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肚裏空空,很是虛弱。

何況阿姨都做了飯,不能白白浪費人家的心意。

祁鴆再次回到檀宮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他風塵仆仆,俊臉難掩疲憊,“那個女人呢?”

管家如實回答:“薑小姐已經走了。”

“哼,溜得倒是挺快。”

管家:“……”不是你讓人家醒來就滾的嗎?

見祁鴆上樓,管家跟在他麵前說道:“薑小姐走的時候給你留了東西。”

祁鴆麵露不屑,“哦?”

管家將一個信封遞到祁鴆麵前,祁鴆接過掂了掂,輕飄飄的。

“什麽鬼東西?”

他撕開一看,裏麵裝著兩張紅色的票子,還有一張紙條。

“謝謝二爺收留一晚,這兩百塊就當是住宿費和藥費。”

祁鴆:“……”

薑芷離開檀宮後,手機上收到了五百塊錢的轉賬,是酒吧老板娘發的。

老板娘決定將酒吧改成火鍋店,火鍋店不需要大提琴演出,就不需要薑芷。

關於那天的事,老板娘隻字不提,也不知道最後有沒有被——

還有人渣丁得水,不知道是被祁鴆大卸八塊,還是投江喂魚,總之,徹底蒸發了。

隻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兼職,說沒就沒了。

薑芷鬱悶了幾秒後立刻恢複過來,繼續找兼職。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祁長風發來的微信,“來王朝,速度!”

薑芷:“……”

比起兼職,祁長風那邊的工作更重要,畢竟錢多。

薑芷一刻也不敢耽誤,急匆匆趕到王朝後,看到祁長風和祁鴆還有兩個沒見過的公子哥在打牌。

兩個公子哥一個懷裏摟著一個女人,姿勢親密曖昧。

祁鴆身邊則是長發飄飄,穿著粉色毛衣的雲半夏,眼前的局勢好像是雲半夏在打牌,而祁鴆在一旁教她。

雲半夏顯得比較局促不安,相較於她,祁二爺穿著解開了兩扣的黑色襯衫,線條流暢的脖頸下隱約顯出鎖骨,顯得慵懶又性感。

薑芷的突然闖入,使得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身上。

祁長風起身走到薑芷麵前,摟著她的肩膀將她往裏帶,“我的幸運女神來了,你們剛吃了我多少錢,都得給我吐出來!”

一道銳利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薑芷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她硬著頭皮被祁長風按在了他的座位上,“小芷,你來打。”

“我不會打麻將。”

薑芷剛要起身,被祁長風大力按住,“很簡單的,我教你。”

薑芷看了祁長風一眼,祁長風眼底是濃濃的威脅,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她識相點。

“好。”

薑芷隻能硬著頭皮上。

殊不知這一幕在其他人看來,便是郎情妾意,眼神拉絲。

兩個公子哥似乎知道祁長風、雲半夏和祁鴆之間的恩怨情仇,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遊走了幾圈後,笑著開牌。

薑芷確實不會打麻將,拿了牌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其他人動作又快,她牌都沒理順,人家牌已經打下來了。

“誒,我們家小芷第一次打牌,你們可別欺負她。”

祁長風幫薑芷理好牌,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慢慢來,咱們不著急。”

薑芷點了點頭。

祁鴆和雲半夏剛好坐在對麵,薑芷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他們。

自始至終,祁鴆都沒說過話,可他越是沉默,薑芷的心越是七上八下的。

那種威壓,讓她如坐針氈。

“小芷,打八萬。”

祁長風突然摟住薑芷的細腰,臉湊到她耳朵旁低低地說了一句。

那一瞬間,薑芷身體僵硬如磐石,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祁長風從未對她做過如此親密的動作,想必是雲半夏在,故意刺激雲半夏。

果然——

雲半夏麵前的牌歪歪斜斜地倒了。

她慌忙說了一聲“抱歉”後,手足無措地開始整理。

那低著頭的樣子,又無助又可憐,讓人心疼。

薑芷聽到祁長風不屑地哼了一聲,摟在她腰間的手更緊了。

“咚咚咚——”

修長的手指交替敲擊桌麵,發出了規律而有節奏的聲音。

眾人看著祁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大哥和薑小姐還真是恩愛啊。”

薑芷怕祁鴆不開口,更怕他開口。

祁長風微微一笑,“能擁有小芷這樣的女朋友,是我的福氣,我當然要好好愛她好好寵她。”

“是嗎?”

祁鴆幽暗的眸子涼涼地盯著看牌的薑芷,眸色深沉近墨,裏麵似乎還藏著股淡不可見的火苗。

“可上次我去酒吧玩的時候,看到薑小姐在酒吧兼職,酒吧那個地方又髒又亂,大哥就不怕薑小姐睡到別的男人**嗎?”

薑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猛地看向祁鴆,他眼底冰冷的寒意,讓她心頭一凜,身體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戰。

“哎——”祁長風歎了一口氣,“我當然不同意小芷去酒吧那種地方兼職,可小芷太要強太獨立,非要自己闖出個天下來,我除了寵還能怎麽辦?”

祁長風替薑芷將八萬打了出去,目光在雲半夏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掃過,“不過小芷對我一心一意,我既然跟她交往,自然是要百分百相信她的。”

“嗬——”

祁鴆冷笑,“好一個一心一意。”

薑芷捏著麻將的手出了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祁長風笑著推了牌,“糊了。”

糊的還是雲半夏打出來的六萬。

雲半夏後知後覺,歉疚地看向祁鴆,“對不起阿鴆,我不該打這張的。”

祁鴆笑著安慰,“沒關係,一把牌而已,咱們輸得起。”

誰都知道祁二爺脾氣很差,他卻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雲半夏。

薑芷默默低下頭,腰間卻突然一疼。

是祁長風勒的。

祁長風的臉色很難看,黑眸沉沉,下頜緊繃,像是在咬牙切齒。

不知道薑芷是不是真的有賭運,幾把牌下來,她一直在贏,不是自摸就是單吃。

祁長風皮笑肉不笑,祁鴆和雲半夏的臉色一個賽一個地難看。

薑芷實在受不了,緩緩站了起來,“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走出包間後,薑芷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活過來了。

哎,錢不好賺,工具人更不好當。

從洗手間出來,薑芷磨磨蹭蹭地往包間走,突然,一個包間的門被打開,薑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大力拖了進去。

後背貼著男人結實有力的胸膛,薑芷嚇了一跳,拚命地掙紮,耳朵突然被咬了一下,傳來男人陰沉憤怒的聲音,“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