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鴆的話讓眾人的視線又回到了薑芷身上。

孟可兒知道雲半夏是祁鴆的救命恩人,當年如果不是雲半夏將高燒昏迷的祁鴆從大火裏救出來,祁鴆恐怕早就被燒死了。

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祁鴆有多寵雲半夏,自然就有多厭惡破壞雲半夏感情的薑芷。

孟可兒為了討好祁鴆,也為了自己的閨蜜,故意說道:“薑小姐不請自來,要帶走長風不說,還言語侮辱夏夏連自己的未婚夫都看不住,活該被長風拋棄。”

添油加醋,顛倒黑白,是誣陷人慣用的手段。

薑芷見怪不怪,說了也不會有人信她,便不置一詞。

但她還是沒忍住往祁鴆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孟可兒的話,表情晦澀難懂。

反倒是雲半夏一臉為難又和善地說道:“可兒,我和長風退婚是我和他兩個人的事,跟薑小姐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現在是長風的女朋友,你別為難她了,讓她帶長風走吧。”

雲半夏一副善良的樣子,和破壞別人感情的薑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果然,在場的人看向雲半夏的目光裏多了幾分同情和憐憫。

而看著薑芷時,憤怒厭惡,如果不是祁鴆在場,恐怕都要朝她吐唾沫星子了。

“夏夏,她可是插足你感情的人,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善良,人善被人欺不知道嗎?”

“嗬……”突然,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突然笑了一聲,薑芷的心猛地一跳,對上了他邪魅森寒的眸子,“薑小姐連個真麵目都不願意露,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

“是啊,從一進門就戴著口罩,不會是臉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孟可兒伸手將薑芷的圍巾扯了下來。

一張驚豔絕倫的臉瞬間映入了眾人眼中,即便是未施粉黛,薑芷那張清冷絕塵,猶如九天仙女下凡的臉,也足夠讓眾人失語。

但今天,大家的視線都被她破了的嘴,以及她脖子裏曖昧到引人遐想的痕跡吸引。

一片青,一片紫,還有牙齒印。

這是得多激烈,才會被咬成這樣。

祁長風這麽猛的嗎?

薑芷看著在她身上留下痕跡的罪魁禍首。

他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用一副戲謔的表情看著她,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賤人!

孟可兒氣得不輕,伸手就要打薑芷,被薑芷一把抓住,“我是來接人的,如果打擾了大家的雅興,我可以道歉。”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孟可兒憤怒地甩開了薑芷的手,“我說過接人可以,把酒喝了,怎麽?你不是愛長風愛得死去活來的嗎?連杯酒都不敢喝?”

薑芷看著透明杯子中的酒,啤酒、白酒、紅酒、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果酒。

這一杯下去,她就算不死,恐怕也沒了半條命。

祁鴆就像個局外人一樣,自始至終都在看戲。

薑芷捏了捏拳頭,她清楚的知道,今天要是不喝酒,別說帶祁長風走,她自己恐怕都走不出這個門。

她看了祁長風一眼。

祁長風依舊閉著眼睛,剛剛催她快點,這會兒這麽大的動靜,都沒把他吵醒。

不知道是真醉,還是裝的。

看到薑芷端起酒杯,原本看戲的男人,俊臉瞬間沉了下來,黝黑的眸子隱隱透著味危險。

幾種酒混雜在一起,一入口便讓薑芷皺起了眉頭。

那難以言喻的味道,讓她難以下口,她強忍著喝了幾口,酒一下肚,沒吃晚飯的胃瞬間火辣辣的。

孟可兒朝人使了個眼色,幾人會意後,靠近了薑芷。

“薑小姐,怎麽喝這麽慢啊,我們來幫你。”

手裏的杯子被人奪走,薑芷剛要拒絕,被幾雙手按住。

她們捏著她的下巴,往她嘴裏灌酒。

“咳……”

薑芷被酒嗆到,痛苦的咳,灌進去的酒根本就來不及吞咽,嘴巴、喉嚨和胃都很疼。

她看到了孟可兒得意囂張的表情。

眼睛下意識地朝祁鴆看去,隻看到了他的腿,他那麽厭惡她,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開心吧。

“放……”

她奮力掙紮了起來,然而,雙拳難敵四手。

酒打濕了薑芷的頭發和衣服,雲半夏拉著孟可兒的胳膊擔憂道:“可兒,快放了薑小姐吧,我看到她很痛苦的樣子。”

孟可兒拉住雲半夏,“哼,跟你的痛苦比起來,她這算什麽?”

“嘭!”

桌子被穿著皮鞋的腳狠狠一踹,桌上的酒杯摔下去四分五裂。

“吵死了。”祁鴆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黑眸裏滿是不耐和不爽。

眾人嚇了一跳,薑芷趁他們愣神的時候,狠狠地踹向了抓著她胳膊的女人,女人吃痛,放開了她。

其他人看著祁鴆,也不敢再動了。

雲半夏見狀,焦急地走向薑芷,挽上她的胳膊,“薑小姐,你沒事……”

“啊!”話未說完,雲半夏突然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夏夏!”

祁鴆比孟可兒更快,將雲半夏扶了起來。

“嘶……”雲半夏捂著手吃痛地叫了一聲。

“怎麽了?”

掀開袖子,祁鴆看到了雲半夏胳膊上一條猙獰的疤,那是救他的時候留下的。

此時疤痕旁邊的肌膚都紅了。

孟可兒憤怒地將薑芷推倒在地上,“賤人,夏夏好心關心你,你竟然傷了她的手。”

掌心被尖銳的東西劃破,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薑芷大腦空白了幾秒。

掌心有鮮血流出,看到雲半夏滿臉哀傷難過地靠在祁鴆懷裏,薑芷這才意識到——

雲半夏並不像表麵上這麽溫柔善良。

剛剛她連站都站不穩,哪裏來的力氣去推人,雲半夏是自己摔下去的。

“我沒……”

薑芷剛要開口,被雲半夏打斷,她拉著祁鴆的胳膊安慰他,“阿鴆,薑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我沒事,你別擔心。”

祁鴆冷冷地盯著薑芷,眼神陰鶩恐怖,“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話音剛落,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麽了?”

睡了很久,一直吵不醒的祁長風,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