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五天衣中,神天正天之主,而護神為第一輔助,另外萬華則是這十世天衣積聚所有力量的源頭!就像北鬥七星,無論你在哪看到,無論它會變成什麽形象,永遠總是以天樞為根基去運行!

當金泰穿上了護神,他同時也就擁有了其承載的萬世記憶。就是說,作為十世天衣主管的護神是可以測知其他天衣動向的。

但是,目前十世天衣已經明顯不受神天的控製了。所以護神也隻能感應大概,並不能真正了解確實的情況。

就這樣,一行人憑著“感覺”竟然到了西嶽境地!

在四嶽大帝中,西嶽大帝向來精通奇幻法術。而且為人足智多謀,非常人能及。龍筱幽素知其為人不凡,所以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希望公開與其為敵。

西嶽大帝不像東嶽大帝的迂腐,不如南嶽大帝的傲岸,也不像北嶽大帝,雖然和藹,但未免做作。他似乎更真實一些,這應該和他修煉的方式有關。因為修習幻術的人,必須極富想象力,往往更多天真爛漫。如果說他會被人以名利**,龍筱幽並不認為可能。

但不管他如今是何態度,龍筱幽已經明白自己決不能再婦人之仁了。現在的龍筱幽已經不得不以最強硬的手段對待敵人了,不管西嶽大帝是否變節,龍筱幽已經因為婦人之仁吃虧不少了。況且修煉幻術的人大多天真更多,即便奸險也有個限度!為了減少損失麵對最後的惡戰,現在無論如何也要忍下心了!

西嶽帝宮環境可稱“美輪美奐”,而且會隨人心情轉變。實際布置並不如何華麗,但倒也精致,巧妙。可當一些人發覺自己心情可以轉變周圍環境時生出玩心,緊接著就感到自己的心緒已經開始也同時隨著周圍環境變異了。

龍筱幽發覺不妙,大喝一聲製止眾人被周遭西嶽幻境迷惑,同時奮力一擊轟塌了帝宮正中龍柱,擊破了帝宮中幻境的主控。

西嶽大帝顯然並沒有想到龍筱幽會來找自己,這從他顯現真身後驚愕的表情可以明顯看出。而這樣一來龍筱幽心裏也稍稍鬆了口氣,因為這表明西嶽大帝並沒有被東方控製,否則不會因見到自己而驚訝!

可同時還有一個問題,身為一方大帝,他絕對沒有理由不了解外間的情況。而對於自己的突然到來,處於正邪對立的角度,他也不可能毫無準備。而現在他卻表現的不理解自己的到來,這不得不讓人感到奇怪了。可不管事實如何,龍筱幽都決定開門見山……

“大帝,我今天來這裏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想必你應該心裏有數……”

西嶽大帝回過神來,坐在寶座上淡然道:“那是自然!魔軍聖主乃是統領魔族的至尊,若無要事又豈會光降我這小地方……。不過我要先聲名一點,雖然我並無屈從東方之心,但也絕不會違背正道改投魔道!”

龍筱幽聽他語氣堅定,心裏也佩服他的忠義。別看他平日裏玩世不恭,可真到事情上,還真一點都不含糊!

“大帝,我知道你不可能接受我魔軍聖主的身份,也沒那麽多時間對你解釋什麽。不過我想說一句,無論我龍筱幽成為什麽人,我從來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師父,對不起我所受正義教導的事……”

西嶽大帝冷笑道:“哼!說得還是蠻好聽的!正義?魔族奸邪凶殘,你身為其主便是世上頭號的惡魔,還談什麽受過的教導……!初時我本還以為你師徒情重,因天星尊者之死一時失足,並未太過怪你。畢竟,對天星尊者的枉死,我也是非常惋惜的。而且當日我還在德極殿與他們大吵了一架,至今都未再上天一步。可是龍筱幽,你師父乃是舉世敬仰的聖賢,畢生都為正義蒼生的福祉奔波。就算你要報仇打上正天,我也還會讚你一聲好漢子!可是你竟然助紂為虐,縱然是為了報仇,也會讓你師父在天之靈蒙汙……”

