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可笑

56.真愛可笑

不要恨……

可她終究還是恨了,恨得很疼,很疼。

“妖孽,白子畫豈是你說要就要的?你問問在場的所有人,用白子畫的命和幸福換來的太平有人要麽?退一萬步講,就算你能搶走他的人,那你能搶走他的心嗎?”是,用白子畫的幸福換來的太平沒有人會要,當初已經錯過一次了,現在又怎麽能再錯一次?

愛就是愛,不愛又何必勉強?

“若你是真愛,又怎麽舍得拿天下逼他?”

聖帝的話已經把她鎮住了,問問自己的心,你愛他麽?

“你沒有資格指責我,你自己不過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罷了。”

隨手一掌沒長風就把聖帝扇倒在地。

“真愛又何必牽強,不愛又何必勉強?”

看到聖帝被扇倒在地,華千骨攥起拳頭,就這麽囂張麽?

感情的世界裏不存在勉強,勉強的來的的,終究不是深愛。

這句話顯然惹怒了她,我逼他?你就沒有逼他嗎?你不過就是比我先見到他,你不過就是比我多擁有一個可以靠近他的身份,你搶走屬於我的一切,還有資格站在這裏指責我麽?

“你確定是真愛麽?

什麽意思?是不是真愛你還能說了算?即使你縱橫天下無人能敵,可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在感情的世界裏,你不過就是個弱者,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白癡罷了。

本來垂下的手掌猛地向前一拉,一股強大的吸力向眾人襲來,努力穩住身形卻發現這吸力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白子畫。

雖極力穩住身形卻終究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硬是被強大的力量拉走了。

“師父!”華千骨剛剛反映過來,“你想幹什麽!”

任何牽扯到她師父的事情她都沒有辦法冷靜。

“我讓你看看,你所說的真愛到底有多可笑!”

“憐兒不要!”

千正楠顯然猜到了她想幹什麽,剛想出手阻止,卻被她一掌扇倒在地,手無力的伸向她,卻還是夠不到。

憐兒?這名字怎麽這麽熟悉?

來不及細想這名字有什麽古怪,現在她師父生死未卜!

雨憐轉頭對白子畫吼道,

“殺了她!”

殺了她?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他怎麽可能再對她舉劍?誅仙柱下,瑤池上,雲宮中,他已經做了這麽多怎麽可以在傷害她!

可身體卻不受控製的飛向花千骨,拿出橫霜劍向花千骨刺去。

不要,不要,怎麽可以這樣!

雖極力阻擋她的力量對心智的幹擾,但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雙眼已經通紅伴隨著低沉的吼叫,這情景跟當年有多少相似?

手中的風霜劍也拚命拚命想掙脫束縛,它跟著他這麽多年怎麽會不知道他受了控製?

心裏想著趕緊走趕緊走,可嘴裏像著了魔一般吼道,

“今天我用定你了!”

這句話不僅嚇壞了白子畫更讓花千骨驚呆了,

誅仙柱下他一句今天我用定你了是為了她好,可現在呢?現在又是為了什麽?

“他現在極為痛苦。”

伸手拿出了一個淡藍色的水晶球,水晶球壁一下又一下的向外凸起卻都被一股力量強行壓了回去。

“看到了嗎?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擺脫我的控製,但隻有完成任務或者他死了,才可以停止痛苦。”

隻有殺了她他才可以擺脫控製,可殺了她他就會日日活在痛苦和內疚之中,前者後者他都會痛苦,這天尊也太奸詐了吧,非要置他們於死地嗎?

她並不怕死,隻是怕她死了之後他會痛苦。

她並不怕痛,可她怕他痛。

“師父,你應該會原諒我的吧。”就讓我自私一回,就一回,留你一個人痛苦。

不要,小骨,不要!

內心幾乎已經崩潰,他寧願死的是自己也不願意她死,也不願意傷她半分。

快走!快走!你快走!

“好感人啊,感動的我都要哭了。”說著還作勢抹了一下眼淚,她還是這樣,一到緊急關頭就容易輕信別人的話,放妖神出世是,信了霓漫天的話也是。

不理會雨憐的冷嘲熱諷,花千骨呆呆的站在原地,睜著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不要,小骨!你快走啊!

我痛苦就痛苦了,我不要你疼,你命運多舛,已經受了這麽多苦,我又怎麽忍心讓你再受苦呢?我寧願死的是我……

花千骨仍站在原地不離開,

“千骨!”“尊上!”

白子畫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淚,這麽多年了,他又何曾這麽無能過,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

白子畫離花千骨越來越近,橫霜劍也異常的閃亮,

臨近死亡的那一刻,花千骨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師父,你要記得,小骨,永遠是愛你的……

……

……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如期到來,

“尊上!”

花千骨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倒在地上的白子畫,胸口插著橫霜劍,劍柄上掛著的掌門宮羽靜靜的隨著風飄**。

鮮血順著傷口流出,連咳嗽聲都顯得有氣無力,

花千骨上前一把將白子畫抱了起來,可白子畫卻快要暈眩,

漫無邊際的冷,那是一絲一絲拚命往裏鑽的冷,仿佛冷到骨頭裏去。每一塊骨頭都好像被凍得脆了。每動一下都好似骨頭碎掉的疼,疼的鑽心。陰寒的冷,冷得入骨。不一會兒,卻又變成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腳都不能動,劇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他碾斷拉碎,無論什麽地方都痛。每一分鍾,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師父……”聲音已經哽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白子畫笑了笑,卻無力回答,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想再摸一下麵前人兒的臉,卻又無力的垂下。

不傷不死,不老不滅,隻針對於六界之中的傷害,當年花千骨雖為神界至尊,但終是六界之人,

白子畫被雨憐控製,力量再六界之外,花千骨的詛咒也無法讓他不受到傷害。

但神的力量在雨憐的麵前也不是那麽不堪一擊的,摸了摸白子畫的脈搏,發現還有一絲絲的跳動,心跳幾乎停止,微弱的鼻息和脈搏提醒花千骨白子畫還活著。

“師父!!!”即使知道白子畫還活著,但還是抑製不住眼淚。白子畫強大的力量一絲絲的外泄,就算醒來,多半也是個廢人了。

師父,你怎麽可以這麽傻?為我做了這麽多了現在又為我而昏迷,你想讓小骨欠你多少?

小骨任性就算了,你怎麽也任性?留我一個人麵對,你忍心麽?

眾人眼睜睜看著花千骨抱著白子畫痛苦,雨憐也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沒想到,本來隻是想嚇嚇花千骨到最後卻害了白子畫。有什麽力量是她無法解開的?小骨這麽天真,白子畫怎麽也這麽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