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王琴雅成親
小石頭暗地裏撇了撇嘴,瞄了瞄秦池玨身上一看就造價不菲的長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灰不溜秋的短打,心中感慨果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是啊,這是我和靜香一起種出來的,秦大少爺要買的話遲來一步了。;”做出深深遺憾的表情,小石頭埋下的唇角卻高高的彎起。
“哦!”秦池玨應了一聲,心裏疑惑這到底是小石頭想出來的還是王靜香想出來的。不過,他有種直覺,這應該是王靜香的點子。
“那可真是遺憾!要不然,我還真想把這**給買回去,靜香,你知道嗎,上次你送給我的銀桂可是讓我爹娘稀罕了很久,說是第一次看到能將花塑成這樣的形狀。以往最多不過是修剪修剪花木的枯枝敗葉,誰都沒朝那方麵想過,靜香你這腦子裏的主意真是厲害!”
不過,想到那三盆銀桂被自己的爹娘連夜送到京城,他的神色暗了暗,拿著折扇的手也緊了緊,眼睛不經意的掃了掃正將銀錢遞給王大河的大管家。
“喜歡就好,秦哥哥,你幫我的大忙,我家也沒什麽能感謝你的。隻不過是三盆銀桂,要是早知道伯父伯母那麽喜歡這些花,我就多送一點了!”聽到自己的花被人喜歡,王靜香很高興,眼睛也彎成了月牙。
“好啊,要是你有了什麽新鮮的東西,可一定要讓我見識見識!”秦池玨想到王靜香的喜歡二字,嘲諷的皺了皺眉,眼裏閃過對爹娘做法的不認同。
既然已經選擇了出京,為什麽現在又汲汲經營尋摸回京的辦法?現在又……,秦池玨再次瞥了一眼大總管,心裏全是苦澀。他多想一直沉浸在種花的世界,可惜爹娘不允許。
“好啊。下次要是我又有了新的想法,我一定讓秦哥哥看。不過,現在我要和爹還有小石頭去逛逛街。給娘買點東西了,秦哥哥你呢?是不是想要的花還沒買到?”雖然好奇秦池玨為何會親自到花市買花。可看秦池玨沒有說的意思,王靜香也不好勉強。
“沒事,既然沒有尋到我要的花,我也準備回府了。”秦池玨說了一聲,見離自己不遠處的小廝給自己遞眼色,雖然厭惡但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避過大總管帶來的小廝,秦池玨再次和王靜香他們打了聲招呼。就轉身朝與王靜香他們要去的地方的相反方向走去,而那方向卻和剛才那個大總管走時的方向一模一樣。
“真奇怪,總覺得秦大少爺是專門過來走一趟的樣子!”小石頭不經意的嘀咕了一句,轉身和王大河收拾著剛才搬花時落下的零碎。
王靜香眼裏也是若有所思。她本就不是真正的四歲多小孩,剛剛她就覺得秦池玨看大總管的兩眼有點奇怪,照他的性格是不會過多留意大總管那樣的人的。
不管了,誰知道這些宅子裏的彎彎繞繞,還是給娘買東西是正經。不過。說道買東西,王靜香想到即將出嫁的小姑,這古代不是有添妝的習俗麽,就問了王大河一句:“爹,這要不要給小姑買點東西。娘現在身子不方便,到時是不是需要拿東西給小姑添妝啊?”
王大河雖然搬著東西,可心裏還在為剛才收到的三十兩銀錠起伏不已,雖然知道這不是第一筆王靜香賣花的銀子,可還是覺得震驚。以往,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家能靠種花掙錢,而這個小閨女卻一次次的明白告訴他,種花比種糧食有前途。想到王靜香跟他提過的花田,他暗下決心,這重陽節一過,他可要賣力的開墾點出來,自己也能幫靜香多種點花了。
“買吧!雖然說你娘已經給琴雅繡了點東西,可不買爹心裏過不去,畢竟你靜波哥出事時,爹就撒過謊了!”
“嗯,那我們去給小姑買個首飾,順便也給娘買一個,娘身上就一個木簪子。”王靜香想到王琴雅對自己家的好,心裏也覺得該給她買一個,錢不就是為了生活過得好點才努力掙的嗎?