被西嶽大帝一通數落,龍筱幽心裏滿是苦澀,但同時也了解到他確實並未被天靈控製……

“大帝,先師對我教養十年的恩德,與其間種種教導,我龍筱幽永世不忘,也不敢有絲毫違。但是,龍筱幽確實魔道中人,認祖歸宗並無不妥。況且魔道的奸惡隻是世人心中既定的觀念,並不能就當做現實。而眾神雖被當做正道領袖,可其所作所為卻是有目共睹,又有哪一點能算正義?退一步講,即便魔族真的如何奸險,如今我既為其主未見不可導惡向善,難道就不能給他們個改過的機會?相反,如果正道隻是名義如是,而作為卻表裏不一,我就一定要盲從下去嗎……?”

一直以來,自天帝釋開始,眾神的所作所為在三界中已經頗多被人嘲諷不屑!連西嶽大帝這些人自己心裏,也未嚐沒有過很多擔憂。此時龍筱幽一語道破,西嶽大帝雖感刺耳,可卻也覺難以辯駁!

沉默片刻,西嶽大帝歎氣道:“你在魔道近年來的所作所為我也有所耳聞,雖不免過激,但也確實並無多大罪惡。否則,我也不會與你講這許多話了……!不過,不管事實如何,我畢竟乃正道一方領袖。即便日後不會與你為敵,如果你今天是想來招攬我的,那便不必開口了……”

龍筱幽心知人一旦有了某種深刻的既定觀念就會非常固執,即便心裏動搖,短時間也不可能全盤顛覆。反正自己並沒有招攬他們的意思,也就沒必要非在正與邪上和他較出個真章來!

“大帝!我今天來隻有一件事,就是萬華天衣……!”

西嶽大帝一呆,奇問:“你說得是十世天衣中的萬華天衣……?”

龍筱幽點點頭,西嶽大帝沉吟道:“這我可就不明白了,你找萬華天衣,怎麽會找到我這來了?”

龍筱幽轉頭看諸人皆緊緊蹙眉,也心知西嶽大帝並非欺人,緩緩道:“大帝,我們此來雖然冒昧,但也確實因為萬華天衣極可能在此才來的……”

“哼!你們既然這麽肯定,又為什麽不自己去找,反正你已經破了我這西嶽的幻境根基,還要我費好大功夫修複……!”

龍筱幽知道他對自己破壞西嶽幻境根基心裏芥蒂頗深,也不介意他的譏諷:“大帝!金師兄身上所穿的護神天衣乃是十世天衣靈心所聚,可以感應到十世天衣的大概情形。它既然指引我們來此,想必總是有些道理的……”

西嶽大帝皺著眉頭道:“就算是這樣,反正我是不知道,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找好了……”

龍筱幽苦笑道:“大帝!西嶽橫亙無極,單憑我們這幾個人想找件衣服,怕找到死也白搭!如果方便,我希望……”

不等他說完,西嶽大帝淡淡截口道:“龍筱幽,一來,我可以當你隻是心中無法對你師父枉死釋懷,又確實是認祖歸宗。二來……,如今這正道也確實是……嘿!否則,一見到你我必然是要跟你拚個死活的。不過即便如此,我最多不會阻止你,但也不可能幫你什麽。今天我還當你是我往日的小友,來日相遇說不定還少不得一場生死,你好自為之吧……!”

