽篤定,也不知道他是那裏來的信心,不過要是沒兩刷子,他也不敢在常委會上譏諷組織部長向懷億要去學點基本的經濟常識了。既然他能這麽說,應該是有一定的依據的。這是在建議她,吳嘉的工作重心在哪裏。周欣敏把曾思濤的這個提醒看成是善意的提醒,同時曾思濤大概也是希望在發展的思路上和她進行溝通,即使有分歧,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曾思濤看周欣敏思索的樣子,也沉默了一會才喟.然一歎說道:“農民交了幾千年的皇糧國稅,如果被廢止了,這在國內的發展史上,也算是一個重大的事件了。但是也許宋市長是看到那一天了,宋市長能熬過今年就算是幸運的,熬過去了還有幾年光景,隻是熬過今年是比較懸。有空真想多去看看他。”

聽曾思濤對宋玉文的病情也還是挺關心的,王梓.霞偶爾有空也會去探望一下,對宋玉文的病情也很了解,想起宋玉文有可能英年早逝,心裏也有些黯然,這人有時候說沒就沒了。

周欣敏一聽宋玉文今年都可能熬,周欣敏心裏.的一點點不快也消失了,點點頭說道:“宋市長吉人天相,一定會挺過去的。思濤市長真是重感情的人,對老領導真是關心啊。”

曾思濤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我對所有領導一向都十分尊重。”

當然後麵有一句沒說出來,這潛台詞很清楚:我不尊重你周欣敏嗎?我已經把立正稍息搞得很清楚了,是你周欣敏把我當新兵蛋子欺負,幾次三番想要搞我。我尊重領導但是請領導也不要欺負打壓我,不然那也就隻好請領導“自重”了。

周欣敏也有些啞然,這曾思濤啊,真算是個刺頭了,就他這個樣子還對領導十分尊重?不過這話她也不想反駁,也不願在這些事情上糾纏,所以還是把話題轉到財政上來:

“思濤書記對財政這一塊熟悉,有什麽具體的建議沒有?這搞不好說不定那個月工資又發不出,這都愁死我了。”

曾思濤也撓了撓頭,說道:“這吳嘉的財政啊,真是讓人有些無可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看隻有讓財政局把固定費用一算,首先保證著一塊,把這一塊刨出來後,看看還有剩餘的沒有,沒有,那就隻有省了,要是連必不可少的固定費用都不夠開支。那就隻有和舊社會的貧苦人民一樣,靠變賣家產,維持生計,等到市裏新的財源培養出來。我去年建議把市政丶府賣掉,結果大多數人不同意。其實吳嘉這個樣子就是省,能省出多少錢?但是能省出一點是一點,要用好這好不容易省出來的一點錢,我看用這錢來築巢,營造更好的投資環境會合適一些。而不是去自己搞什麽具體的和這些不相幹的東西,說實話,現在銀行都是不願意給市裏貸款,哪怕就是強壓,恐怕也貸不出多少,因為他們被搞怕了,如果他們沒有看到吳嘉的一個比較明確的好轉的信號,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在這個情況下,財政上那省出來的那點錢能搞個什麽?就是搞個具體的項目,能對市財政有多大幫助?有了這個巢就不一樣,我們可以更好的招商引資,也才能更好的向省裏和國家申請更好的投資項目,而這些都是新的財源。”

周欣敏很認真的聽著,曾思濤的這個想法無疑是最符合吳嘉的客觀實際,周欣敏也還是很認同他的這個想法:“我也動過這個心思,隻是這人都是有惰性的,這樣的好房子住著,誰也不樂意再搬到條件差的地方辦公,這事緩緩吧。等市中心整體開發的時候再一並考慮。”

周欣敏也大體明白曾思濤這一番話的意思了,在吳嘉財政吃緊的情況下,自身沒有條件進行大規模的硬件設施建設,要依靠外部的投資了,而現在吳嘉能做的就是要創造別人來的條件,就是要改善投資環境,知識重點要從軟件環境著手,著力打造投資軟環境,這需要花的錢不多……周欣敏回過神來,這自己的思路不自覺的都跟著曾思濤的大方向走了。

曾思濤喝了一口水,沉吟了一下說道:

“前幾天我去古林又仔細的了解了一下,覺得這件事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周欣敏覺得曾思濤這思維真是跳躍性的,自己都有些跟不上他天馬行空的步調了。不知道他又有什麽奇思妙想,笑著問道:

“思濤市長又有了什麽好主意?”

曾思濤把向國家申報多晶矽項目的想法談了一談,這事如果要做,需要通力協作,周欣敏不同意,易江莫不大力支持的話,光靠他一個人也難以成事。

周欣敏眼睛一亮,笑著說道:“這是好事情啊,投資多大?有多大把握?”

