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喬夫人

張超傻呆呆的看著孟久將**的兩個女孩搬起來,背靠床頭坐好,傻呆呆的被孟久拽到**,歪歪斜斜的窩在那裏,看著對麵兩個麵色蒼白的女孩眼皮不住的抖,抖……

“我說…..”

“來,來”孟久斜跨在床沿悠閑的招呼道:“一起來玩筆仙。”

“不是…….”張超強笑著,就往床下挪,感覺自己像是遇到了一個變態。

啪,孟久一把抓住張超的上臂,冷笑道:“看清楚再下床,走錯一步,可就是地獄了。”

張超一愣,下意識的往地麵看去,卻是倒吸一口涼氣,臉色一下子變得比鬼還難看,雙眼圓瞪,眼角似乎都要掙裂了!

這屋子不知何時竟變成了血池,而在那濃得起皺的表麵上,漂浮著一個個人類的斷臂殘肢!

張超隻覺得心髒似乎都堵在了嗓子眼,眼睛發黑,腦袋優點發蒙,一口氣倒了半天才算順過來,總算是知道,為什麽人會被嚇死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緩過勁來,張超大吼一聲,狼狽的縮在床尾,驚恐的看向孟久。

孟久似乎懶得回答這種問題,隻是掏出一把生鏽的小刀,割破手指,畫了兩張符,貼在兩個女孩的額頭,這才看向張超,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對著張超招了招手道:“一起來玩筆仙吧。”

張超自胸腔裏呻吟一聲,渾身像打百子般發抖,那兩個女孩,竟也跟著孟久做出一樣的動作……..

“放我走!”張超突然站起來,對孟久和那兩個女孩胡亂的揮手道:“變態!你們都是他媽的變態!”說著,身子探出床尾,似乎想要不顧一切跳下去逃走,可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還是沒能跳下去。

“操!我他媽的在做噩夢媽?!”張超頹然盤腿坐下,手顫抖著去摸上衣兜裏的煙,可手一抖,整包煙一去不複返的掉落進地上的血水裏。

張超一愣,抬起頭,便看到孟久已經把那紙板放正在中間,雙手做拿筆狀,而那兩個女孩,依舊閉著眼,毫無表情,卻不知如何一起拿起了那根筆,懸在紙板上方。

張超眼皮又抖了抖,看了一眼孟久,感到對方的不屑與鄙視…….

媽的!拚了!

張超一狠心,伸出手握住那根筆……

當然,他很小心的,不敢去碰那兩個女孩的手指……

第十三章喬夫人

晚上10:00,一輛卡的拉客和一輛別克停在別墅門前,管家恭敬的打開車門,然後,自小轎車裏下來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

“都來了?”那女人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不是很年輕了。

“來了”管家恭敬的回答,又加了一句:“不過,董小泉帶來一個男人。”

“什麽?”女人一愣,淩厲的目光看向管家。

管家連忙道:“我怕董小泉透露過什麽秘密,而且他也到了這裏,所以,便讓他留下了,就等您下令,看看怎麽處理了。”

“幹什麽的?”

“是個法醫,姓杜。”

“胡鬧!”那女人氣道:“處理警察局的人,你知道要費多少手腳嗎?”

管家不敢多話,隻是微低著頭,不住道‘是’。

那女人冷哼一聲,由兩個保鏢護著走進別墅,然後,便看到那個坐在沙發上,用紙牌給那些女孩子們算命的‘杜法醫’。

“你命裏犯水,所以怕火。”

“不是說水火不相容嗎?我既然犯水,就該是火命,火命怎麽會怕火?”

“有火,用什麽澆?水啊。”杜亦羽溫柔的笑道:“你命中犯水,若用水克火,你是必死無疑。所以啊,你絕對不能有火,不然,沒得救。”

那女孩讓杜亦羽說得一愣,背上一陣發毛,剛要開口,便被一個聲音搶了先:“法醫,也信這個?”

“師傅!”那些女孩回頭看到那個女人,立時變得興奮起來,紛紛站起來,自覺的排成兩排,將中間讓出一條道來。在這個師傅麵前,她們再次記起自己得信仰,神情上帶著由衷得崇敬,甚至連杜亦羽得存在都被忽視了。

“你好”那女人走到杜亦羽身前,握了手,用尖銳的目光盯著他,試探道:“杜法醫來這裏是?……”

“小泉有了自己的信仰,她姐姐不放心,委托我過來看看。”

“是嗎?”那女人看了一眼小泉,冷嘲道:“我還以為杜法醫是來抓人的呢。”

杜亦羽一笑,道:“如果來抓人,就不會是法醫了。”

“那麽,”那女人向四周一指,挑眉道:“這裏你都看到了,我們隻是為了共同的興趣而聚會罷了。我想,這不算非法集會吧?”

杜亦羽慨然一笑,不答反問道:“貴姓?”

“你可以稱呼我喬夫人”

“喬夫人”杜亦羽略一沉吟道:“我希望,今晚你能忘記我法醫的身份。”

“這很難。”

“其實,做法醫的,和做刑警的有些不一樣。”

“都是警察,有什麽不一樣的。”喬夫人冷笑,向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雖然隻是幾句話,可憑著她多年的商場生涯,她敏銳的感到這個男人不好對付。今晚時間有些緊,她沒有空在這裏鬥心思,而她又已經很清晰的判斷出,絕對不能輕易放這個男人走……沒辦法了,隻能動手了,送上門來的祭品哪有不要的道理……

杜亦羽看著那兩個從門口走進來的保鏢,似乎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危險,懶洋洋的一笑道:“做法醫的,或多或少,或早或晚都會見到那些東西的。”

喬夫人一愣,示意保鏢停下,有些驚訝道:“你什麽意思?”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杜亦羽反倒悠閑的坐下,道:“見得多了,自然就會有興趣。喬夫人,我不是那種死板的人。”

喬夫人上下看了杜亦羽數眼,突然一笑,對董小泉招了招手,柔聲道:“小泉,這位是你的朋友?”