聽王靜香這樣一說,王大河心生歉疚,想到那根木簪子還是自己成親時給何菊的,心裏就堵得慌。
“買,我們也給你娘買個銀簪,免得你大伯母一天到晚得瑟她那根銀簪。”
看王大河的樣子,王靜香和小石頭麵麵相覷,相視一笑,看來上次秦曉娥顯擺自己的銀簪把王大河給眼氣到了。
到了鎮上一家名氣稍好點的首飾鋪子,王大河三人跨了進去,看著擺放的精美的銀飾張大了眼。而店裏的小二並沒有因為他們穿的不是好料子而沒有好臉色,從頭到尾都是笑著跟王靜香他們介紹。最後,三人一致決定就買兩根銀簪,一個鏤空雕著魚戲蓮葉吊著兩個小珠子的銀簪,一個實心的雕著**頭的銀簪,加起來一共花了六兩銀子,惹得王大河揣在懷裏的時候緊緊的護著,深怕被街上的賊娃子給摸了去。
到晚上,回到家了以後,王大河打量著王靜香,見她已經睡得呼吸平穩,才摸索著枕頭下放著的銀簪,輕輕的點亮油燈,將何菊叫了起來。
“孩子她娘,你瞧瞧你喜不喜歡?這支鏤空雕著小魚的是讓你給琴雅添妝的,這支雕著**的是給你的,也是我親自給你挑的,那支是靜香和小石頭挑的。咳咳,你看看!”說道後來,王大河黑紅的皮膚紅了紅,卻沒有人發現。
何菊紅了眼眶,小手不停地摩挲著那根銀簪,掂了掂發覺重量不輕,感動的看著王大河,“這可怎麽好?花了好多銀子吧?給琴雅買就行了,給我浪費什麽銀子!”
說是那樣說,可手卻舍不得放下手裏的銀簪。
“給你買了你就戴,這簪子子在琴雅成親那天戴吧,也讓大嫂瞧瞧,不是她一個人有銀簪的。”王大河滿意的笑笑,拿過何菊手裏的銀簪,笨手笨腳的給她挽了發,將銀簪插了上去。
“好看,好看,以前都是我虧待了你啊!還是小靜香說得對,掙錢就是拿來花的,瞧這銀簪戴在你頭上多好看!”王大河看著戴著銀簪的何菊疊聲稱讚。
雖然被扯痛了頭發,可被王大河這一誇,何菊仿佛回到了十六七歲的年紀,嬌羞的不得了。
“對了,大河,這簪子給了琴雅,那一兩銀子我們還出不出?我不是計較這個銀子,而是要是我們這樣做大哥和二哥他們怎麽辦?到時會落埋怨的。”
“那一兩銀子我們也出,但這簪子子你就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給琴雅吧,要不然被大嫂看見有的鬧幺蛾子了!”王大河也頭痛,隻能想出這個辦法。
“哎!就按你說的辦!”何菊低低的應了一聲,被王大河攬著吹熄了油燈,躺在了**,然後響起了亙古的旋律,男子小心的低吟和女子難耐的嬌喊。
寒風呼呼的刮起來,田裏的水被霜一降,結了些薄薄的冰,惹得小孩子們不怕冷的從田裏撈起來,互相比較著大小玩鬧。
而臘月十九這天,黃曆上寫著宜嫁娶,宜動土,王琴雅也在這天迎來了自己成親的日子。
王靜香怕怕的看著鐵錘娘拿著細線在王琴雅的臉上絞來絞去,看著那一張通紅的臉,她都替王琴雅感到痛。
“你這孩子,給你小姑絞麵,你在那嘶嘶的喊痛做什麽?!”鐵錘娘放下手中的細線,滿意的看了看王琴雅那紅潤的臉色,這才打趣起王靜香來。
王靜香不以為意的笑笑,看著眼含憧憬,嘴含笑意的王琴雅,心裏卻有種失落。男子和女子就是這樣不同,同樣是到了年紀,卻是一個娶進新人,而另一個隻得嫁入其他的家庭,也怪不得大家都想生兒子呢,就這離別之苦就夠讓人斷腸了。
“小姑姑,今天真漂亮,靜羽,你說是不是?”戳了戳身旁靜默不語的靜羽,王靜香擠眉弄眼,看著鐵錘娘給王琴雅上妝。
王靜羽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卻沒再說其他的話。心裏卻在想著要是自己以後也能遇到像小姑父那樣好的人,離開這個家就好了。
“喲,靜香這一打扮可不比城裏的小姐差,大嫂子,這是爹叫我給你的紅包,我這有點私房話跟小姑說,還請你到外麵喝口熱茶。”何菊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笑嗬嗬的遞給鐵錘娘一個紅包。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鐵錘娘使勁推拒,可在何菊的堅持下還是不好意思的收下了紅包,離開了房間,還把王靜香和王靜羽一起帶了出去。
“琴雅長大了,一晃都要成親了!”何菊輕輕的摸了摸王琴雅的頭發,感慨的說了一句。
“三嫂!”王琴雅心裏有著害怕,有著向往,眼含熱淚。
“別哭,要哭也得等快上轎了再哭。”何菊打趣的說著,拿出放在手裏的銀簪,小心的簪在了王琴雅的頭上。
正傷感的王琴雅從銅鏡裏看到頭上的銀簪,吃了一驚,就想取下來。三哥家也不富裕,這隻銀簪肯定也不便宜。
“拿著吧,這是我和你三哥的心意。瞧瞧,真好看!”何菊扯下她的手,欣賞的看著插在她那插在發間的簪子。
“小姑,妝畫好沒有,這花轎都來了!”秦曉娥使勁的推開門,酸裏吧唧的說著,看著王琴雅頭上的銀簪,又打量打量大著肚子的何菊,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這三弟妹是發家了?這麽好的銀簪子可不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