曾思濤微微一歎:“難度很大,現在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往大裏弄,國家得投資十幾個億,事情估計就更玄乎了,論證啊,審查啊,沒個幾年時間弄不下來;我看隻有往小弄,搞個幾期投資,就是這樣,那第一期也得投資上億,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要用電,這個項目是用電大戶,電的問題不能解決局沒什麽好談的了。”

曾思濤把困難給擺了出來,現在全國電力依然緊張,四河雖然水電和火電都不少,電力資源算豐富的,但是也跟不上發展的腳步,電力也一樣的緊張,這樣的項目要想從省裏調配出電力難度會比較大。

周欣敏點點頭,這東西她也知道一些,就像電解鋁項目,那也是個用電的大戶。這項目還是很不錯的,周欣敏點點頭說道:

“你隻要能把項目談回來,電的事情我來向省裏想辦法。”

曾思濤笑道:“這事啊,電力得先有個譜了才好去上麵談。不過,我這也隻是剛剛想起,等我再仔細調查一下,找這方麵的人再谘詢一下,看看有沒有可行性,到時候再向市長匯報,不過電力的事情可以先探探省裏的口風。”

周欣敏點點頭:“這事我會放在心上的。今天和思濤市長交流一番,我看思濤市長很有想法嘛,很多想法都很新穎,看來是我這個市長不稱職呀,之前沒有好好的和思濤市長交流,沒有多聽取你的意見。”

曾思濤笑了笑:“我這點想法也是被吳嘉這爛攤子給B出來的,算是拋磚引玉吧,希望對周市長能有所啟發。”

周欣敏站起來說道:“恩,我會認真的想想的。我希望我們兩個好好配合,就像乒乓球那混合雙打一樣,一起在吳嘉踏踏實實做點事情出來。”

曾思濤笑了一下,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在吳嘉那是指易江莫和周欣敏,而這市政丶府,男女的地位調了個,曾思濤覺得這男女搭配幹活很累了,希望周欣敏這不僅僅是一個姿態。

周欣敏伸出了手,曾思濤覺得有些握手言和的意思,曾思濤碰了碰,隻覺其手如柔荑,倒是很柔和……

曾思濤一看表,兩個人倒是談了不少時間,看樣子這事周欣敏專門安排了時間的,兩個人談這麽久都沒有人來打擾。曾思濤覺得兩個人言和還為時過早,聽其言,更要觀其行。但是能有這麽一番交流,也各自明白了對方的一些想法,這樣在以後的工作中盡量避開對方關注的重大的利益,盡量不發生直接的碰撞。

周欣敏也是鬆了一口氣,曾思濤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不好相處,這之前是溝通太少,不理解他的真實想法。周欣敏回到辦公室,王中軍拿著一疊材料進來,笑著問道:“談得如何?“

“還可以吧,驕傲,尖銳,很有些鋒芒,但是不是不可理喻,很多東西還是有獨特的想法。”周欣敏笑了笑說道:“不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接觸。這總算是去了我的一塊心病,至少大家以後可以和平相處。”

王中軍笑了笑,鋒芒畢露?周欣敏恐怕自己也是如此。不過看兩個人足足談了兩三個小時,那應該是談的比較深入了,應該是把很多問題都談得比較透徹了,這互相有所了解就好。

下午上班的時候,曾思濤正準備看文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王梓霞的,微微笑著:“今天怎麽這麽早就給我打電話啊?”

王梓霞經常晚上會給他電話,今天這麽早,倒是很少見。

王梓霞的語氣有些輕快:“我和小瓊在吳嘉呢,在家裏,你什麽時候下班?”

曾思濤一呆,王梓霞什麽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笑著說道:“不是吧?你別騙我。”

曾思濤聽見劉曉瓊在旁邊說話的聲音,想想王梓霞根本就不會開玩笑,那就是真的來了:

“你都不打個電話就跑來,我不在怎麽辦?我下班馬上就回家。”

這就是晚上有應酬也得推掉了,陪老婆是天大的事情。曾思濤笑了笑,這王梓霞沒打招呼就突然來了,不知道是想給他個驚喜,還是突然來查哨的,隻是幹嘛還帶個燈泡來了?

王梓霞和劉曉瓊聯袂而來,這讓曾思濤有些意外,曾思濤回到家,看樣子兩個人把家裏也收拾了一番。

“你們兩個怎麽一起來了?”

“我去學校接的小瓊。”

曾思濤笑了笑。看著王梓霞和劉曉瓊,王梓霞很開心的看著他,一邊的劉曉瓊也是開心的樣子,叫了他一聲。看著王梓霞和劉曉瓊一個冷然淡定,一個溫婉動人,就是光看看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有劉曉瓊這個燈泡在,曾思濤也不好對王梓霞有什麽過分親熱的舉動,要是王梓霞一個人,曾思濤說不定早就給她來了一個熊抱了,看見劉曉瓊神態自若的樣子,曾思濤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劉曉瓊見了他不自在,看樣子劉曉瓊似乎已經從他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曾思濤是既為她感到高興,心裏卻也有些失落。

不一會。飯菜已經擺在桌子上了,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

曾思濤嚐了嚐,笑著說道:“不錯不錯,這誰做的?”

