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鬆年和賀奇峰聽到彼岸花三個字,呼吸皆是一窒。
五年沒出現的人突然出現。
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醜男突然想到了什麽,朝賀奇峰笑道:“F,我要是沒記錯,上一次彼岸花出現,還是因為你帶來的燕子公主。”
薑芷的心猛地一顫。
燕子公主,是姐姐嗎?
她緊捏著拳頭,克製著內心的憤怒看向賀奇峰。
“一個不知好歹,自尋死路的女人,有什麽好提的。”
賀奇峰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潤平靜,說出來的話卻殘忍冷漠。
小醜男發出了一聲“桀桀”的笑聲,“的確不識好歹,如果她不作死,這會兒早就成為人上人,享受榮華富貴了。”
小醜男拍了拍賀奇峰的肩膀,“不過你也夠無情的,她雖然死了,你卻因為她讓彼岸花出現,成功打進了雲頂內部,還娶了——”
祁鬆年發出了警告的咳嗽聲,“別忘了雲頂的規矩。”
來雲頂的人,都戴著麵具,都有自己的代號。
能進入雲頂內部的人,除了熟人介紹外,便是有極大的權勢和錢財。
這裏隻能談論金錢利益,不能談任何現實中的人或事。
小醜男嘿嘿一笑,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三老板,規矩我自然不敢忘,隻是覺得像燕子公主這種恩人,H就算不常年供奉,清明節也該給人家燒個紙,而不是連提都不願意提。”
賀奇峰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隻是淡淡道:“電梯來了。”
“好,那我們先走了。”
小醜朝薑芷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那張小醜麵具上滿滿都是得意的笑,好像今晚之後,他會一飛衝天一樣。
薑芷走進電梯後看了祁鬆年和賀奇峰一眼。
這兩人在外麵,一個是祁氏集團的董事長,另外一個是有著深情愛妻人設的商場新貴。
他們的關係還是嶽父和女婿,一起出現在這裏,簡直荒唐。
剛剛小醜沒有說完的話,應該是賀奇峰還娶了祁曉棠。
五年前,祁鬆年知道賀奇峰是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還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確切地說,賀奇峰當年隻是祁氏集團一個普普通通的員工,他是怎麽接觸到雲頂莊園,還受到祁鬆年青睞的?
而眼前這個小醜,知道的好像挺多的。
思及此,薑芷看向小醜,滿臉好奇地開了口,“你不是說到達雲頂天空後,今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嗎?那燕子公主為什麽要作死?”
小醜突然看向薑芷,原本得意的麵具,瞬間變成了陰森恐怖的臉,“寶貝兒,知道上一個好奇寶寶是什麽下場嗎?”
上一個?
是刁月嬋嗎?
他麵具下的眼神中,透露著濃濃的威脅,“雲頂最不喜歡好奇和話多的女人,尤其是越往高層的客人,越不喜歡。”
薑芷立刻點頭道歉,“對不起。”
“彼岸花難得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點,如果惹怒了彼岸花,不但你會死無葬身之地,我也會被你連累。明白了嗎?”
薑芷快速點頭,“謝謝小醜先生,我記住了。”
薑芷手心和額頭上都出了汗,本來還想著從這人嘴裏打聽到點什麽,沒想到他這麽敏銳。
她內心無比忐忑。
這人都這麽可怕,那彼岸花,是不是更恐怖?
可他有可能是殺了姐姐的凶手,即便冒著生命危險,她也一定要見到他。
電梯停在八樓。
薑芷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剛下電梯,整個雲頂突然引起了一陣**。
小醜男戴在耳朵上的耳麥一直閃爍不停。
“醜哥,莊園來了一個大藍鯨,非要見你剛剛帶走的公主。”
鯨在雲頂莊園是形容財富的,藍鯨是世界上最大的鯨,象征著巨額財富。
“我的公主可是彼岸花要的人——”
“我們當然知道,可他瘋了一樣地撒鈔票,這會兒已經撒了十個億了,聽說還是個很有背景的主兒,幾個老板都不敢招惹。”
小醜男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十……十個億?
他像個木偶似的,僵硬地轉頭看向薑芷。
他這是挖到了一個什麽絕世大寶貝啊!
不但彼岸花時隔五年出山,竟然還引來了一個狂砸十個億的大藍鯨。
“可彼岸花等著見人。”
“彼岸花至少是我們的老顧客,老板們說幾句好話可能會搪塞過去,可這藍鯨是首次來的客人,底細不明,萬一惹怒了他,可不好收場。”
小醜男立刻請示了幾位老板,幾位老板商量過後,讓小醜男先將公主帶去見藍鯨。
薑芷本以為會見到殺死姐姐的凶手,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她看了一眼八樓最裏麵的房間,心有不甘。
咬了咬牙後,跟著小醜男又下了樓。
此時,薑芷剛剛表演過的地方。
聚光燈下放著一張單人沙發,一個穿著燕尾服,戴著黃金麵具的男人,慵懶地坐在沙發上。
他麵前站著好幾個戴著和薑芷同樣麵具的女孩,可他一眼都沒看他們。
桌上的紅酒,足夠讓一個公司起死回生。
他一邊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一邊跟玩似的撒著手裏的錢,幽暗的眸子涼涼地看著麵前點頭哈腰的麵具男,“怎麽?是我的錢不夠香嗎?你們拿這些庸脂俗粉來招待我?”
“這位爺,這些都是我們莊園最頂級的公主了。”
“嗬……是嗎?我怎麽聽說剛剛有一個轟動了整個雲頂的公主,我不配見到她?”
手裏的鈔票又被他輕飄飄扔出來了,地毯瞬間變成了鈔票毯。
經理看得眼睛都直了。
“當然不是!她這就來伺候您。”
“來了~~~”
小醜男嫌薑芷腳步慢,生怕丟失這麽一個財大氣粗的主兒,連拖帶拽地將她帶到了男人麵前。
“這位爺,公主給您帶來了。”
小醜男將薑芷一把推到男人麵前,薑芷腳下不穩,直接朝沙發倒去,被男人輕輕鬆鬆摟進懷裏。
兩人四目相對,薑芷瞳孔一顫。
這雙眼睛——
“她就是那個極品公主?”
男人的聲音並沒有做偽裝,薑芷又是學音樂的,對人的聲音特別敏感,一下就聽出了他是誰。
祁鴆——
薑芷臉色大變,全身緊繃。
幸好戴著麵具,看不到她的表情。
隻是,他怎麽會在這裏?
看那些人對他的態度,他不太像是雲頂莊園的人。
薑芷怕他認出自己,掙紮著就要起身,細腰被祁鴆輕輕地捏了一下。
被祁鴆開發過的身體,敏感地顫了顫。
“是她是她——”
祁鴆沒有看小醜男,目光一直盯著薑芷,他眼神銳利幽暗,像是要把人看穿。
薑芷無比慌亂,她被祁鴆強迫地按在他的腿上,動彈不得,隻能咬著唇努力保持著鎮定。
“聽說你是拉大提琴的?”
薑芷不敢說話,生怕被祁鴆聽出來,隻能乖巧點頭。
“嗬——巧了,我對拉大提琴的一向特別有好感,今晚,你就當我一個人的公——”
話未說完,一株株紅色的彼岸花,像下雨似的從天而降。
彼岸花落在鈔票上,像是鋪上了一層花毯,一個高大修長,穿著白色西裝,戴著華麗麵具的男人,踩著彼岸花和金錢,緩緩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