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總覺得京城要有大事發生。

話音一落,幾人都陷入了沉默,開春之後,冰麵開化,不管是走陸路還是水路都是暢通無阻。

可宮裏那一關要怎麽過?到現在皇帝都沒有下旨允許他們回京城。

公羊生子他們才能回京,怎麽樣才能讓公羊生子呢?

……

別墅裏。

薑塘棠一睜眼就有東西吃,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吃完東西,洗漱過後,她又癱倒在了**。

**放著熱乎的鹽袋,可以緩解腰部的疼痛,她穿著安睡褲和襪子,想來晚上不會受涼,也不會因為月事增多而頻繁地起夜了。

次日,生理期的第二天比第一天會好受一些。

自從她發布了一個破爛大王收破爛的新聞報道後,張嬸兒每天都會接到很多電話。有賣廢紙廢塑料廢金屬的,還有賣廢舊紡織品、廢棄大件家具的……

她打開張嬸兒記錄的本子,看著上麵的東西和聯係方式。

有幾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聚鑫超市、尼爾馬超市、長輝超市、學園超市……

薑塘棠明白了,超市商品種類繁多,很容易出現臨期商品,她給張嬸兒發語音:“張嬸兒,這幾家超市的臨期食品你帶人去收一波放到倉庫。”

“記得一定看看日期,還剩一到三個月保質期的食物可以要,如果保質期隻有幾天了,甚至是過期了,那咱們不收。”

這些臨期的八寶粥、沙琪瑪、掛麵、速食方便粥、香腸、鹵蛋……超市可能要賣一個月才能賣完,剩下的就隻能處理掉,實在浪費。

可若是運到北海去,一天,最多兩天就能被全部消耗完。

張嬸兒很快給她回了一個“OK”。

薑塘棠的目光又落在克裏斯甜甜、倫敦貝甜、多喜之日、86度C、喜喜茶、麵包舊語……這些麵包店的名字上。

她繼續按住語音鍵盤,說道:“還有,晚上八點半之後,麵包都會半價銷售,有些還會放在盲盒裏,一份三四十塊錢的麵包,盲盒也就9.9元。”

“派人去各大麵包店,每天八點半之後買麵包,買回來也是放在倉庫。”

現在的麵包店都推崇新鮮食材,當天現做,過夜的麵包是不賣的。

這些麵包買回來就運送到北海,給眾人當宵夜或者當次日的早餐。

而且,北海寒冷,這些麵包,除了蛋糕等容易壞的,多半能放個兩三天都不會壞。

……

次日一早,張仲苓起的最早,他用薑塘棠傳送過來的牙刷和牙筒刷了個牙,又用薑塘棠傳送過來的洗麵奶美美地洗了個臉,用柔軟的毛巾將臉擦幹淨。

接著,他拿出潤膚露塗抹在臉、脖子和手上,甚至最後一道還塗了防曬霜和唇膏。

他看著自己越來越滋潤的皮膚和嘴唇,開心地理了理頭發:“又是美美的一天呢!”

張仲苓對現在的生活狀態很是滿意,雖然剛開始用牙刷的時候刷的滿嘴都是血,疼得厲害,可漸漸地他就掌握了力道和方法,現在每天都刷得很舒服。

如今的生活,可比剛來北海的時候整日髒兮兮臭烘烘,嘴唇幹裂、手腳幹裂,還餓肚子的好太多了,如今的他,每日都是一個精致的陽光大男孩兒。

今天的陽光很好,張仲苓在外麵給羊喂食之後,去了裏屋,看到畫筒旁邊堆滿了東西,他打開了第一個箱子,裏麵是一罐罐密封的八寶粥。

這會兒墨子軒等人也出來了,祁煜因為剛剛在用剃須刀刮胡子,所以來的晚了一些。

大家看著這些金屬罐子,眼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張仲苓拿出一瓶,用指甲敲了敲,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試著勾住拉環,用力一拽,將罐子打開了。

他拿起勺子:“院長,這勺子還能折疊,太神奇了!仙女不愧是仙女,真聰明,把勺子折疊起來能省下很多空間!”

