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輸了!!

傅之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整整三十萬兩黃金,被他輸了!

他要怎麽回侯府解釋?

“別忘記還得脫光衣服給小爺學兩聲狗叫。”

淩廣笑的放肆,毫不留情地嘲諷他。

“之寒……”一旁的宋妤澄臉色同樣慘白:“回去之後怎麽跟娘交代?”

她今日來本想一展身手,可沒想到反而沾了一身灰。

回府被唐氏知曉,還不知道會被那個老巫婆怎麽磋磨。

早知道這樣不如不來了!

都怪沈時鳶那個賤人——

宋妤澄心裏恨著,要不是她,之寒不會跟淩廣打賭,他們也不會輸三十萬兩。

傅之寒聽到這話,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他抓著宋妤澄的手,怒道:“你不是說我一定會贏嗎?”

“我贏了嗎!”

宋妤澄驀地被嚇,眼淚飆出來,聲音帶著哭腔:“之寒……你別這樣,我害怕。”

“你怕什麽,你不是說掌櫃跟你家有關係能讓我贏!”

淩廣見不得女人被欺負。

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他瞧不起這樣的男人。

正要英雄救美之際,聽到傅之寒的話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跟吃了雞血一樣敢叫板。

掌櫃聽罷連連擺手:“這位夫人可不敢亂說,小人就是個本本分分生意人,怎麽會做這種事?”

“這骰子絕對沒有做手腳,你們大可去做檢查。小店今後還要開門做生意,絕對有信譽的!”

看似洗清嫌疑,實則火上澆油。

下一刻。

淩廣不屑譏諷:“一個男人做得出就要輸得起。”

“你這種出了事就怪女人的廢物男人,傅之寒小爺我看不起你!”

他冷嘲熱諷:“怪不得被退婚了,沈小姐得去廟裏拜拜佛,感謝上天讓她脫離苦海。”

淩廣先前聽聞傅之寒跟沈家小姐有婚約。

可這畜生不珍惜,還得沈小姐傷心。

而今天他在這兒贏了傅之寒,連老天都在告訴他,他才是沈時鳶真正的良配!

顧不上在一旁的傅之寒,仿佛死了老媽一樣難看的臉色。

淩廣雙手抱胸暗自得意起來,可心裏卻是忐忑起來。

他還不懂沈小姐對他是什麽態度,他方才的英姿不知沈時鳶看見了沒。

一顆少男心顯現得淋漓盡致。

倏然,身穿黑衣的都察侍衛來到淩廣身邊俯身幾句。

淩廣臉色的瞬間變了。

將傅之寒袖袍裏的香方拿走。

他一腳踢在傅之寒心口上,似是不解氣又補了一腳:“滾。”

“以後在京城看見我淩廣,給我低下頭做人!”

傅之寒不知發生什麽,隻得跟宋妤澄兩個人如同過街老鼠一般溜走。

今日一事,承安侯府的名聲怕是保不住了。

*

天字房內

兩人如墨般地青絲交纏在一塊難舍難分。

“阿宴……停、停下……”

沈時鳶細微的聲音不自覺地吟泣著。

季封宴的動作頓住,那雙詭譎的雙眸閃過一絲懷念。

從前,他們很是要好。

他的小鳶兒時常跟此刻一樣,笑著叫他。

“小鳶兒……”他俯下身輕輕摟著,聲音繾綣如水:“別怕,我在這。”

沈時鳶感覺渾身置身於雲端一樣,背後空無一物,隻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襟。

“你騙人!”她呢喃著,嗓子包裹著不易察覺的脆弱:“當年,你也是這樣說的。”

“可你拋棄了我……把我一個人丟在老家,我去找你的時候,被褥都涼了。”

季封宴難得把態度放軟,輕聲哄著她:“我沒有。”

當年,他們初次相遇是在沈時鳶的老家——揚州。

在揚州祖宅的後院見到彼此。

一個是養在深閨的嬌嬌小姐,一個隻是個身份低賤、性命垂危的小太監。

是她救了他。

彼時,誰也不會想到五年後的兩人會親密到耳鬢廝磨。

“你承不承認?不承認我鬧了!”

他看著懷裏的小狐狸不安分地亂動起來,麵若桃花的唇如蜻蜓點水般掠過耳畔。

喉結滑動著,可以更進一步的時候,季封宴卻主動鬆開她。

還沒到那個時候。

以後,會讓她都還來的……

一陣涼意襲來,沈時鳶打了個寒顫,意識漸漸回歸。

不遠處放置一塊銅鏡,映照著兩人春意盎然的臉頰。

沈時鳶咬著舌尖,竭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否則——羞恥感如潮水般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她是失心瘋了嗎?

竟然、竟然饑渴成這樣了嗎?

古話說得好,同情男人就是不幸的開始!

這句話——她深以為然!

“咳咳,這天有點熱。”

沈時鳶裝作無意攏了攏半褪的衣裳,正襟危坐在離季封宴最遠的地方,迅速撇開話題。

季封宴在一旁看著也不拆穿,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一道漫不經心地笑:“本座也有相同的感覺。”

他慢悠悠地轉過身,肩上那一抹紅痕落在沈時鳶眼裏,顯得是那麽刺眼。

沈時鳶倏然閉上眼——那是她激動時的“傑作”。

她的心重重顫抖了幾下,思考著怎麽才能把這隻妖孽徹底閉上嘴。

這個念頭想了一瞬,沈時鳶把心咽了下去,心中無奈,她是怎麽淪落到想出這種辦法的。

“千歲爺,事兒辦好了。”

都察侍衛的稟報打斷兩人之間糾纏不清的氛圍。

季封宴拿起沈時鳶方才用過的酒杯,將自己的覆蓋上去。

沈時鳶的心底一沉。

有什麽事似乎被她忽略了。

她朝底下一看,賭局已經結束,諸位賓客都散去,隻剩掌櫃在收拾殘局。

這下一切明了。

沈時鳶倏然開口:“千歲爺是專門來保下傅之寒和宋妤澄?”

季封宴放下手中的酒杯:“傅之寒打賭輸了,欠淩廣的三十萬兩黃金由千歲府賠。”

“至於你暗中準備的人,都察院的人隻是把他扣住,等會送到將軍府。”

沈時鳶很久沒有這種被氣笑的念頭。

好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今日她來這兒,偽裝出淩廣和傅之寒結仇下死手的假象。

沈時鳶命燕梁躲在侯府必經的地方埋伏。

除了奪取香方,沈時鳶勢必要讓傅之寒留下點慘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