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作為洛城大族,族內稍有動**都會成為洛城的新聞,此次洛宇和洛常均的後院一戰,自然也在城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洛家主母向仆人下跪道歉算是一大趣聞,被百姓們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津津樂道。
但並非所有人都喜歡八卦洛家的閑事,其中最受外人關注的,還是那場比試的本身。
畫童越境戰勝畫師,這種隻有在傳聞中才會聽說的事情,居然就這樣在洛城裏發生了,這讓洛城的畫者們都感到十分驚訝。
而且他們聽說那洛家庶子在幾天以前,連畫之力都無法凝聚,對戰之時竟是畫出了罕見的赤燕卷,一舉將洛家侍衛長擊敗。
對於此,洛城上下更是眾說紛紜。
有人認為是洛家家主藏私,給洛宇吃了什麽稀有丹藥,才讓他修為突飛猛進,然後還教會了他赤燕卷。
有人則覺得不然,因為以前從沒聽說過洛家有赤燕卷這種畫卷,畫道修行也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單憑丹藥根本無法達到這種程度的提升。
最令人信服的猜測,那便是洛宇得了奇遇,受到了什麽高人指點。
總而言之,這一戰讓原本默默無名的洛宇,成為了洛城人盡皆知的名人,身上還附帶著各種傳奇神秘的光環,名氣直逼洛家第一天才洛傾城。
不過這一切對於洛宇本人毫無影響,前世作為縱橫天下的畫聖,他早已經習慣了站在風尖浪口,這點小波瀾根本算不了什麽。
那一戰之後,洛家主母很快就將西街兩家酒樓的經營權,交付到了洛宇手中,在進入畫堂的最後一個名額上,也填入了他的名字。
這樣的結果雖然在洛宇的意料之中,但是他心中仍然有一種難掩的快意,距離畫堂開堂還有一段時間,他也借此機會專心修煉了起來。最重要的是要盡快弄清楚那支翠玉筆的玄妙。
洛宇對丹田內的那支翠玉毛筆進行過多次試探,但並沒有挖掘出它的奇特之處,就連憑空成畫都無法再次施展出來,這令他大大地失望。
唯一讓他感到有些高興的是,那一戰之後,他發現自己的修為境界提升了不少,此時已經達到了畫童上境的巔峰,再過一段時間便能衝刺畫師境界了。
但隨著境界的提升,翠玉毛筆對於畫之力的吸取量,也隨之增加,這又讓他感到極為苦惱。
在這種悲喜交集的情況下,洛宇的修煉卻變得愈加勤苦。因為他有一種預感,不管那翠玉毛筆到底有多詭異,在未來的修煉道路上,它肯定會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幫助,一切都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除了境界修煉之外,洛宇在畫卷上的修煉也沒有荒廢,他偶爾會畫一些石頭卷給吳小胖拿去酒樓吸引客人用,其餘時間則用來畫赤燕卷這種上好的畫卷,以備不時之需。
因為畫卷的緣故,洛宇名下的三家酒樓生意都十分火爆,為他帶來了不菲的錢財收入。這讓洛家的好些人眼紅不已,但在見識過洛宇的實力和手段後,都不敢再對他有半分的冒犯之心。
就這樣無風無雨地平靜了一段時間後,秋水國設立在洛城的畫堂分堂開課了。
進入畫堂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有人經過了大半生的努力才得以入內,盡管是被洛家舉薦而來、免於參加考核的畫者,也十分珍惜這次機會。
幾乎每個進入畫堂的新生,臉上都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唯有洛宇一臉的無所謂。
畫堂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必經的台階罷了,他根本不不需要在這裏學什麽東西,甚至那些遠低於他的畫堂教授,還會因固有的經驗和套路無意識地破壞青年畫家的創造力。
可這一幕放在外人眼中,就成了洛宇裝模作樣的佐證。
“這家夥以為自己擊敗的畫師,就真的很了不起了?連畫堂都不放在眼裏?”
