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流寇見有人鬧事,也跟著起哄:“放我們出去,整日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老子受夠了!”

說著,二人就要動手。

慕容耀池一個眼神,立刻有打手快步走過去,毫不猶豫地揮劍刺穿了二人的胸膛,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其餘的流寇看到此情此景再也不敢多說什麽。

慕容耀池冷沉的聲音響起:“若是再有人鬧事,就和他們一個下場!”

“嫌命長的,隻管去作隻管來鬧!”

從前,這些流寇隻覺得慕容耀池是個商人,卻不曾想他還有如此狠戾的一麵。

慕容耀池此舉也是祁煜先前交代過他的,為了保證所有北海百姓的安全,地窖地下室和密道的事情絕對不能被發現,一旦發現有人鬧事,立刻就地斬殺。

這些流寇們手上都戴著手銬和腳鏈,就算是一擁而上,麵對著那一群帶著佩刀的家仆打手也沒有絲毫的勝算。

又看到兩具屍體血淋淋地倒在自己的麵前,其餘的流寇們一時間都低著頭不敢言語,悶頭吃飯。

……

北海旁的木屋裏,朱棄吃了兩頓野菜團子之後就再也受不了了。

他是一個頓頓都要吃肉的武將,連著兩頓沒有肉吃,他抓耳撓腮,渾身不舒服,恨不得立刻出去砍死一個人,燉了吃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朱棄出了屋子,拎著大刀想要砍死一頭羊吃羊肉,還沒等他動手,忽而,他在羊圈附近發現了豐盛的飯菜。

一個木桶裏麵放著烤魚和雞腿,還有白花花的白麵饅頭,香噴噴的芝麻大餅子。

木桶旁邊,竟然還有一壇子的美酒!

朱棄大喜過望,迫不及待地蹲在地上,頭都埋到了桶裏大吃特吃。

朱棄餓得狠了,狼吞虎咽了兩個大雞腿之後,朱棄才漸漸放慢了進食的速度,很快,吃完了一隻烤雞之後,朱棄才開始思考這些食物是從哪裏來的。

他抓起饅頭塞進了嘴裏,冷哼道:“祁煜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肯定是他們想要趁我不注意晚上一起吃這些好東西。”

“狡猾的狐狸,還好老子出來的及時,不然,還要繼續被他們騙下去!”

朱棄吃了大半桶的東西,直到撐得再也吃不下了,才摸著肚子回了木屋。

脫了鞋,正準備躺在**休息,外頭忽而傳來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院長,大人!不好了!南胤大軍已經到城門口了!”

忽而聽到遠處有馬蹄聲傳來。

朱棄虎軀一震,好端端的南胤國來做什麽?!

朱棄顧不得許多,既然敵人來犯,他堂堂將軍必定要迎上去,當即,朱棄命副將把將士們全都聚集起來,準備迎戰。

“將士們,衝啊!”

朱棄一聲令下,揮舞著大刀就要朝著敵軍衝過去的時候,忽而膝蓋一軟,整個人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死後,他已經被五花大綁,身旁還坐著同樣被五花大綁的祁煜、張仲苓和墨子軒等人。

朱棄狐疑地看著幾人:“怎麽,我們都被抓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仲苓撇撇嘴:“大人還說呢,您好歹也是名將,我們還以為有您在,麵對敵人的入侵,我們總算是能揚眉吐氣一回,可誰承想,還沒開打呢,您就被嚇的暈了過去……”

朱棄一聽這話急了:“我堂堂將軍,怎麽會臨陣嚇暈,啊,我想起來了,是你們,是你們在我的飯菜裏麵下毒!”

祁煜雙手一攤:“將軍說笑了,我們同吃同住,整日隻有野菜飽腹,哪裏來的毒藥?莫不是將軍背著我們吃了什麽好東西?”

朱棄這下全明白了,想來那些雞腿饅頭美酒是南胤細作送進來的,裏麵是下了蒙汗藥的。

他追悔莫及,一時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幾人都被關押在南胤國的牢獄裏。

一日後,南宮凜劍派人將這些人分開關押。

兩日後,南宮凜劍聽說北曜大臣霍展已經到了北海,便將祁煜幾人放了回去。

朱棄依舊被扣押在牢獄之中。

臨走前,南宮凜劍對祁煜說:“別忘了你們答應我的,要把西鐵鷹和西鐵兔交到我手裏。”

祁煜拱了拱手:“多謝國主幫助,剩餘的物資和兩個西泠國的將軍,很快便會給國主送過來。”

……

別墅裏。

一連三日,薑塘棠都沒有收到祁煜他們傳過來的字條。

雖然有心理準備,知道他們全員地遁,而祁煜幾人在和朱棄周旋,這段時間不能和她通信,可她心裏還是擔心。

時不時地,她就會去看看畫筒,看看有沒有字條掉落出來。

可每次去看,都是落空。

薑塘棠不敢貿然往那邊傳送字條,隻能靜靜等待著。

……

祁煜幾人從南胤國出來,回了北海木屋後,聽探子說霍展已經帶著人到了。

霍展帶著手下梁策往裏麵走,所到之處,百姓們都是門窗緊閉,這些人還想要從百姓屋中拿些吃食,沒成想一間一間地推門進去,竟然都是空房。

梁策狐疑道:“大人,不是說北海百姓安居樂業嗎?這怎麽像是空城一樣?”

霍展眯了眯眼睛,他向來知道祁煜此人心機深沉,此事並不會像他們看到的表麵上這麽簡單。

霍展命令道:“直接去羊圈,把木屋包圍!”

幾人快速行動,到了羊圈旁的木屋後,梁策命人將木屋翻了個底朝天,可依舊是什麽都沒有。

祁煜和張仲苓幾人灰頭土臉地坐在柴火堆上。

祁煜有氣無力地說:“霍大人,在找什麽?”

張仲苓歎了口氣:“大人可有帶吃食過來?好餓……”

霍展看著幾人狐疑地問:“南胤攻城,怎麽就你們幾個回來了?朱棄將軍呢?”

張仲苓摸了摸鼻子:“我們吃得多……南胤國主舍不得糧食……”

“什麽?!大點兒聲說!”

張仲苓又說了一遍。

霍展十分嫌棄地看著胖得像是個球兒似的,一張臉白胖白胖的,他認得張仲苓,在京城的時候還是翩翩公子,如今這模樣倒不像是說謊。

祁煜說:“我們幾個人命賤,又不像是將軍有您和朝廷牽掛著,所以南胤國主扣留了朱棄將軍,卻把我們這些沒用的人給放了。”

霍展露出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哼,也是,就算是拿你們當人質,也不會有人去贖你們的。”

侍衛梁策拽了拽霍展的袖子,大人怎麽把心裏話給說出來啦!

霍展無奈地搖搖頭,從懷裏摸出聖旨:“祁煜接旨!”

祁煜幾人跪在了地上。

“祁煜因私德不修被貶北海,念其真心悔過,待公羊生子,特準許祁煜帶領督察院一眾舊部回京。北海相關事宜,交由霍展全權處理。”

祁煜接了聖旨,李壯彪和廖崧帶著霍展幾人去房間休息。

張仲苓吸了吸鼻子:“院長,你說,皇上怎麽就沒追究這公羊,到底是什麽公羊呢?”

“這麽輕易地就準許我們回京了?”

祁煜說:“皇上,肯定是聽說了很多關於北海的事情。”

祁煜猜得沒錯,遠在京城的曜明帝聽說了北海建設得很好的,曜明帝肯定見不得他如此受百姓的愛戴。

這就要召他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