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我和何美婷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現在一無所有,是她的報應,未來她會怎樣,與我無關。”
之前,為了給姐姐報仇,薑芷想過殺人。
大不了就是一命賠一命。
可現在關心她愛護她的人太多了,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小生命,她絕對不會成為殺人犯。
謝冥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還是會心軟,你這人就是這樣,表麵上看著冷血無情,實際上比誰都心軟。”
何美婷心裏一喜。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逃過一劫的時候,謝冥朝兩個黑衣人揮了揮手。
兩個黑衣人架起何美婷離開了船艙。
何美婷驚恐不已,“你們要帶我去哪裏?放開我!救命啊!之之,月月救救我——”
何美婷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薑月月緊緊地抓住了薑芷的手,小臉上滿是糾結和痛苦,薑芷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無聲地安慰著她。
謝冥緩緩開口,“月月,你累了,我讓人帶你去休息好不好?”
薑芷心裏一緊,護住了薑月月,薑月月也害怕地搖了搖頭。
她雖然看不到,但她感覺得到薑芷的情緒,薑芷麵對謝冥的時候,是戒備恐懼的。
當年出事的時候,薑月月還小,為了不讓她擔心,家裏的事薑芷都沒告訴她。
她久遠的記憶裏,冥哥哥對她很好,有什麽好東西都會拿給她,她還挺喜歡冥哥哥的。
如今看來,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
“我不要離開姐姐。”
薑芷看著謝冥,“你想幹什麽?”
謝冥不喜歡薑芷這麽防備他,這讓他很不爽,可他好不容易才將薑芷帶走,不想跟她吵架。
“我以為我們接下來的話,不適合讓月月聽到。”
薑芷緊緊地皺了皺眉,她不可能再讓月月離開自己的眼睛,但有些事確實沒必要讓月月知道。
“有耳機嗎?”
謝冥寵溺一笑,“你想要什麽都有。”
手下立刻將一副頭戴式耳機遞給了薑芷,薑芷讓薑月月坐在沙發上,打開後往她耳朵上戴,“月月,你先聽聽音樂,待會兒姐姐再叫你。”
薑月月很聽薑芷的話,乖乖地點了點頭。
耳機功能很好,戴上後就什麽都聽不到了。
薑芷冷冷地看著謝冥,“你想說什麽?或者,你想幹什麽?”
謝冥將一杯熱牛奶遞給了薑芷,“這麽長時間了,你一口水都沒喝,渴了吧?”
薑芷看著杯中的牛奶,沒有動,“有什麽話就直接說。”
“哎……”
謝冥難過地歎了一口氣,“你懷疑我在牛奶裏下了東西?”
薑芷沒有說話,不管有沒有下東西,她都不可能喝。
謝冥拿起牛奶親自喝了一口,隨後遞給了薑芷,“看,我喝了沒事。”
薑芷依舊無動於衷,她的態度讓本來就不爽的謝冥,臉色越發難看,“我要是真想對你怎麽樣,你住在我別墅的時候,我就已經對你下手了,還會等到現在?”
薑芷靜靜地看著他表演,依舊沒有說話。
“嗬——”
謝冥怒極反笑,“之之,你這麽冷靜地惹怒我,不會以為祁鴆會來救你吧?”
薑芷:“……”
管家沒有接到她,肯定會給祁鴆打電話。
祁鴆那麽聰明,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後,肯定會來找她。
她脖子上的項鏈是祁鴆前段時間送的,裏麵裝了定位器,無論她在哪裏,祁鴆都會找到她。
“你這副樣子,倒顯得我像個跳梁小醜,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謝冥拉著薑芷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麵前的屏幕。
屏幕上,一輛車在緩緩行駛。
薑芷一眼就認出了那輛車,是祁鴆的布加迪威龍。
“祁總今天去鄰省談一個很重要的項目,他奪走了我的愛人,我給他準備了一點驚喜。”
薑芷臉色大變,憤怒地看向謝冥,“你想對他做什麽?”
謝冥看著薑芷勾唇一笑,“讓他死無全屍。”
“不要!”
薑芷死死地抓著謝冥的手,指甲都掐進了他的肉裏,“我說過,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殺了你。”
謝冥握住了薑芷的手,“現在可以跟我好好說話了嗎?”
薑芷甩開了他的手,“你到底想說什麽?”
“解釋清楚我們之間的誤會。”
“誤會?”薑芷哼笑,“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
謝冥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當初,不是我告訴我母親你趁我喝醉勾引了我,是她說她會處理好,讓我別管,我沒想到她的處理方式竟然是傷害你。”
喝醉了酒一時糊塗差點對薑芷做了那樣的事,謝冥其實並不後悔。
但他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剛高考完,馬上就要去上大學了,因為謝家的權利還掌握在母親手裏,如果他那個時候一意孤行要和薑芷在一起,母親肯定會對付薑芷。
“好了好了,這就是一點小事,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前幾天不是說要和周宇航他們去海島旅遊嗎?你先去旅遊,這邊的事媽媽會替你處理好。”
“放心,一切有媽媽在。”
他心情煩躁,又生出了躲避的心思,便信任了母親。
在海島的時候,他很想薑芷,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在生他的氣,可又沒勇氣給她打電話。
幹脆買了一大堆薑芷喜歡吃的東西,以及奢侈品,想著回去以後找薑芷道歉。
怎麽也沒想到,薑紹山已經帶著薑芷離開了謝家。
他當即意識到自己被母親騙了,發了一通大火,“你的處理方式就是讓她離開?”
“不然呢?她隻是一個司機的女兒,你還想娶她不成?”
“我喜歡她,為什麽不能娶她?”
“我看你是瘋了!”
母親氣得不輕,想將他關禁閉,他就以絕食和不去上大學來抗議。
到了最後,母親妥協了。
“你先好好上大學,等你大學畢業,你想和薑芷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不管你了。”
謝冥怎麽可能不知道母親的想法。
她以為等到了大學,他會遇到很多漂亮又有才華的女孩子,肯定會忘記薑芷。
可她不知道,薑芷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除了薑芷他誰也不想要。
他以為四年而已,他能忍受,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知道薑芷在哪個學校上學後,忍不住跑去找她。
看到她和別的男生說句話,他嫉妒地抓狂,他那時才意識到。
四年,他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