龍筱幽自知他仍然固執於神魔之戰,說仍然決心與魔道拚命。如今未到正日,又是非常時候,還沒有必要硬拚。

一陣歎息,金泰突然跪倒西嶽大帝麵前伏低大哭。夫妻同心,紅葉立即跪到丈夫身邊。緊跟著葉媚姬、香水雲相繼跪倒一排。

諸人愕然間,西嶽大帝不由有些驚慌失措:“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麽?我聽說了東方派人攻打了南北兩處,可不是說你們都已經脫身了麽……”

金泰等人伏低痛哭,紅葉身為北方尊者首徒,當下將尋找天衣的經過,北方尊者如何慘死等情形道出。

西嶽大帝聽說北嶽大帝竟然也歸附了東方,並且以護神天衣殺了北方尊者,不禁大為震驚!可這總是有些匪夷所思,不由仍疑惑道:“十世天衣乃是三界至寶,皆有靈認主。既然金泰才是護神之主,那北嶽大帝又怎麽能穿得上?況且,我四嶽向來同聲同氣,都認定東方並非明主,北嶽怎麽會去幫他,還殺了北方尊者……!”

“如果東方有本事征服十世天衣呢……?”

“那怎麽可能?東方怎能有此本事……?”

苦笑看著滿麵驚愕的西嶽大帝,龍筱幽緩緩道:“他能利用眾神逼死先師,暗中殺害天帝釋和至聖天尊,還可以憑東方門下獨挑了南北兩仙境。那麽,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到的呢……?”

西嶽大帝更是大驚失色:“龍筱幽,你越說越不像話了,你在這信口開河不要緊,可你要知道你所說的事有多麽重大!”

龍筱幽無所謂一笑,說了一些過往事情。西嶽大帝不用考慮別的,但聽龍筱幽說他竟然就是當年的天靈,已經讓他信了一半。如果他真的是天靈,那龍筱幽所言應句句屬實。如果他不是天靈,那他又憑什麽有了今天的成就,做了那麽多根本不可能是他做成的事!

當初微塵時代,西嶽大帝也隻是一點星辰,對那時發生的事也知道的很詳細。天外天,天靈等等,都是他曾經無比向往和欽佩的!並且當時時代後期,天靈雖未多行惡,可也有很多事顯露出了他的不安分。至於後來的很多歲月中,天靈處處為禍,誰又能不知道!

對正道曆來的一些掌故,西嶽大帝也知之甚深。想想天靈的突然湮沒,東方的奇異出現,後來多少歲月發生的種種,“東方尊者”行跡的種種無法解釋,一切的一切都不容人不信了。

再想想,雖然四嶽大帝向來同聲同氣,但北嶽大帝在四人中向來頗具名利之心,若是有護神天衣的**,還真是難保他不動心!並且,更可怕的若是以正義和天威逼迫,想控製住東南兩大帝也並非不能。

緊緊皺著眉頭,西嶽大帝心裏不禁越發擔憂!他擔憂的更多是自己,因為北嶽大帝因被名利**而死,東南兩大帝也非無可鉗製。以天靈之力,自己若沒有什麽依靠又怎麽對付得了……!

沉思良久,西嶽大帝突然想起了什麽,心裏仿佛被突然重重的錘了一下,臉上滿是驚懼之色……

龍筱幽一直在緊緊注視著西嶽大帝的神色變化,見他意動,心裏才一喜,突然感到不對,迅即掠至身邊。但他動作雖快,可到了西嶽大帝麵前才發現已經是回天乏力了!

隻一呆的刹那,西嶽帝宮裏外一片慘號。龍筱幽等人迅速跑到宮外,發現西嶽的所有仙神竟然已經盡數倒斃了!

諸人驚訝的立在當地,看著四下裏陰慘慘的景象。一張張滿是驚駭、不甘的慘白麵孔,淌淌流動的血水,在這清雅秀麗的景色中顯得極不和諧!

看著眼前的景象,龍筱幽緊緊咬著下唇,雙手緊緊握著,指甲身陷掌中,緩緩滲出血絲。旁邊香水雲和阿若感到了丈夫無法表達的憤怒,雙雙靠在他兩邊一人拉住他一條胳膊,無聲的安慰著。

良久,龍筱幽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向前走著。諸人跟在他身後,麵前緩緩顯現出百餘人影,個個煞氣逼人。而當先一人卻是龍筱幽在內無不驚奇的!

