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輕輕地摸了摸祁鴆的臉,“我隻是不想讓你為難。”
“嗯?為難什麽?”
祁鴆什麽都厲害,偏偏在感情方麵,跟白紙一樣。
他對接近薑芷的人相當敏感,卻對喜歡自己的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雲半夏一直是哽在薑芷心裏的一根刺,即便她已經結婚了,但很明顯,她喜歡的人還是祁鴆。
薑芷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既然想給自己和祁鴆一個機會,就會想辦法解決兩人之間的矛盾。
“祁鴆!”
祁二爺:“!!!”
每次薑芷直呼大名的時候,就是有大事要發生,祁鴆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怎麽了,寶貝?”
“雲半夏喜歡你。”
“啥?”祁二爺一腦袋問號,隨即笑道:“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她還救過我,關係是比一般人好點,但也僅僅是朋友間的喜歡。”
想到自己以前為了雲半夏欺負過薑芷,祁二爺立刻抱著人解釋,“我當時以為你破壞了夏夏和祁長風的感情,對你是有些偏見,但我可以向你發誓,我和夏夏之間隻是純友誼——”
“我相信你對她肯定是純友誼。”
祁鴆如果真的喜歡雲半夏,早就下手了,哪還有祁長風什麽事兒。
“但雲半夏對你可不是純友誼,她對你的喜歡也不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
“怎麽可能!!!”
在薑芷嚴肅認真的表情下,祁鴆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他低頭輕輕地親了親薑芷的額頭,“乖,你休息一會兒,我下去看看。”
薑芷相信祁鴆能處理,笑著點了點頭。
客廳裏。
雲半夏煩躁不安地來回踱步,她的心好像被貓抓似的,又疼又難受。
這幾天的祁家烏煙瘴氣的。
因為祁鬆年隻留了百分之一的股份給祁長風,祁鴆又將祁氏集團改成慈善機構的事讓鬱曉婉氣得不輕,罵罵咧咧了好幾天。
祁長風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整天想著怎麽從祁鴆身上再要點遺產,對她都不上心了。
本來就心情不好,聽說祁鴆把薑芷帶到了檀宮,她更是坐不住了。
想來找祁鴆問問情況,沒想到得到了那麽晴天霹靂的一個消息。
不可能的!
薑芷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謝冥的嗎?怎麽會變成阿鴆的!
肯定是周姨在騙她。
要不就是祁鴆被薑芷騙了。
看到祁鴆從二樓下來,雲半夏立刻衝了過去,“阿鴆,剛剛周姨說薑芷懷了你的孩子,她騙我的對吧?薑芷和謝冥是彼此的初戀,他們久別重逢在一起,怎麽——”
祁鴆一直看著雲半夏,俊臉因為她的話越來越沉。
他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周姨沒騙你,薑小花懷的就是我的孩子!”
“不可能!”
雲半夏的情緒很激動也很崩潰,她已經退而求其次了,想著自己嫁給祁長風,祁鴆娶了謝芳菲,他們還是一家人。
她不愛祁長風,祁鴆也不愛雲半夏,這就夠了。
為什麽這該死的薑芷就是陰魂不散?
為什麽非要來跟她搶阿鴆!
她死死地抓著祁鴆的胳膊,雙目赤紅,麵目猙獰,“阿鴆,你別被薑芷騙了,那個女人為了上位什麽陰招都使得出來,你不是也知道嗎?她已經和謝冥上過床了,她明明懷著謝冥的孩子,還說是你的,就是想讓你當冤大頭。”
因為太過憤怒,雲半夏沒控製好自己的表情。
祁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雲半夏,在他的記憶裏,雲半夏一直是溫溫柔柔,安安靜靜的女孩,而不是像個神經病。
他拿掉雲半夏的手,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我看起來像冤大頭嗎?薑芷是我的女人,孩子是我的,還是謝冥的,我會分不清楚?”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怕你被騙了。”
“我在你眼裏,就那麽蠢嗎?”
雲半夏瞬間手足無措。
祁鴆皺了皺眉,“夏夏,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祁鴆的嚴肅和疏離,讓雲半夏有些害怕,“什……什麽?”
“你是不是喜歡我?”
雲半夏的心猛地一顫,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嗬嗬……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當然喜歡你啊!”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
雲半夏尷尬的笑瞬間僵在了臉上。
她偽裝得不好嗎?
阿鴆怎麽會看出來?
怎麽辦?
她該怎麽辦?
當得知自己喜歡祁鴆的時候,雲半夏不止一次地想跟祁鴆告白,可祁鴆很明確地說過,他不會愛上自己的妹妹。
他隻把她當妹妹。
所以她將自己的愛意全部隱藏了起來。
她為了能跟他在一起,寧肯犧牲自己的幸福嫁給了一個他不愛的男人。
可他卻要和自己最痛恨的女人在一起了!
光是想到這裏,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拿刀淩遲,又撒了一把鹽似的疼。
這次是個機會,如果她這次不說,這輩子都無法再將自己的心意說出口了。
各種情緒匯聚到一起,雲半夏緊捏著拳頭咬了咬牙,“沒錯,我是喜歡你……不……是愛你!不是妹妹對哥哥,也不是朋友之間,而是女人對男人的愛。”
見祁鴆的臉上因為她的告白沒有露出任何表情,雲半夏心如刀割,情緒越發激動。
“明明是我們先認識的,明明我們互相陪伴一起長大,為什麽你愛的人不是我?我到底哪裏不好?我到底哪裏比薑芷差了,你寧願跟一個破壞感情的第三者在一起,也不願意回頭看看我。”
祁鴆眉心緊皺,俊臉陰沉,“所以,當初你為了趕走薑芷,故意摔下樓梯弄傷自己陷害她?”
雲半夏身體一僵,沒想到她這麽熱烈地告白,他竟然在跟她翻舊賬。
“是薑芷那個賤人跟你告的狀——”
“雲半夏!”
雲半夏話未說完,被祁鴆厲聲打斷,他的眼神裏帶著濃濃的戾氣,讓雲半夏的身體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祁鴆從來沒有這麽吼過自己,雲半夏再也繃不住了。
一邊哭一邊大聲吼道:“是!我是想把她趕出帝都,她的出現讓我很有危機感,我雖然不愛祁長風,可祁長風畢竟是我未婚夫,她搶了祁長風,還想搶走首發大提琴手的位置,甚至連你看她的眼神都不對!我討厭她,恨不得讓她去死!”
“你生日那天,你讓孟可兒去找薑小花,是想借刀殺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