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笑了：“他的腳扭傷了，昨天半夜出去方便，沒看到地上的石塊，摔倒了。”
薑塘棠恍然：“也是，你們那裏晚上太黑了。”
薑塘棠一邊給祁煜傳字條消息，一邊打開手機網上商城，買了用電池蓄電的台燈、智能人體感應燈、手電筒、電池……
“我買了幾個人體感應燈，一會兒給你傳過去，廠家說0秒感應亮燈，25s持續亮燈，人遠離後自動熄滅，充電2小時，感應1000次。”
二人聊著的時候，這燈就閃送到了，倉庫正好有貨，薑塘棠又是黑卡用戶，配貨送貨都達到了真正意義上的“閃送”。
“這幾個燈我看了都是滿電狀態，你們先用著，沒電了可以給我傳過來，我幫你們充電。”
祁煜拿起這圓圓的手掌大小的扁平圓柱小燈，在門口、茅房附近各放了一個。
又在張仲苓常去的廚房和零食櫃旁放了兩個。
張仲苓在**躺得無聊，下了床一瘸一拐地想要找點兒吃的，他走到零食櫃旁，走到那燈附近，一靠近，燈忽然就亮了。
他懷裏抱著一瓶罐頭，彎腰看著這東西：“這圓溜溜的是什麽東西啊？還能發光，是夜明珠嗎？”
亮了有二三十秒，這燈自己就滅了。
“咦，怎麽又滅了？”
張仲苓見那燈滅了，又走了過去，那燈又亮了。
注意到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祁煜正淺笑盈盈地望著他。
張仲苓的周身泛起一股寒意：“院長，你手裏是不是有開關，你們合起夥來故意整我是不是？”
祁煜笑道：“仙女聽說你半夜出恭摔了腿扭了腳，特意給你傳送過來的小夜燈。”
張仲苓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就知道，仙女最寵我了！原來這東西叫小夜燈，真神奇！”
說到“寵”這個字，祁煜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張仲苓驚喜地喊道：“院長你看，它專門為我亮燈！我過來它就亮，我走了它就滅了。”
祁煜為張仲苓這絕對的自信和自戀感到無奈，抬手將包裝盒遞給他。
張仲苓接過包裝盒看了一眼：“你來我就亮，給夜晚聰明的光，你還真別說，這燈的確挺聰明的。”
“還有雲南白藥，你噴一些吧，塘棠說這個很管用。”
其餘的幾個人看張仲苓下床沒有摔倒，移開目光各幹各的去了，留下張仲苓自己走來走去地和那小夜燈玩兒。
祁煜走到畫筒旁給薑塘棠寫字條：“塘棠，你送的感應燈，他很喜歡。”
薑塘棠給祁煜傳信：“那就好，對了，快要過年了，過年要殺豬吃，但我無法送活物過去，給你們送些熟食。”
“你提前讓人把庫房收拾出來吧。”
祁煜：“好。”
祁煜讓李壯彪和廖崧等人去收拾庫房，把庫房裏剩餘的糧食都挨家挨戶分了，自己和慕容耀池等人去了北山。
薑塘棠打開手機，開始下單，她要讓北海的民眾們過一個富足幸福的除夕。
預定大豬頭、醬肘子、鮑魚、龍蝦、蒸魚、燒雞、烤鵝、餃子、年糕、湯圓、臘肉、香腸……除夕夜當晚送達。
刷卡，兩百萬。
請北海所有百姓喝奶茶，預定珍珠奶茶、豆乳麻薯奶茶……除夕夜當晚送達。
刷卡，一百萬。
“吃的喝的有了，過年了，總得聽個響兒，熱鬧熱鬧！”
預定煙花、爆竹、竄天猴、二腳踢、甩炮、打火機……
“仙女棒也不能少，小小一根拿在手裏，點燃後產生明亮的、綻開的小煙花，小女孩兒肯定會喜歡。”
刷卡，兩百萬。
買著買著，薑塘棠懷裏的畫筒裏麵掉落出來一幅畫，她以為是祁煜又給她寫了什麽，仔細一看是張仲苓的字。
張仲苓說：“仙女，謝謝你的小夜燈，我很喜歡，大家都在忙，隻有我在**畫畫。”
“這會兒院長去北山了，我把最近畫的畫兒還有你上次要的詩給你傳過來。”
片刻後，有幾張紙陸陸續續地掉落了下來，是張仲苓畫的最近幾日祁煜、慕容耀池和壯漢們在北山挖煤的景象。
以及他們按照計劃表發放物資給北海百姓的景象。
張仲苓畫了好幾張，薑塘棠一張一張地翻看著，就像是在看連環畫。
薑塘棠注意到，這幾次傳過來的畫兒，畫上的祁煜都是穿著竹葉外袍。
要麽是祁煜十分喜歡這件袍子，要麽是他沒有別的衣裳。
薑塘棠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而這些排隊領物資的百姓們也都是穿著灰黑色的粗布衣裳，衣裳用破布拚接而成，衣袖和褲腿上都是大洞，破敗不堪，寒風一吹，吹得人骨頭縫都涼颼颼的。
薑塘棠心裏一酸：“北海的百姓過得真苦，過年了，總要穿上些新衣裳。”
買什麽樣的衣裳呢？現代的衣裳他們可能穿不習慣，最好還是買古代的衣裳。
薑塘棠找到張嬸兒記錄的冊子，撥通了一家專門生產古裝戲服的服裝廠石老板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中年男人渾厚的嗓音：“新年好啊，破爛大王，不是，薑小姐，可是要收戲服？”
前幾年古裝劇大熱，橫店被各個劇場包場，做戲服的也是越來越多。
可今年是影視寒冬，相關部門對電視劇的集數、內容重新進行了規範，導致很多項目都停擺。而且拍古裝劇投入太多，很多製片人和投資人都轉移到了都市現代劇。
大批的古裝戲服被剩下。
薑塘棠說：“石老板，這會兒工廠有人嗎？我想去看看戲服的質量。”
電話那頭的石老板一聽這是有生意要上門，高興的不行：“有人有人，我把地址發給薑小姐。”
很快，伴隨著跑車的轟鳴聲，薑塘棠帶著兩個保鏢到了存放著古裝戲服的倉庫。
進了倉庫，石老板開了電閘，漆黑的倉庫頓時亮了起來。
一整個地下倉庫，堆的滿滿的全都是戲服。
石老板帶著薑塘棠往裏麵走，一邊走一邊介紹：“這邊是小網劇的戲服，200-1000一套都有，有新有舊。”
“這邊是S+製作，麵料是緙絲的，薑小姐您看，衣服上的圈金、花紋都是手工縫製，一件就要八個工人縫製半年，一套上萬甚至要十幾萬，如果你要的話，配套的首飾、鞋子都給你免費送給你。”
“您看看，這簪花、絨花一朵就要六七十塊。還有緞帶，都是手工做的，機器達不到這個效果。”
薑塘棠在腦海裏迅速計算成本，北海約莫八九萬人，一人至少一套新衣，那就是一千六百萬到九千萬之間。
按件買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