王梓霞說道:“我們兩個一起做的。”

“還是在家裏吃飯的好。這飯吃起來香。”

曾思濤這一個人幾乎成天都是在外麵吃飯,這在家裏吃飯覺得更溫馨。

王梓霞抬起頭,想了一下才說道:“要不找個保姆吧?”

曾思濤也不是沒考慮找個保姆,可是找個也麻煩,一個不熟悉的人在家裏也別扭。”“我這經常不在家吃飯,找個保姆也做不了幾頓飯。”

三個人很愜意的吃過晚飯,就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說話。

“我原想研究生開班的後去看看你的,沒想到你來了,你這馬上要畢業了,是準備繼續深造還是參加工作?”

“參加工作吧。”

“想做做什麽工作。你自己是個什麽想法?”

“我還沒想好。”

曾思濤見她不提去留學的,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想好了早點告訴我和小霞。”

看著王梓霞和劉曉瓊很親密自在的在哪裏討論著電視劇,曾思濤有些無奈,這久別勝新婚,曾思濤也向和王梓霞溫存溫存說兩句親熱話,可是王梓霞卻把他這個老公給涼在一邊,簡直是重友輕色,曾思濤心裏想王梓霞在他麵前雖然也還是很依戀的樣子,但是似乎總差了點什麽,總是放不開難為情的樣子,沒有和劉曉瓊在一起那般隨性。直到電視劇結束了,劉曉瓊先洗澡去了,曾思濤才找到了機會。

“小霞,我看你對小瓊比對我還好。”

曾思濤覺得心裏竟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王梓霞看了看曾思濤,認真的說道:“還是對你好些。”

曾思濤感到有些好笑,他竟然有些吃劉曉瓊的醋了,不由失笑:自己這是吃那般飛醋啊,王梓霞和劉曉瓊在一起,那是閨中密友,不過王梓霞如此怠慢老公,曾思濤自然也是不會放過她的:“對我好些?那都不和我挨著坐?”

王梓霞扭捏著,曾思濤卻慢慢挪到了王梓霞身邊,手臂挨著手臂,大腿挨著大腿,感受著肌膚的彈性和熱力,王梓霞身體明顯一僵。似乎就想躲開。曾思濤的手卻已經輕輕挽在王梓霞地腰上,盈盈一握,曾思濤明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眼睛瞄向了浴室的門,可是一時卻不敢亂動。曾思濤低頭。卻不防見到王梓霞那曲線柔美的脖頸。雪白細嫩的仿佛是凝脂一般,曾思濤再忍不住。湊過去輕輕親了一口。清香撲鼻,嘴唇上是一片柔滑,曾思濤呼吸馬上急促起來。王梓霞“啊”了一聲,曾思濤把她抱進懷裏,王梓霞緊張的看著浴室的門,曾思濤壞笑道:“她在洗澡,沒這麽快就出來。你得表示表示,就親一下做補償。”

王梓霞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又縮了回去。曾思濤對這個不滿意,笑著說:“不是那裏。”

王梓霞知道曾思濤的想法,見曾思濤靠了過來局想躲開,不過曾思濤不放手,嘴向她臉上湊過來,有些無奈的說道:

“別,小瓊會出來……”

曾思濤看著王梓霞薄薄的紅唇。心劇烈跳動起來,慢慢湊過去,嘴巴輕輕噙住王梓霞的小嘴,香軟**的感覺令曾思濤的心一顫,舌頭慢慢伸進去,頂開王梓霞的貝齒,含住那香軟的小舌頭,用力吸吮起來,王梓霞眉頭緊蹙,睜著眼睛又不好意思,閉著眼睛又怕劉曉瓊出來,所以眼睛不時張開,有些緊張的盯住浴室的門,不過在曾思濤用力的擁抱親吻中,王梓霞也漸漸迷失了,雙手緊緊抓住曾思濤的衣服,眼睛也緊緊的閉著,任憑曾思濤在她的小嘴裏肆虐,也忘了劉曉瓊了。

曾思濤也是血脈噴張。眼角就瞥到王梓霞有些淩亂的衣服胸口那一抹雪白。時隱時現的白色束胸,曾思濤再忍不住。一隻手抓了上去,凝脂般的滑膩,無法言喻地彈綿,曾思濤感覺自己的手劇烈顫動起來……

“吱啞”一聲,浴室開門的聲音才把兩個人給驚醒過來,三個人都彼此看見了對方,劉曉瓊一見兩個人正在擁吻,趕緊蒙住眼睛。王梓霞羞得不行,一下推開曾思濤,慌亂不已的往樓上臥室跑,慌亂中一踉蹌差點跌倒了。

某個厚臉皮的人還若無其事的喊道:“小心點,別摔倒了。”

曾思濤見劉曉瓊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板著臉說道:“手指都張那麽開,蒙什麽眼睛啊,也不怕長針眼……去睡覺去。”

劉曉瓊大窘,她是真的沒有偷看,曾哥是冤枉人,可這樣的事情冤枉了她也說不出口。想起曾哥也曾經這般對過自己,心裏更是有些慌亂,也不敢看他,羞紅著臉,也慌忙上樓,搖曳的身姿也讓曾思濤心旌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