雖無絕色豔麗,但淡妝輕描,自有獨特清雅之氣!默默的一臉素淨,站在百餘高手之先,看去也是綽約風姿!

“齊……齊師姐……!居然……是你……!”

畫賢:齊飛蘭淡淡的看著龍筱幽,臉上雖然沒有任何反應,但眸子裏的複雜已經徹底出賣了她!可人走路不難回頭,做事卻難轉圜。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誰也改變不了什麽了!

龍筱幽緊緊看著齊飛蘭身上的青綠色衫子,心裏微微有點隱痛,聲音有些發澀:“齊師姐,我並不想與你為敵!我……”

齊飛蘭淡淡搖頭截口道:“還還是沒有變,你永遠隻想自己想不想。可現在你想不想已經不重要了!事實上,現在你、我已經站在了勢不兩立的地步。你不殺我,我也要殺你!”

龍筱幽蹙眉道:“齊師姐,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決不能違背師命。可是,是非黑白總要有個明辨。難道你已經……”

齊飛蘭又一次淡漠的打斷他:“別說了……!無論誰對誰錯,今天我站在這就必須和你有個了斷!龍筱幽,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我不會恨你的……”

龍筱幽心裏突然又是一痛,因為齊飛蘭的話雖然狠絕,但卻難掩其中求死的意味!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到齊飛蘭心裏的無比悲痛,隻是不明白師道對她的束縛真的這麽重嗎!

龍筱幽很清楚一點,自從當年東方八賢同上浮影仙境被自己一一勝過之後,齊飛蘭便早已對自己芳心暗許!多年的風雨同舟,生死與共,齊飛蘭更是生死相隨。但龍筱幽始終未曾對她有過絲毫非分之想,不是齊飛蘭吸引力不夠,也不是龍筱幽多麽君子。

隻不過,從開始龍筱幽就一直知道書賢:白少文對她的一片癡心。如果是另一個女子,或者不會讓龍筱幽艱難於奪友之愛的困境中了。或許今天齊飛蘭就會是龍筱幽的妻子“之一”,或許……

但有一個與齊飛蘭同門,同名號的白少文,而且又同是對龍筱幽付諸生平的人,他無法做出那麽對不起人的事!

對齊飛蘭,龍筱幽的心裏始終不無虧欠。可虧欠總是虧欠了,有的虧欠是沒辦法彌補的!

“齊師姐!萬華天衣乃神道至寶,有認主靈性。你既非其主,強行穿在身上於你有害無益。不如就舍卻異寶,至少還能保後生平安……”

“原來在你心裏,我竟然會是貪婪寶物的人……!”

齊飛蘭淡淡一笑,那笑裏含的感情極為複雜,有苦澀;有懊惱;有不甘;有自嘲,還有那無限的悔恨和幽怨……

“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也隻能是心領了。如果你想要萬華天衣,就隻有殺了我。否則,我無論如何不會自己交給你的……!”

龍筱幽緊緊皺著眉頭,讓他殺齊飛蘭固然很難下手。可若是就這麽舍棄眼前的萬華天衣,卻也是不能!

“齊師姐,你往日對小弟的諸多好處,小弟永世不忘。但今天的事關乎天下,小弟恐怕難以兩全情義了……!”

齊飛蘭苦澀一笑道:“情義!你對我或許會有同門之義,但何嚐有過什麽情了……!事已至此,你我都已回天無力。來吧,讓我看看這些年來你究竟又學到了什麽厲害的本事……”說著,齊飛蘭向身後眾人一擺手,百餘件法寶鋪天蓋地向龍筱幽等人襲來!

