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巫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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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頭不忍心的緩緩搖了搖頭,微幅的擺動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可王靜香的一顆心卻沉入穀底,抓著他的手不自覺的一放,身形一晃神情也開始變得恍惚。
“連君行遠都沒有辦法,那泥鰍怎麽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年紀這麽小都走了?那我娘一定會跟著垮掉的。”
“別這樣,靜香,你別這樣
。”小石頭一把扶住她,想抱著她卻又不敢,隻得滿眼心痛卻有勁無處使。
真的不要這樣,靜香,你這樣我好心痛,都是我沒用,所以才會隻能看著你痛苦,而一點辦法都沒有。
噠噠噠的馬蹄聲在行人稀少街上顯得特別的清晰,沉浸在上心裏的王靜香沒有聽到,更沒有注意到她和小石頭的姿勢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主意,也讓那個剛掀起車簾查看的白皙手指嗖得一聲縮了回去。
小石頭剛開始也沒注意,等到那熟悉的冷光光顧到自己的身上,他難忍驚訝的抬頭,當看到那張跟玉雕似的臉龐,毫無一絲人氣,心裏當下抽了口冷氣。
這個君行遠不是身體不好嗎?怎麽來了?
眼神複雜的看了看還沒有緩過神的王靜香,小石頭忽然覺得自己能為她做得事情那麽少,隻能在花圃上麵幫幫她,要是遇到這種事就隻有跟著一起難過的命。
有時候權勢是那樣美好的一件事情!雖然心裏不是很喜歡,可卻能給自己在乎的人解決掉不少的麻煩。
“靜香,泥鰍現在的情況好點了嗎?”夜風吹過。微風吹起他未束的長發,墨黑的發尖拂過他那瑩白如玉的臉龐,強烈的黑白對比散發出極致的魅惑,如豔妖一般。
“哦。是你,行遠哥哥。不知道,我還不敢進去看呢!他的臉色好白,白得就跟那上好的宣紙一樣,看著可嚇人了!”王靜香終於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死死的揪著小石頭的衣服。知道不妥,立刻鬆開了,卻沒有發現小石頭那一瞬間失落的神情,卻被那如謫仙一般的君行遠盡收眼底,那點漆的眼裏就現了一絲笑意。
“走,我陪你去看看。世人都將巫師說得太厲害,其實他的手段也不過如此。如果泥鰍真的被施了咒,那他身上肯定少了親近的東西。比如說頭發,貼身衣物等等,你們有沒有查過?”
君行遠姿態雖然像是閑庭漫步。可步速很快,不一會就來到了百草堂內堂,看到躺在**的泥鰍,心裏的弦霍的一下就斷了,給跟在他後麵的小木使了個眼色,小木就一溜煙的退了出去。
“泥鰍這樣有多長的時間了?”
清越如泉聲的聲線響起
。讓六神無主默默傷心流淚的何菊甩落一臉的淚珠子,哽咽的說道:“快三個時辰了!他本來好好的在院子裏和我說話,撒嬌著要我允許他出去找村裏的那些小朋友玩,話都沒說完就直衝衝的倒了下去,怎麽叫都叫不醒。要不是劉郎中說,我們也沒朝巫師那方麵想。”
淚珠跟連線的珠子似的一直斷落,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使本就紅腫的眼眶更加紅腫,聲音像是含在喉嚨裏,諾諾的說道:“也不知道是我這輩子做了什麽錯事。老天爺居然會報應在泥鰍身上。天啦,老天爺,你要衝就衝我來呀!”
最後一聲猶如泣血的杜鵑,哀婉而淒絕,那神情幽幽切切的看著躺在**的泥鰍。一副相依相隨的樣子。
君行遠不忍見這一副淒慘的場景,將頭撇到了一邊,走到王靜香的身旁,小聲的說道:“靜香,我現在跟你說的話你先聽著,千萬別表現出來,畢竟不是很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想給你們希望,再給你失望,那樣恐怕你娘更加受不了。”
“什麽事?是不是關於巫師的事?”王靜香反應很快,抬頭一眨不眨的看著君行遠,聲音卻壓得很低,怕被王大河他們聽到。
君行遠淡定的點頭,“這件事說起來也巧了,我那邊剛找到個巫師,你這邊泥鰍就被施了咒,說起來還有可能是我連累了你們。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叫他們快馬加鞭的將巫師送過來了。”
“最多多久才能到?”聽到這個消息,王靜香嬌軀一震,知道君行遠這樣做也是做出了很大的犧牲,要不然隻需一個輕飄飄的借口自己也無法苛責他什麽,更何況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說與他有關還有待觀察。
“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恐怕那個巫師就是不歇氣的跑,來到青林鎮恐怕也要明天早上,也就是說還有五個時辰的樣子。這邊泥鰍……”
王靜香的心狠狠一疼,要是泥鰍等不到那個時候,就算君行遠冒了那麽多的險又能怎樣?還不是徒勞一場!
