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半夏等了二十分鍾,祁鴆才從二樓下來。

他穿著黑色的家居服,慵懶隨性,優越的長相和身材,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像是童話世界裏的小王子。

此時的他像個饜足後剛睡醒的獅子,每一個毛孔裏都散發著性感的氣息。

隻一眼,雲半夏心跳加速,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不管是小時候的第一次相見,還是相處這麽多年,每次看到他,她的眼睛和心都不受自己控製。

“今天怎麽過來了?”

祁鴆打了一個哈欠,沒日沒夜地工作了三天,昨晚又給那個愚蠢的女人當解藥,鐵打的人也扛不住。

雲半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幹什麽的。

“阿鴆,可兒出事了。”

“哦?”祁鴆坐到沙發上,喝著管家端來的咖啡。

雲半夏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滿臉的焦急緊張,“昨晚可兒一時衝動綁架了薑小姐,後來她被人下藥,和一幫人……視頻拍下來發到了網上,等我們知道的時候,視頻已經爆了。”

祁鴆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沒有說話。

“可兒現在名聲盡毀,孟氏的股票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孟叔叔很生氣,一怒之下把可兒從家裏趕了出去,還說要跟她斷絕關係,她來找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來找你了。”

“被人下藥?”祁鴆將咖啡杯放在桌上,看向孟可兒,“孟可兒平時玩的花,怎麽確定是被人下藥,而不是她自己想找刺激嗑的呢?”

“可兒再瘋也不至於自己嗑藥,何況,這件事是長風做的。”

祁鴆揚眉,“哦?”

“可兒也是為我抱不平,綁了薑小姐想給她一點教訓,後來還是把薑小姐放走了,長風找過去的時候很生氣,說不會放過可兒,然後可兒就出事了。”

雲半夏紅著眼,雙手握緊了拳頭,委屈又難過,“我沒想到長風竟然這麽狠,可兒可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他怎麽能這麽毀了她!以後還讓她怎麽見人?”

祁鴆抽出紙巾遞給她,雲半夏接過之後擦了擦眼淚。

“夏夏,如果你今天是為孟可兒而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雲半夏拿著紙巾的手一頓。

祁鴆淡淡道:“據我所知,孟可兒不但綁架了薑芷,還給她喂了藥。”

雲半夏心裏一緊,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阿鴆。

“孟可兒這次能喂藥,下次不知道還能幹出什麽,難道你要次次給她善後嗎?”

“我……”

雲半夏剛要說什麽,猛地看到祁鴆脖子裏有一個新鮮的牙印,一看就是女人留下的。

她臉色驟變!

難道……

他剛剛那麽遲下來,是因為房間裏有人?

雲半夏死死地盯著二樓,因為憤怒,指甲都將掌心掐破了。

“孟可兒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這種朋友不要也罷。”

雲半夏滿腦子都是祁鴆將女人帶回檀宮的事,已經聽不清祁鴆的話了。

祁鴆見雲半夏臉色慘白難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好了,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孟可兒咎由自取,就該有這樣的懲罰。”

雲半夏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不想看他的脖子,眼睛又忍不住去看,自虐似的,心痛不已。

“你不是喜歡周姨做的板栗酥嗎?待會兒讓周姨給你做一點。”

“……好。”

祁鴆跟周姨交代了一聲後又說道:“做點清淡的粥送到我房間。”

周姨:“好的少爺。”

祁鴆起身朝雲半夏說道:“我還有事,你和周姨聊聊。”

目送著祁鴆上樓,雲半夏恨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以前她說什麽,阿鴆都會幫她!

每次她來檀宮,阿鴆也會找時間陪他!

這次他不但拒絕了她,還拋下她回了房間!

那個房間裏到底有什麽妖精在等他!

看到周姨,雲半夏眼珠一轉,調整好情緒走了過去,“周姨,檀宮來客人了嗎?”

周姨自然知道薑芷的存在,但祁鴆什麽都沒說,她也不會多嘴。

“有嗎?我沒注意。”

難道是昨晚阿鴆帶女人回家的時候,周姨已經睡了?

雲半夏不死心,“那你有沒有發現阿鴆身邊有女人啊?嗐,他談戀愛了也不告訴我,太不夠意思了。”

周姨:“少爺若是真談戀愛,肯定會告訴雲小姐,沒告訴你,也許是沒談,也許是時候未到,雲小姐也不用著急。”

雲半夏從周姨嘴裏什麽都沒套出來,又去找管家,沒想到管家嘴更嚴。

薑芷穿好衣服,背上包包,剛將錢放在桌上,房門打開,被祁鴆逮了個正著。

“怎麽?又想丟下錢跑路?”

薑芷:“……”

祁鴆朝她走了過去,“這次是多少?”

桌上的錢不用數,看一眼就知道多少,祁二爺拿起錢冷哼一聲,“三百?”

薑芷抿了抿唇,“我打聽過了,外麵都是這個價。”

祁鴆氣笑了,“用會所裏最低檔買我一夜,你是想死還是想死?”

薑芷緊緊地護著自己的包,“我隻有這麽多。”

薑芷在某些方麵固執的可怕,祁鴆睡了她,她可以分文不要,但她要是睡了祁鴆,就必須掏錢。

最關鍵的是她很摳,能掏出三百給祁鴆,已經肉疼壞了。

祁鴆扣著薑芷的後頸,將她往前一拉,俯身冷冷地盯著她,“會所裏三百一次,你昨晚要了我七次,還剩六次沒還——”

薑芷剛要開口,祁鴆用食指堵住了她的嘴,“我不差你那三瓜倆棗,我要你還我六次!”

薑芷:“……”

“沒人敢欠我東西,你要是不答應,我有的是法子讓你還我。”

“……知道了!”

薑芷轉身要走,祁鴆拽住了她的胳膊,陰測測地看著她,“你去哪兒?”

“公寓。”

祁鴆突然用力,薑芷的胳膊被他捏的生疼,臉和唇都沒了血色。

“被欺負成這樣,還不肯離開祁長風,你對他的愛還真是感天動地!”

薑芷低著頭沒有看祁鴆,聲音晦澀暗啞,“這件事跟長風沒有關係,而且昨晚,就算你不救我,長風也會去救我。”

孟可兒給祁長風打了電話,就算祁長風不管她的死活,也不會不顧及他自己的麵子。

祁鴆憤怒地推開薑芷,“等著他去救你,恐怕你早就已經被人輪了!”

薑芷差點摔倒。

“滾!別再讓我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