張仲苓舀起一勺粥,放入口中,細細品味。

“真是奇妙!這粥裏既有豆子的香甜,又有糯米的軟糯,還有果幹的酸甜!”

幾人分著把這一罐八寶粥吃了,都是連連點頭讚不絕口。

李壯彪自從上次因為對沙糖桔的偏見而打臉之後,他對薑塘棠送來的東西多了幾分敬意。

他小心翼翼地掰下一小塊麵包,放入口中。

那一刻,他的眼睛猛地一亮,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啊,真是人間美味!好綿軟!”

“我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四四方方的饅頭!”

張仲苓瞪了他一眼,雖然自己也沒有見過,更沒有吃過這種東西,但還是用看鄉巴佬的目光看著李壯彪:“沒見識,這叫麵包,鬆軟可口的麵包。”

張仲苓打開一個叫盲盒的東西,從裏麵拿起一塊粉色的馬卡龍:“好漂亮的食物!這東西……叫盲盒?”

張仲苓咬了一口,露出驚喜的神色:“院長,你吃這個粉色的盲盒,這個好吃!”

祁煜一邊嚼著細細地品味著,一邊看著字條上薑塘棠的提示,他讓李壯彪等人將這些吃食都分發下去,同時,告訴大家這些東西保質期很短,發到手裏了就吃,不必留著。

一開始,大家夥兒也都覺得包裝很是奇怪,但在生死麵前,和填飽肚子的美味麵前,這些都不重要了。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別墅裏,張嬸兒將屋子收拾幹淨,給薑塘棠換上了一套粉紅色的草莓兔的床單被罩後,她問薑塘棠想吃什麽,準備去買菜做午餐。

薑塘棠說:“張嬸兒,我想吃你上次給我做的香酥魚!”

張嬸兒在廚房刷碗,就聽見“香酥魚”三個字,拎著菜籃子就開著保姆車去了最近的農貿市場。

沒過多久,香噴噴的飯菜端上了桌兒。

薑塘棠吃了一口,感覺不大對:“上次吃不是這個味兒啊?張嬸兒,是不是鹽放多了,而且上次不是用小黃魚做的啊?”

張嬸兒一邊摘圍裙一邊笑:“香酥魚不都是用小黃魚做?”

薑塘棠眨了眨眼睛:“是黃魚,但不是小黃魚啊……”

而且,上次吃的一根刺都沒有,小黃魚的刺還是很多的。

“好吧,你先回去歇著吧張嬸兒。”

薑塘棠看著碟子裏的魚,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難道那天的事情是自己在做夢?

薑塘棠去了廚房,在碗櫃裏翻找了一通,看到了那個粉色草莓兔雙耳大碗、長柄勺子、蜂蜜小熊的小碟子,看來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的腦海中回想起祁煜給她做的魚頭泡餅、蘿卜大蒸餃……

“會不會是祁煜做的?”

她從碗櫃裏找出那個寫著“薑塘棠仙女專用”的碗,放在了畫筒旁,寫了一張字條傳了過去。

……

北海裏屋,祁煜等人已經歇下了,大通鋪上一人懷裏抱著一個熱水袋,腰上和腳上都貼了暖貼,蓋著厚厚的被子,暖和的很。

北海天黑的早,燭光有限,他們都是早睡早起。

祁煜知道這畫筒的重要性,每晚都是抱著畫筒睡覺,忽而,一個熟悉的碗掉在了懷裏,還有一個字條。

祁煜湊到窗戶旁,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上麵寫著:“祁煜,我餓了,想吃你做的香酥魚還有麵條。”

祁煜的唇角勾出一個笑容,他喜歡被她需要的感覺,他從**爬起來,抱著畫筒和碗去了廚房。

張仲苓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將祁煜丟在**的熱水袋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左手抱著一個熱手袋右手抱著一個熱手袋,舒服地哼唧了一聲後,他嘟囔道:“院長,大晚上的做什麽去啊?”

祁煜的語氣裏是抑製不住的喜悅和開心:“起鍋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