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半夏摔下樓梯之後,薑芷的腦子一直很混亂。
雲半夏淒厲的慘叫聲引來了不少樂團裏的人,眾人又是撥120,又是檢查雲半夏的傷。
一切的一切都亂糟糟的。
隻有雲半夏被送上救護車時,看著她的眼神卻是那麽的清晰、囂張又得意。
後來,幾個人突然衝進來,蒙住她的眼睛,強行將她帶到了一個潮濕陰暗的地方。
雲半夏是雲家的掌上明珠,她一出事,雲家人都急匆匆趕到了醫院。
雲正飛看著手術室三個字,憤怒地朝樂團負責人吼道:“那個將我女兒推下樓梯的人呢?我倒要看看她跟我女兒到底有多大的仇,竟然做這麽惡毒的事。”
雲家千金出事,樂團裏人人自危,“雲總,我已經了解過情況了,那個女人叫薑芷,是樂團的替補,也是祁大少的女朋友,他們好像是為了祁大少起了衝突,這才——”
何美婷聽到薑芷的名字,眼眸微微一閃,好像並不意外這件事的發生。
負責人心虛驚恐地擦汗,“不過祁二爺的人已經將她帶走了。”
說曹操曹操到,祁鴆裹著一身寒氣到來,一同來的還有風塵仆仆的祁長風。
“雲叔,夏夏怎麽樣了?”
“啪——”
雲正飛狠狠的一耳光甩在了祁長風臉上,“我的寶貝女兒不計較你見不得人的出生,那麽愛你維護你,你跟她退婚,讓她被人非議也就算了,竟然還讓你的女人去找她麻煩。
“夏夏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那一巴掌的威力很大,祁長風的臉上瞬間出現了四個手指印,祁鴆冷冷地看著,沒有阻止。
祁長風低著頭,說了一句“對不起”,他也沒想到薑芷那個該死的女人,竟敢對夏夏下手。
這時,手術室的燈關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眾人立刻迎了上去。
“醫生,我女兒怎麽樣了?”
“病人有點腦震**,身體有多處擦傷和軟骨質挫傷。”
“那她的手呢?”
“幸好雲小姐摔下去的時候,護住了自己的雙手,不然以後肯定沒法再拉琴了。”
雲正飛一聽這話,重重地舒了一口氣,何美婷挽上他的胳膊,拍著他的後背安慰,“我就說我們夏夏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沒一會兒,雲半夏被推了出來。
她穿著醫院的病服,右臉和額頭擦傷很嚴重,雙手雖然也有擦傷,好在沒有傷到筋骨。
她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很虛弱,看到紅著眼睛的父親時,強撐出一抹笑容,“爸爸、何阿姨、阿鴆——”
目光落在祁長風身上的時候,她咬了咬唇,難過地移開視線,一副不想看到他的樣子。
“我們先回病房。”
雲半夏被送到了VIP病房,祁長風想跟進去,何美婷擋住了他的去路,“長風,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出現在夏夏麵前的好。”
祁長風擔憂地看著雲半夏,見雲半夏的視線一直盯著身邊的祁鴆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何美婷通過祁長風的眼神,看得出來祁長風對夏夏還有情,所以——
果然是薑芷破壞了他們的感情。
這個薑芷,幾年不見,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這樣的人!
“還好嗎?”
聽著祁鴆關心的聲音,雲半夏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沒事。”
“到底怎麽回事?”
雲半夏微微垂眸,麵露難過,“我沒想到我和長風已經退婚了,薑小姐還是容不下我,她說她不想給我做替補,她想要代替我去演出。”
雲正飛滿臉憤怒,好像薑芷如果在這兒,他就會將她大卸八塊一樣。
“哼,一個平民家庭出生的女人,為了往上爬竟敢對我女兒下手,她不讓你拉琴,我就廢了她的手!”
雲正飛看向一臉陰沉的祁鴆,“阿鴆,我聽說她被你的人帶走了,你一定要讓那個女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祁鴆一身黑衣,誰也分辨不出他此刻的表情,隻是周身的氣息冷到能凍死人。
薑芷被阿鴆的人帶走了?
不行,不能讓阿鴆為難。
思及此,雲半夏輕輕地抓住了祁鴆的手,“我能理解薑小姐的心情,她容不下我是正常的,誰讓我和長風差點就結婚呢?還有樂團的事,我想她肯定也後悔了。”
雲正飛:“夏夏,爸爸以前就告訴過你,人善被人欺,你就是太善良了,什麽都想著別人,讓著別人,才讓別人肆無忌憚地傷害你。”
祁鴆鬆開雲半夏的手,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後,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祁長風追上祁鴆,“阿鴆,小芷肯定不是故意的,你——”
話未說完,便對上了祁鴆冰冷陰沉的黑眸,“是不是故意的,我自會調查清楚,如果薑芷真的做出傷害夏夏的事,你保不住她!”
保?
哼!
如果真是薑芷把夏夏推下樓的,他不光不保,還會讓她後悔做出這樣的事來!
—
薑芷不知道綁她的人是誰,但肯定和雲半夏摔下樓梯有關。
她被人綁在椅子上,眼睛看不到,耳朵聽不到,叫人也沒人應。
這裏應該是個地下室,又潮又冷,她冷得瑟瑟發抖,想掙脫繩子又掙脫不了。
她恐懼地畏縮著,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麵是無盡的黑暗。
大概過了四五個小時,她終於聽到了腳步聲。
腳步聲很雜,不止一個人。
門被打開,一股冷風襲來,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牙齒都在打顫。
她眼睛上的布條被人拿掉,刺眼的燈光照得她眼睛不適,她下意識伸手去擋,發現自己被綁著。
她閉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麵前有一張桌子和沙發,祁鴆坐在沙發中間,他手裏把玩著一把瑞士軍刀,幽暗冷冽的眸子毫無溫度地盯著她。
薑芷猜到綁她的人肯定跟雲半夏有關,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祁鴆。
突然,薑芷身邊的兩個人解開綁著她的繩子,將她的右手按到了桌子上。
祁鴆拿著瑞士軍刀靠近,“這段時間,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以至於你敢對夏夏動手?”
那把刀銳利無比,薑芷驚恐地看著它,臉色煞白如紙,腦海裏想起了祁鴆對付丁得水的畫麵。
祁鴆有多在乎雲半夏,薑芷是知道的。
她驚恐搖頭,“雲半夏不是我推下去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