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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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奉上,原諒我取名無能,將就著看吧!
到了第二天早上,紅紅還是沒有回來,王靜香頂著兩個桃子眼起了床,忽然眼角掃過自己眼前睡過的小床,發現大丫已經沒有了蹤影,神情一凜,這個大丫竟然招呼都沒有打就走了,而且還走這麽早?這天色還沒怎麽亮呢!
“靜香,怎麽回事?這麽早就醒了,是不是擔心紅紅睡不著啊?放心,等會我讓你爹和德壽再去找找?一定能把紅紅給找回來的。”何菊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解開自己的褻衣把*塞進了哼哼唧唧的泥鰍嘴裏,然後泥鰍同學就歡快的吃了起來,小嘴還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嗯,我知道了。娘,我先起來了,你再帶著泥鰍睡一會,等會的早飯我和小石頭煮。”王靜香利落的就著微亮的晨光將衣服穿好,趿拉著鞋子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然後再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免得打斷了泥鰍同學喝奶的興致。
小石頭也一晚上沒睡,聽到那聲輕響,立刻將衣服幾下套在身上,然後看了一眼打著呼嚕的王大河和何德壽,見他們沒醒,使勁的搓了把臉,將腦子裏的混沌全部搓走,這才打開堂屋的門。
“靜香,你是不是還在擔心著紅紅?”悄聲問著,小石頭跟在王靜香的身後進了灶房,然後摸索出火折子,點亮了油燈。
一燈如豆,昏黃的燈光中。頭未梳臉未洗的王靜香帶著一股睡眼惺忪的慵懶,雖沒有風情,可印在土牆上搖曳的影子卻散發出一股溫情,那是心停靠的港灣。
“小石頭哥哥,我來燒鍋,你來煮粥吧!我跟娘說了,早飯我們煮。對了,那個大丫姐不見了!”說得輕描淡寫。但拿著引火的鬆毛時手還是頓了那麽一下下,可見王靜香的心裏並沒有表麵的平靜。
“不見了?!”小石頭喊了出來,見自己的聲音帶著尖利,怕吵醒何菊和泥鰍,又將聲音壓了下來,“怎麽可能,我一直沒怎麽睡著,沒聽到開門的聲音啊!”
“不知道,或許是你那會剛好睡著了吧?不過。小石頭哥哥,我越想越怪異,你說紅紅失蹤是不是和大丫姐有關?”看著灶膛裏燃起了一簇火苗。王靜香小心的再拿了一些鬆毛和枯樹葉那些進去。待火再燃大了一點,才將王大河劈好的柴放了進去,小手也在灶膛邊烤著。這起的早了,寒氣就重了,手也就冰涼了。
“說不準,我就說這個大丫的心思太靈活。說不準被我們逼供畫押也是她演得一場好戲,就是讓我們接受她的提議,兩全其美。但她心裏到底怎麽想的,我們什麽也不知道。你看她才來幾天,大河叔和菊姨就對她巴心巴肝。掏心掏肺的。”將鍋再拿水洗了一遍,小石頭重新舀起水缸裏的水放進了鍋裏。又拿起陶盆淘起米來。
“是啊,你說爹娘的心眼咋就那麽實誠呢!”王靜香苦惱的皺眉,眼中帶著笑意,映著灶膛裏透出來的火光,說不出的可愛。
是啊,大河叔和菊姨那麽實誠怎麽就生出了你這麽一個古靈精怪,可愛到心裏的妙人兒呢?小石頭沉默的笑笑,不理她轉手拿出粗麵發起麵來。這個蒸饅頭的活計他也就隻會和麵,其餘的也就隻有等菊姨來做了。
“要不是今天要摘花給楊叔送去,我非得到城裏麵暗中打聽一下不可,要是我家紅紅真是大丫姐給弄走的,我非讓那個沈蝶衣掉一層皮不可。”王靜香忿忿的說著,一個不注意被木柴的斷麵割到了手指,血珠就這樣流了出來。哎,這要是被紅紅看見了,還不得吱吱叫著跑過來吸掉了。
“可不是!”小石頭也跟著歎氣,“要不是這是我們和楊叔的第一次合作,出不得一點岔子,我們也就能騰出手來找紅紅了。不過,昨天大姑父的神情也不對,你說他今天會不會給我們使壞,那花可是個精貴物,受不得一點氣的。這次我們能占得先機實屬僥幸,要是再失了信,恐怕在這行就不好混了。”
“是這個理,小石頭哥哥,鍋裏的水都開了,你還是快把米倒進鍋裏吧。哎,我想以紅紅的聰明就算是到了別人手裏應該也能逃出來。”紅紅是神獸的事情,王靜香從沒有跟別人說過,不過那次紅紅能讓野獸那些不敢靠近,應該也有些真本事吧?是吧!王靜香滿心期望。
而此刻的紅紅很不好受,它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勁不說,就連能一直隨心所欲叫著的嘴巴也被一根布條死死的勒著。不過,這布條上的味道有點熟悉,好像是從主人爹娘不要的粗布衣服上撕扯下來的,難道是主人不想要它了?不要啊,它是神獸啊,還沒發揮該有的功用,怎麽就被主人拋棄了呢!
