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整個人都不好了,就說祁二爺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

還想著這家夥今天這麽好心,竟然幫她按摩,沒想到在這兒等著呢。

看著祁鴆的俊臉壓下來,她情急之下捂住了他的嘴,“這裏是公司。”

溫熱的唇落在了她的掌心,一股癢意從掌心傳遍全身,薑芷如觸電一般快速放下手。

祁鴆聲音低沉暗啞,“現在是午飯時間。”

“那我要去吃午飯。”

祁鴆輕笑一聲,叼著薑芷的嘴唇,“吃飯有吃我香?”

薑芷趁人情動,一把推開他跳下桌子跑開,“我覺得吃飯更香。而且吃飯能填飽肚子,但你不會。”

祁鴆看著跑沒影的薑芷,氣笑了。

“叩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以為是薑芷想通回來了,祁二爺輕哼,“知道二爺比飯香了?”

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是圖南。

兩人四目相對,像是一排烏鴉低空飛過,無聲勝有聲。

圖南輕咳一聲,走過去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了祁鴆,“二爺,這半年的時間,薑小姐先後買了兩份保險,一份是她的雙手,一份是人身意外險。”

祁鴆看了一下兩份保險的日期。

給雙手買保險的時間,正好是雲半夏摔下樓梯,他拿刀威脅要廢了她的手,又因為大提琴大吵一架後的第三天買的。

當時她給自己雙手買保險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

而人身意外險是兩個星期前買的,那個時間段發生的事,好像隻有兩件。

祁長風跟她求婚,以及謝芳菲住進了祁家。

這兩件事,好像哪一件都不足以讓她怕到給自己買意外險。

還有她闖進祁鬆年書房的事。

薑小花,你到底想幹什麽?你身上究竟有怎樣的秘密?

摸清祁鴆的脾性後,薑芷在工作上便遊刃有餘。

開學的時間到了,好在這一學期很多學生都在外麵實習,倒也不用每天都去上課。

何況,雖然不是大提琴的工作,但能給鼎盛集團的總裁當秘書,已經是帝都最牛逼的實習了。

而在這個時候,祁鴆也遇到了工作以來的第一個挑戰。

這幾年來,京郊發展得很不錯,祁鴆看上了一塊地皮,現在歸屬於姓梁的一位教授。

祁鴆抱著極大的誠意,多次上門都被拒絕。

那塊地皮,梁教授十年前拍下,想給自己生病的妻子建花園的。

後來妻子死了,梁教授也生病了。

隨著高速發展,那塊地如今的商業價值非常高,屬於誰要是拿下,肯定會賺得盆滿缽滿。

但梁教授是個很固執的人,他放言除非遇到有緣人,不然不會將這塊地轉給任何人。

搞得祁鴆最近煩躁不已。

薑芷聽聞此事後問祁鴆,“祁總想拿這塊地來做什麽?”

“那麽好的地,做什麽都行。”

“我有個辦法,不知道祁總意下如何。”

薑芷很少提意見,祁鴆倒有些意外,“說說看。”

“那塊地的商業價值無法估量,梁教授如果真的想要錢,就不會連見麵的機會都不給你。

梁教授沒有兒女,自己也生病了,我覺得他現在唯一的希望,肯定是有人幫他完成他自己沒有完成的願望。”

祁鴆皺眉,“給她妻子建花園?”

薑芷點頭,“但是如今的帝都市,能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買下一塊地,又願意種花的人,沒幾個。”

畢竟都是商人,誰也不想做虧本的買賣。

明知道那個地方建什麽都比建花園強,誰會跟錢過不去。

祁鴆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

薑芷又說道:“其實建花園可能沒建商場、遊樂場賺錢,但如果周圍配套設施好,比如建個高爾夫球場、休閑娛樂的大場所,還是能賺錢的。”

祁鴆一直盯著薑芷,本以為她隻會拉大提琴,沒想到還會想到這些。

祁鴆遲遲不說話,薑芷就有些虛了,畢竟他隻會拉大提琴,商場上的事,也不過是全憑自己的想象。

“我就隨便說說,你別放在心上。”

祁鴆輕笑一聲,“你這隨便一說,倒比我花錢請來的那些智囊團有用。走,跟我去見梁教授。”

薑芷沒想到祁鴆真的會采納自己的意見,這讓她有了一種自己被肯定的喜悅。

兩人去梁教授家的時候,依舊吃了閉門羹。

就算祁鴆說要建花園,梁教授都沒有見他。

方案是自己提出來的,薑芷也想促成這次的合作。

看到祁鴆臉色陰沉難看,她輕輕說道:“要不,我去試一試吧。”

祁鴆看著薑芷,“你連門都進不去,即便進去了,梁老頭脾氣那麽怪,會跟你好好說話?”

“總比一直等在門外好。”

看著薑芷那張精致漂亮,又過分堅定的臉,祁鴆扣著她的後頸,低頭狠狠親了一口,“如果梁老頭為難你,立刻走人,那塊地不要了,咱也不受這鳥氣。”

鳥氣……

薑芷看著祁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忍不住笑了一聲。

祁鴆不滿地看她,“笑什麽?”

薑芷搖了搖頭,“沒,就是覺得你挺可愛的。”

祁二爺猛地被撩,腦袋被打了一悶棍似的,半天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薑芷已經拿著大提琴走向了門口。

他舔著腮幫輕哼一聲,“膽肥了,敢說你二爺可愛。”

麵上各種不屑,心裏卻爽到了。

薑芷拿出琴,坐在台階上,拉起了“亡妻回憶錄”。

梁教授和妻子是從校服到婚紗的感情,梁教授的妻子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生育,她為了讓梁教授傳宗接代,想跟他離婚,讓他找別的女人。

被梁教授拒絕了。

幾十年了,兩人從來沒吵過架,甚至沒紅過臉。

夫妻和睦,琴瑟和鳴。

天不遂人願,梁夫人因為生病,早早離世。

薑芷覺得,如果連人都沒見到,其他一切想法都是白搭,但她沒有其他辦法,隻有這一招。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一首曲子拉完,見門依舊沒開,薑芷歎了一口氣,無奈地看向祁鴆。

祁鴆剛想走過來安慰,門突然開了,出來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管家,“誰在外麵拉琴吵到我們教授休息。”

薑芷立刻道歉:“對不起,是我,我心血**想拉個曲子,吵到梁教授了,我能進去跟他道個歉嗎?”

“進來吧!”

薑芷心裏一喜,開心地看向了祁鴆。

祁鴆也笑著朝她點了點頭,比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

從薑芷踏進梁家大門的那一刻,向來不可一世的祁二爺就開始著急。

手腕上的表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次。

半個小時後,見人還沒出來,他臉色越來越難看,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圖南!敲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