齊飛蘭等百餘人雖然個個身手不凡,可比之龍筱幽幾人,卻不免差得遠了些。殺這些人在龍筱幽是無可無不可,但讓他對齊飛蘭動手卻頗為為難。

諸人皆知兩人間的情形和過往,極體龍筱幽的處境和心情。尤其是他的兩個妻子,更知道自己這丈夫雖然用情不專,但對每份情義卻也頗為在意。

香水雲身穿水月天衣,從任何一方麵說都不會輸給齊飛蘭,況且她本身的功力便勝過對方。可她也知道丈夫並不願意傷害齊飛蘭,所以便拉上阿若一起,為的是更有把握可以不要太重傷害對方。

龍筱幽雖然在人群中左右抵禦,可眼光卻始終未曾離開三個女子片刻。按說香水雲和阿若聯手對付齊飛蘭應該極有勝算,可一來她們不願傷害對方,未免多了很多顧及。加上齊飛蘭完全一副拚命樣子,此消彼長一時戰了個平手。

那百餘人在龍筱幽諸人手下不一會兒功夫就全部倒下,隻剩下那三個女子依舊在拚死力戰,彼此都難以占到絲毫便宜。

香水雲和阿若因心存顧忌,始終不敢妄下殺手。而齊飛蘭雖是拚死出手,但畢竟以一敵二,根本沒有取勝可能。三女之戰異常的慘烈,居然一打就是整個時辰還未見勝負。

龍筱幽緊皺眉頭,滿心煩惱!他心裏很明白,今後這種好友廝殺的景象必定還會發生,如果總是這樣心存顧忌,恐怕自己都等不到麵對最終的敵人了!

下定決心,龍筱幽終於忍著心痛沉聲道:“齊師姐,我並不想傷害你,但如果你仍然這麽執迷不悟,恐怕我也是無可奈何了。現在就當我請求你住手,否則……”

齊飛蘭毫無退縮之意,嘶聲截口叫道:“龍筱幽,我不用你假仁假義。有種你就殺了我,我絕不會對你投降的……”

龍筱幽輕輕垂低眉頭,終於似從牙縫裏鑽出了兩個字:“肖恩……!”

諸人一呆,肖恩更是滿心的為難。他當然了解龍筱幽和齊飛蘭之間的事情,殺了齊飛蘭或者可以暫時舒緩龍筱幽的心煩。可日後如果當他想起這些,那時他的心裏會更加痛苦。況且龍筱幽為人性情難測,此時雖然是他命令自己行動,可也難保日後他想起來不痛快時拿自己開刀……

正在諸人都大感為難之際,突然一聲痛楚的輕哼!幾人心裏大驚,隻見阿若呆愣愣的站在當地,手中的寶劍已經洞穿了齊飛蘭的身體。香水雲在一旁手裏拿著靈崖神劍,滿麵的不知所措!

阿若的手顫抖著握著自己的寶劍,似乎還能感受到齊飛蘭心髒那微弱的跳動。臉色煞白,雙眼一片灰暗!下意識的鬆了手,連連向後退去。

齊飛蘭淡淡笑著,嘴角輕輕滲出了絲絲鮮血,看向龍筱幽的眼神裏盡是柔情!

龍筱幽心裏滿是痛楚,忙快步趕上去扶住了她:“你……這又是何苦呢……!”

齊飛蘭側身倚在龍筱幽懷裏,氣若遊絲道:“你……你知道的……”

龍筱幽心裏無比苦澀酸楚,聲音難抑哽咽:“其實……如果……如果你回來,我並……並不是不可以接受你,你……何必呢……!”

齊飛蘭輕輕搖搖頭,臉上掛著絕望,且幸福的笑容:“我早已經配不上你了,我隻想能早早死掉。可是,我好想能在死前見你一麵。現在能死在你懷裏,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為什麽……?為什麽,究竟為……”

無論龍筱幽怎麽問,齊飛蘭始終隻是微笑搖著頭,依依不舍的靠在龍筱幽懷裏。直到,呼吸漸漸輕緩,身體漸漸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