嗚嗚嗚,主人,我知道錯了,大不了,大不了以後每天兩滴血減成一滴就好了!淚流滿麵的紅紅在內心裏傷心的哭泣。
“來了?已經等你很久了!”一聲女聲在偏僻的後門響起,使得大丫一陣輕顫,不敢吭一聲的跟在了說話女子的後麵,眼裏閃過一絲不甘,怨懟,最終又化成了怯弱與服從。
到了一個灰暗的打聽,一看擺設就知道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到處都是灰,除了那穿著一身蘭色夏衫,繡著大半邊紫色梅花的人兒所在之地,那花樣層層疊疊的從下而上,襯得人猶如飛仙。
“終於來了,事情辦得怎麽樣了?你再不出現,我都以為你沒良心的不管你的爹娘了,鐵了心跟著你的新主人呢!”淡笑著轉過頭,眸子微微扭曲著。在這逐漸熱起來的初夏給人一種如置冰窖的寒意,那美豔的五官赫然是沈府小姐——沈蝶衣。
那一聲淡笑的拈花之態在看到大丫拿出背簍裏又昏迷過去的紅紅時,更是優美動人,姿態優雅的走過來,蓄著長指甲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卻引得昏迷中的紅紅痛楚的扭了扭。
“你們說要是在我手底下的是王靜香,現在又是何種情形?居然敢一再的和我做對,真是該死?小月。你知道嗎?爹已經給我定親了,那個人不是秦池玨,而是一個三十多歲死了老婆的男人,我居然嫁去給人做續弦?!永遠都要矮前麵那個女人一頭不說,年年祭祖還要執妾禮,就因為那個男人當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卻偏偏能掐著我爹的喉嚨。”
沈蝶衣狠狠的掐了一把紅紅的大腿,看它痛得抽搐,心裏一陣痛快。可看到精心染好的指甲上沾惹的血跡,又嫌棄的拿出手絹擦掉,讓手絹隨意的飄在地上。看都沒有看一眼。
“嗬嗬。你們說我的命是不是很好?嫁過去就是官夫人不說,還有現成的兒女,最大的就跟我差四歲。而這一切都是王靜香造成的,既然我不好過,為何又讓她活得快意!你們說,是嗎?”說到最後。沈蝶衣快意的大笑出聲,眼淚花都笑了出來,就跟瘋了一般。
“小姐,沒事的,這個王靜香也不會有好下場的。”芳心早就係於秦池玨身上的小月眼裏含著冷意。要是小姐嫁給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那麽她必定是會跟著去的。而這跟她期許的未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含著厲色的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大丫,小月的眼睛如兩把利刃直插大丫的心髒,“大丫,你別告訴我,除了這個狐狸你一無所獲,那麽接下來你爹的藥錢我們可不會再出銀子了!”
“別,我求求你們了,我已經按照你們說的做了,你們不能這樣,我爹要是不吃藥會死人的。哦,對了,今天是靜香他們交貨的日子,昨天他們在青山鎮談了筆生意,把花田裏的花供應給了一家胭脂水粉鋪子,聽他們說價錢還不錯。”這個他們指的當然是何菊和王大河,他們對她毫無戒心,差點讓她不忍心放棄了計劃,可最後想到生病的爹也隻得拋棄了良心,大丫隻得在心裏對他們說了聲抱歉。
“這樣啊,沒想到那個小丫頭還真有本事,居然真的搗鼓出來了。不過,要是你能毀掉那個花圃的話,我就再給你們二十兩銀子,我想這些銀子也夠你們一家花用了。”沈蝶衣看著紅紅,既有厭惡又有一絲快意,想象著王靜香痛失花圃的樣子,陰笑著出了聲。
“回去吧,這個死狐狸就丟在我這,去看看你的爹娘,免得回去露了餡。”
“沈小姐,你打算拿紅紅怎麽辦?”大丫看著那個不再活潑亂跳的紅紅,蹙著眉不忍心的說道。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小姐行事自有她的道理,你隻需聽吩咐就是。”小月色厲內荏,眼裏閃過不滿,這個大丫還不知道自己所處的真實情況,看來自己有必要和她好好說道說道,輕輕的瞥了一眼紅紅,小月閃過一絲冷意,這個紅紅壞了小姐的事,讓小姐好一陣子都不能出門,到了小姐手裏哪裏還有什麽活路。
威脅的眼神示意大丫跟著自己出去,小月和沈蝶衣互相遞了個眼色,這才帶著大丫轉了出來,走到了一個假山旁。
“大丫,你別忘了,你一家人在快死的時候可是小姐救了你們。要不是小姐,你現在的境遇跟外麵災民沒有兩樣。你爹也早就成為一堆白骨,所以收起你那不必有的同情心和憐憫,想想要是你做的事情讓王靜香和那個小石頭知道了,他們能同情和憐憫你嗎?”
淙淙的流水聲在往日能帶來涼意,現在卻含了一絲秋日的肅殺,大丫的身子微微顫抖,心思百轉,最終還是屈服的點了點頭,“小月姐說得對,不過這個花圃我真不知道怎麽動,他們看得很嚴實。我,我,……”
“如果我沒記錯你看著雖小,年紀卻有十三了,虛歲也十四歲了吧?而那個靜香的娘不是剛生了孩子不久,那他爹應該還不能碰她娘吧?”笑得饒有深意,小月如地獄裏的夜叉,猙獰恐怖,看不出絲毫清秀。
“小月姐,你,…..我跟靜香他們說的是十歲,要是這樣做了,我還怎麽做人?”大丫瞠目結舌,不敢相信這個小月的丫頭居然叫她去爬王大河的床,他的年紀比爹小不了多少啊!心裏對小月的怨毒更重了!
“別給我動什麽鬼心思,你的那點盤算我還不放在眼裏,我隻給你十天時間,要是這十天裏你毀不掉花圃,那麽你就做那個鄉野村夫的小妾吧?還是自己爬上床的那種!”小月大笑著給大丫指了指後門,放肆的扭動著自己的纖腰離去。
“沈蝶衣,小月,我記著你們了!”大丫咬牙切齒的看著那個嫋嫋婷婷的背影,邁著軟弱無力的腿腳出了沈府的偏僻後門,被外麵的陽光一照,隻覺得心裏長滿了荒草。
自己是不是該拋棄良心,將這惡毒的事情做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