“就是,畫道之高深奧妙,一次僥幸獲勝又能證明什麽?以他這種驕傲心態,恐怕修為境界也僅限於此,難以再提升上去了。”
“洛家把舉薦名額給了他,還真是浪費。”
“你們有本事在這裏嘰嘰歪歪,怎麽不見你們也能打敗畫師?”吳小胖忽然出現在那幾人中間,滿臉不屑地嘲諷道。
那幾人並不認識吳小胖,齊聲問道:“你是誰?”
吳小胖得意洋洋地道:“洛城最有名那三家酒樓都歸我所管,你們說我是誰?”
一人思索片刻後,驚道:“你就是洛宇?”
吳小胖瞪了他一眼,“去你大爺的!洛宇是我哥們,我是吳大掌櫃!”
站在另一邊的洛宇早就已經聽見了他們的竊竊私語,隻是懶得搭理罷了,想不到吳小胖卻跑了過去,非要爭個口頭威風。此時洛宇也看不下去了,連忙將吳小胖叫了回來。
“你現在貴為大掌櫃,穿得倒是有模有樣的,但在為人處事上能不能有點掌櫃的風範,別和那種人一番見識?前日都和你說什麽了,都忘了?”
吳小胖不服氣地道:“誰叫那群家夥背地裏說你壞話?我聽了就是不爽。”
洛宇無奈地搖搖頭,問道:“我叫你買的東西帶來了嗎?”
吳小胖連忙從兜裏掏出一個小木盒,將木盒打開,其中放置這一枚通體烏黑的戒指,“喏,這就是你要的戒指,這玩意這麽貴,你買他幹什麽?”
洛宇將戒指帶入手指中,說道:“但凡有點實力的畫者,都會佩帶收納戒來存放自己的畫卷,不然隨身裝著幾幅畫卷多麻煩?像你這種財迷是不會明白的。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我要進去上課了,你回去吧。”
吳小胖和洛宇又閑聊了幾句後,這才從畫堂的大門處離開。
洛宇深吸了口氣,道:“希望這地方能給我帶來不一樣的領悟吧。”
說完後,洛宇便獨自邁步走進了畫堂。
然而,事實並不如洛宇所預料的那樣,他還是高估了畫堂這種地方,裏麵那些先生所教的畫道知識,他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學會了,甚至比他們了解得更為清晰透徹。
所以不論他怎麽強行打起精神,還是聽得困倦不已,最後竟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和認真聽講的其他學生相比起來,洛宇無疑成了一個異類,很快就被授課的老先生察覺到了。
“那家夥第一天上課,居然睡著了?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這回有好戲看咯。”
老先生板著臉走到洛宇前方,伸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洛宇感知力極為敏銳,馬上就醒了過來。
“你叫什麽名字?”
洛宇站起身子,微帶歉意地道:“學生叫洛宇。”
堂內的眾人聽到這名字,都不由感到驚訝,他們很多人都聽說過洛宇越境一戰的事情,卻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洛宇本人,隻是有些想不到的是,他竟是一個如此自大之人,居然敢在畫堂裏當著先生的麵睡覺?
“你就是那個戰勝了畫師的洛家子弟?”老先生語氣平靜地問道,顯然他也聽說過那件事,但似乎並不覺得稀奇。
洛宇不卑不亢地點了點頭。
老先生白眉微揚,道:“難道你以為能打贏畫師,就什麽都不用學了嗎?畫之大道,你連皮毛都沒有摸索到,居然還敢在這裏偷懶睡覺?你自己說,該受什麽懲罰?”
洛宇知道畫堂裏所謂的懲罰,無非就是打掃衛生罰抄書之類的,他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那些事情上,於是便說道:“其實先生您誤會了,我是昨晚沒睡好,再加上今天你講的東西,我已經在書上看過了,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