“不,我不信泥鰍的命如此,就算有一線希望我也要拚一拚,與老天賭上一睹,不是有句話說人定勝天的嗎?這次我還就和老天搏一搏了。”
小手捏成拳頭,眼睛晶亮,不服輸的鬥誌璀璨而閃爍,在搖晃的燭光中猶如掉入人間的精靈,明豔惑人。
失神的伸手摸上王靜香的臉頰,在接觸到那白嫩的肌膚時理智匆匆回籠,那一閃而過的接觸讓他有絲懊惱又有絲興奮,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和處境,君行遠內心苦澀的笑了
。
“靜香,沒事,無論怎樣我都陪在你身邊!”
那一閃而過的接觸同樣讓王靜香晃了一下神,眼神閃了閃,見沒有人主意,這才裝作沒有發覺的樣子,小聲的說道:“謝謝行遠哥哥,你身邊的人比我們有見識,不知道泥鰍這個樣子能不能等到明天天明?”
君行遠搖搖頭,“不知道,這種事在大寧朝畢竟很稀少。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不過,想來吉人自有天相,泥鰍應當沒事的。”
在絕對的事實麵前,所有的言語安慰都是蒼白而無力。看著外麵逐漸升起的寒星,回首之處卻是搖搖曳曳的燭火,明明是那樣一幅美景,留給人的除了寒涼竟全都是傷心欲絕。
王靜羽安安靜靜的坐在凳子上拿著小繃子繡著一方手絹,如今的她已經是說親的年齡,所以稍有出去。她疑惑的看著坐立不安的娘。已經一臉老神在在的大哥,心裏一絲不安閃過。
要是放在平時,她點著油燈做繡活早就被娘罵得狗血淋頭了,可今天娘不但沒有罵她,居然連一個嫌棄的眼神都沒有扔給她一個,想到今天靜香家回來又立即趕回鎮上的馬車,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該不會靜香家出了什麽事吧?要不然娘怎麽會這麽擔憂?可是這就是更奇怪的了,娘怎麽就突然變得這麽心軟了呢?
“娘,靜香家出什麽事情了嗎?”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心裏對靜香的擔憂,她是這個家裏為數不多的溫暖。
秦曉娥嚇得一下子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對上王靜羽那雙疑惑的大眼,仿佛看到了王靜香那雙含著冷意的眼睛,心裏咯噔一跳,話也變得支支吾吾起來,“娘怎麽知道?隻不過是想著你爹的事情罷了,你爹也真是。這銀子拿回來的越來越少了,該不會是在外麵有人了吧?”
本事隨便找個借口遮掩,卻越想越有其事,心一下子就空了,秦曉娥的神情也變得呆愣,想到了那次王大海為了靜波的事情趕回來時,衣服上那一縷淡香。
明明說的是靜香家的事情,怎麽又扯到爹身上去了
。王靜羽無奈的一笑,她也想爹在家,可是哥欠下的債務還沒還完。爹是怎麽也不可能回家的。神情低落的繼續飛針走線,還是多做點活計,幫幫爹的忙也好。
就在她低頭的瞬間,王靜波忽然詭異的扯了扯唇角,看著心思已在別處的秦曉娥。心裏卻已經計劃起來。
同樣沒有睡著覺的王靜鬆手裏正捏著一本書在那看著,神情沒有一絲放鬆,這很快就要秋試了,他可要更認真才行,要不然辜負了娘的期望就不好了。
李丹端著一碗蒸好的雞蛋羹輕輕的推門進來,看到牆上映出的剪影,心裏是既安慰又心酸。村裏的人都說靜鬆聰明,可隻有她知道兒子有多麽的努力,想到靜香家匆匆駛走的馬車,話在舌頭邊轉了幾圈,還是被壓了下去。
不行,要是讓靜鬆知道了,他與靜香那麽要好,要是亂了心神怎麽辦?還是不說好了,大不了明天叫大江去打聽一下,小孩子哪裏不會有個頭疼腦熱的,既然到鎮上找了郎中,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吧?
當下,親親熱熱的喊了一聲靜鬆,將雞蛋羹放在他手裏,看著他吃了下去才心滿意足的將碗放到了灶房,準備明天早上洗。
而王靜鬆又埋頭苦讀了起來,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娘那些彎彎轉轉的考慮。
天色將明未明,隻有天際那一縷晨曦給世界帶來了一絲不太顯眼的光亮,忽然百草堂外傳來一聲馬匹累極的嘶鳴,王靜香身子一震,眼睛裏沒有一絲睡意,猛地睜大了眼,提起自己的裙擺就朝門外衝去,而小石頭和君行遠則是緊跟其後。
門外,一匹馬已經累極的喘著粗氣,嘴邊有著白沫,一個身穿五彩衣服,上麵繡著神秘的圖案,一張臉滄桑而陰森,正一臉不快的看著從百草堂走出的人群,吊角三角眼憤怒的看著麵白虛弱的君行遠,“這就是你的誠意,那麽你的誠意實在是太不誠懇了點!”
而一身黑衣的青一在看到君行遠時就已經一腳跪地行禮,雖然累極還是打起精神說道:“青一不負使命,將巫師安全帶回。”
而看不見的背上,一根已經折斷減為的箭杆穩穩的插在左肩,鮮血順著背脊滑落,使得後麵的巫師譏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就是這樣當人主子的,就為了個無關緊要的人害我被追殺不說,還使你最得力的手下也受如此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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