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鴆額頭和臉上的血讓薑芷心驚擔憂,她掙紮片刻,想到祁鴆已經得救了,便起身跑了。
祁二爺看著薑芷跌跌撞撞的背影,咬牙切齒,“你特麽還真走!”
她果然該死的最在乎祁長風。
祁長風遠遠地看到一個女人離開的背影,距離太遠再加上黑影,他看得不太真切。
“阿鴆,怎麽樣了?”
他想去扶祁鴆,被祁鴆冷著臉躲開,臉色陰沉可怕,“你來得倒是及時。”
“你最近動作那麽大,爸猜到有人會對你不利,讓我看著點你,幸好你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向爸交代。”
祁鴆輕嗬一聲,眼底滿是不屑。
薑芷回到家的時候,渾身發抖,看到祁鴆有危險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衝下去了。
如今想想,很是後怕。
祁鴆流了那麽多血,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一晚上,薑芷抱著手機刷新聞,鼎盛集團總裁出事,肯定會上新聞。
然而,什麽消息都沒有。
她想給祁鴆打個電話,想到祁鴆身邊肯定有很多人,他應該也不想接到她的電話,便沒有打。
翌日。
薑芷頂著一雙黑眼圈和滿眼的紅血絲去了醫院,幸好月月看不見,不然看到她這副憔悴的樣子,不知道會擔心成什麽樣子。
月月一如既往地活潑開朗,即便被病魔纏身,她心態也很好。
月月最擔心的事,便是薑芷的終身大事。
她很怕姐姐會變成一個人,所以想在臨死前,幫姐姐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姐姐,最近有人追你嗎?”
薑芷怎麽可能不明白月月的心思,笑著將自己帶來的板栗酥掰開一小塊放到她嘴裏,“沒有。”
“唔……”月月被塞了滿嘴,邊吃邊嘟囔,“這不科學啊,我姐姐這麽漂亮這麽好,怎麽會沒人追呢?那些臭男人的眼睛都瞎了嗎?”
“找了男朋友,姐姐來陪你的時間就少了,你真想這樣?”
薑月月思考片刻,“那你們不可以一起來看我嗎?唔……他要是不喜歡我也沒關係,隻要你幸福就好。”
薑芷輕輕地刮了刮她鼻梁,“我不需要男朋友,隻要你陪我,我就很幸福。”
“可是——”
“嗯?”
聽到薑芷語氣裏的警告,薑月月嘿嘿一笑,不敢再說後麵的話了。
之後薑芷去找了薑月月的主治醫生,醫生說以月月現在的情況,隻能保守治療,不過比起以前,情況有好轉。
這大概是薑芷這段時間以來,聽到最好的消息了。
她回病房的時候,碰上了祁長風。
“正好你在這兒,陪我去看阿鴆。”
薑芷一愣,祁鴆也在這家醫院?
“二爺怎麽了?”
祁長風盯著薑芷,昨晚他回家後轉輾反側,總覺得那個背影很熟悉,他有點懷疑薑芷。
可薑芷這副樣子,好像並不知道阿鴆受傷了。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昨晚被人圍毆了,傷得挺重的,不過還好,命保住了。”
薑芷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很想去看祁鴆,可又不敢表現得太在乎他,“哦,那我就不去了吧,二少不喜歡我,我怕我去了,會讓他病情加重。”
因為薑芷的這番話,祁長風徹底打消了對薑芷的懷疑。
他摟上薑芷的肩膀,不容反抗,“雲半夏也來了,你必須去。”
薑芷:“……”
薑芷抱著一束向日葵,和祁長風一起來到了VIP病房。
“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辦啊?”
病房門沒有關,兩人一眼就看到病房裏的畫麵。
穿著藍白相間病服的祁鴆坐在病**,頭上裹著白色的紗布,臉色憔悴蒼白,嘴唇也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雲半夏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緊緊地握著祁鴆的手,哭得梨花帶雨。
祁鴆拿著紙巾替她擦眼淚,笑著柔聲安慰著她,“好了,別哭了,再哭就變成小花貓了。”
“哼,你還笑,我都快擔心死了——”
“小芷,我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祁長風陰陽怪氣的聲音驟然響起,打破了病房裏溫馨的畫麵。
雲半夏像是被嚇到了,猛地起身看向門口,“長風,薑小姐……”
薑芷的肩膀被祁長風捏得生疼,他一吃醋,薑芷就遭殃。
祁鴆看著兩人親昵的樣子,剛剛還在笑的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薑芷心想他果然不想看到她。
心髒隱隱作痛,她移開視線,沒有再看他。
“小芷,把花放在床頭櫃吧。”
“好。”
祁鴆冰冷的視線一直盯著她,薑芷感覺自己都不會走路了。
床頭櫃上放著一束百合花,想必是雲半夏帶來的。
她將花放在了另一個床頭櫃上。
“薑小姐來看我,怎麽連句話都不跟我說?”
薑芷抿了抿唇,還是沒忍住看向他,“二少好點了嗎?”
祁鴆用視線禁錮著薑芷,眼神陰測測的,“一點都不好。”
薑芷:“……”
祁長風笑著替薑芷解圍,“阿鴆,你就別為難我家小芷了,她可是很怕你的。”
“哦?”
祁鴆哼笑,笑聲裏一點溫度都沒有,“我又不會吃人,薑小姐怕我什麽?”
薑芷:“……”
“薑小姐說話呀,你怕我什麽?”
雲半夏見祁鴆和祁長風的目光都在薑芷身上,而忽略了自己,頓時不高興了。
她站出來說道:“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凶,嚇到人家薑小姐了。”
“是嗎?”
祁鴆並不打算放過薑芷,他救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丟下他跑了不說,一晚上連個電話都沒有。
今天卻和祁長風一起來看他。
真該死啊!
“薑小姐,我嚇到你了?”
薑芷輕輕搖頭,“沒有。”
“那為什麽見了我不說話?”
“我生性不愛說話。”
祁鴆:“……”
看到祁鴆越來越難看的俊臉,祁長風怕薑芷得罪祁鴆後牽連到他,走過去將薑芷摟進懷裏,“好了好了,你就別欺負我家小芷了。”
祁鴆死死地盯著薑芷,恨不得將人拆入腹中。
原本祁鴆越討厭薑芷,雲半夏就越高興。
可也不知道怎麽了,她心裏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好像這個該死的薑芷,會搶走她所有的一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