董小泉上前,十分順從道:“是,師傅。”

喬夫人笑得更溫柔的道:“既然這樣,那今晚的儀式就由你來吧。”

董小泉一愣,隨即露出興奮又緊張的神情,道:“好!謝謝師傅!”

“你去準備吧”喬夫人對杜亦羽道:“我們今晚正巧有個儀式,杜法醫是否有興趣參加?”

杜亦羽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又在喬夫人的示意下坐在一旁等待。而喬夫人和剩下的女孩也都盤腿坐下,頗有入定的感覺。

管家在屋子四個角點燃十二把香,又端來一個青花香爐,點燃三柱紅色的檀香,放在喬夫人麵前,然後,便和兩個保鏢退出門外。

煙霧繚繞間,一絲陰柔的音樂如蛇般探出頭來,不停的遊走於各個角落。女孩子們鼻息均勻,眼皮不動,如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一樣。

杜亦羽漸漸閉上眼睛,看似也睡熟了一樣,可嘴角卻不易察覺的露出一絲冷笑――有三個吧…….死人複活?哼,隻不過是活屍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音樂陡然一高,女孩子們都睜開眼睛,神情麻木的站起來,一個跟一個的向別墅後門走去。

喬夫人睜開眼,看到杜亦羽依然閉著眼坐在那裏,皺了皺眉,走過去,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上路了,杜法醫。”

杜亦羽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隨即麵無表情的站起來,跟在最後,步履僵硬的走著。

喬夫人眼裏閃過一絲冷笑,走在杜亦羽的身側。

那輛別克不知何時停到了後門,女孩們都上去後,喬夫人卻拉住了杜亦羽的胳膊,指引著他坐進了那輛卡的拉客。

兩個保鏢一人開一輛車,往山裏開去,喬夫人看著窗外隱匿於黑暗中的山林,臉上的神情有些變幻沒測。突然,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古怪的玉石印章,迅速的蓋在杜亦羽的左肩,然後,警惕的坐到對麵的座位上,冷笑著看著杜亦羽。

剛才還是一臉麻木的杜亦羽神情突然‘活’過來,歎了口氣,用手翻開衣領,在左肩上看到一個黑色的咒字,略一吃驚,隨即看向喬夫人:“這是幹什麽?”

“這是對不老實的懲罰。”

杜亦羽似是一點也不擔心,反而有點像是應付事是的問道:“我哪裏露出破綻了?”

喬夫人擺弄著手裏的印章笑道:“我那迷魂的音樂隻對女人有用,你不該也裝作中了法術的樣子。”

杜亦羽苦笑了笑,卻看向喬夫人,緩緩道:“死人,也可以算作女人嗎?”

喬夫人一愣:“你說什麽?”

杜亦羽笑道:“你那些女孩裏,有三個已經死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喬夫人吃了一驚,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杜亦羽淡淡一笑,頗有深意道:“我是幹什麽的?我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呢?”

喬夫人驚疑的看著杜亦羽,良久,才長出一口氣,自嘲的笑道:“我倒忘記了,你是個法醫……可是……那三個女孩,無論說話、行事,還是外表神情,到底哪裏讓你看出她們是死人的?”說著,喬夫人微皺眉頭疑惑道:“而且,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就算我說她們三個是死人,也不該相信的。你也……太特殊了吧?”

“我說過,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詐屍對我來說,早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你見過起屍?”喬夫人道:“你究竟來幹什麽的?不是來暗查的?”

“我才沒那閑工夫。”

喬夫人半信半疑的看著杜亦羽,突然一笑道:“無所謂,反正,無論你是來做什麽的,你今天是死定了。”

“哦?”

喬夫人搖了搖手裏的玉石印章道:“隻要這章在我手裏,你就無法擺脫我的控製。而我,要用你做今晚的祭品,為了讓那片土地更加的陰暗。”

喬夫人說著,手中的印章依然悄悄的對向杜亦羽,隻要他有一絲異動,她就準備念動咒語,讓他嚐嚐這印章的厲害。可出乎她的意料,杜亦羽隻是懶洋洋的‘哦’了一聲,好像她所說的事情完全和他無關是的!

喬夫人隻覺得心裏有一股氣無名的怒氣,可卻又沒地去撒,恨恨道:“你不相信?”

杜亦羽淡淡的道:“相信”

“你不怕死嗎?”

杜亦羽諷刺的笑了一下,聲音不高,緩緩道:“如果死了就真的是死了,那也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喬夫人冷冷的盯著杜亦羽道:“哼,少跟我裝蒜!一會我就讓你知道,死到底可怕不可怕!”

喬夫人話音方落,車也緩緩的停下。保鏢從對講機裏道:“夫人,到了。”

喬夫人用印章對著杜亦羽,冷冷道:“下車!”

等喬夫人也下了車,杜亦羽看著喬夫人以及她持在手裏的印章,終於忍不住笑道:“那東西能打出子彈嗎?”

喬夫人冷哼“一會你就笑不出來了!”說完,向已經站在一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保鏢抬手推了一把杜亦羽喝道:“快走!”

杜亦羽也不在意,微微一笑,跟在那些依舊毫無表情的女孩們後麵往一處山坳裏走去。

雖然隻有三個探照燈,但這條路顯然可以修葺過,並不難走。走了大約十幾分鍾的下坡路,前麵竟現出一條清澈的小溪來。沿著溪邊,是一片狹長的平地,走不遠,月光漸明,兩邊的山勢也逐漸緩和下來,道路越見寬闊,終於來到一處開闊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