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周嬌嬌的陰謀

“什麽?你的意思是那花瘟被控製住了,怎麽可能?”周嬌嬌不可置信的差點掐斷了自己將將然好的蔻丹,一張豔如桃李的小臉上遍布著猙獰,慢慢的變成了誘人的笑顏。

“對啊,那花瘟隻是被控製住了,我可記得那縣上那家花圃可是不剩一株好苗子了!那江一白真有那麽神奇?對了,那個人在那邊沒被懷疑吧?”

“沒有,”丫環搖搖頭,“那個人那麽老實,雖然平時說話有點油滑的感覺,可大事上還是讓人覺得可靠的,這也是為什麽這麽久了他都沒有被人懷疑的原因。”

“不過,”丫鬟看著周嬌嬌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即將出口的話頓了一下,可由於害怕自家小姐的餘威,隻得硬著頭皮說道,“聽他的意思,這段時間王家花圃查得特別緊,辦事情特別謹慎,以往還能聽得到一個兩個悠然居的消息,現在可是什麽都打聽出來了!”

還有一句她沒說,據那個人所說那花瘟不緊又被控製住的趨勢,還有被醫治好的可能,雖然治好的幾率不高,成數也不大,可有那個希望以及可能存在,自家的小姐要是知道了恐怕不隻是差點掐斷指甲這麽簡單了!

所以,她隻是將一半的話說了出來,另一半聰明的隱在了心中,因為她現在也在籌謀自己能不能調離這個陰晴不定脾性大的任性大小姐身邊,哪怕將她配給小廝也不錯。

“是嗎?看來那悠然居確實是王家花圃最重要的地方,你給那個人傳信就說,要是他能想辦法讓悠然居裏的花草得上花瘟。小姐我,給他一百兩銀子。”

“有這一百兩銀子我想他就算不再在王家村裏呆,也足夠在青林鎮買套房子,好好的過些年安逸生活了!”

“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吧?!”似感歎似囈語,周嬌嬌看著自己白皙的手指上那紅豔豔的指甲。陶醉的眯了眯眼。自己這雙手怎就長得這麽好看呢,不知道能不能和池玨冤家有個畫眉之樂呢?

丫鬟沉默,在她看來那個人有可能為了那一百兩動心,可更大的可能卻是不會照辦。

畢竟他也不知道是那盆花讓整個王家花圃染上的花瘟。隻以為是小姐為了打聽幾個消息好讓自己家的未婚夫高看一眼。要是讓他將悠然居的花草全部染上花瘟,恐怕那個人不會答應的,因為王家花圃畢竟讓他養家糊口那麽久,要是真那樣做不就太沒良心了嗎?

可惜,這個道理小姐不懂,也不打算懂,在小姐看來隻要是她的東西就不應該讓別人染指,哪怕是心裏悄悄的惦記也不成。

就是那個沈蝶衣,要不是嫁人嫁的早,恐怕未必有現在這樣的好日子過。

丫鬟在心裏嘲諷一笑。冷冷的看了周嬌嬌一眼,眼皮垂下,什麽時候了,自己居然還有時間去同情別人。

而王家花圃確實一片歡欣鼓舞,王靜香和小石頭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這十天來他們每天都跟在江一白的身後轉,一一試驗了江一白想出來的五個法子,要不是最後一個起了效,恐怕他們都要崩潰了,包括那個高人外表實際偶爾還要冒些童真出來的江大師江一白。

“好了,看來這個法子可行,可是遺憾的是這裏麵有一味藥草在西域那邊也不常見。要真是想阻止你們王家花圃的花瘟蔓延,隻怕這味藥草最是讓我們頭痛了。”

江一白望花心歎,這眼看著自己的法子奏效了,卻沒想到難在了那味藥草的身上。難道這世間一切都有自己的命數,就算自己潛心鑽研了這麽些年也沒辦法挽回王家花圃的氣數?

“什麽藥草,能在藥鋪裏買到嗎?”小石頭心急的追問。這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點希望的尾巴,可得給抓住了抓穩了。

”看著都起了點效果了,可別前功盡棄了!”

“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江一白白了小石頭一眼,“你這小夥子。要是能在藥鋪買到我還能這麽唉聲歎氣的,那不是太惺惺作態了嗎?我又不需要拿捏你們,幹嘛裝腔拿勢的!”

“是啊,石頭哥,江大師不是那樣的人,不過江大師您有沒有什麽好的意見?畢竟這千裏畦步就差這麽一步了,可真是讓人不甘心!”王靜香也是心不甘,有了希望再讓人失望,那可是比絕望還要可怕的無望了。

江一白其實早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可是這對王家花圃來說無疑是趕走了狼,又來了虎。

那些人要是沒有足夠的利益和好處,怎麽可能白白的幫忙?

“算了,我們還是先靠自己聯係聯係,畢竟你們王家花圃現在這摸樣就跟一無人保護的肥肉,誰都想咬上一口。哎......,匹夫無罪,懷璧有罪啊!”

這句話說得太好了,簡直說到了靜香和小石頭的心裏去了。可不是嘛,現在這彼岸花就是他們的“璧”,王家花圃幾次遭受的劫難就是將身上所有的保護色給脫離得幹幹淨淨。

是夜,天上的星星閃爍,因為白日累極了,所以夜裏人們都睡得極沉,甚至有些人的呼嚕聲還透過牆縫露了出來,與蟲鳴一起和成了鄉村小夜曲,雖不動聽,卻很古樸自然。

一條黑影猛地出現在了悠然居的門外,看著那高高的圍牆,還有那上麵那在夜色裏也閃著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那個人在那走走停停,不斷的摩挲著腳步,不知到底是想走進去一步,還是想後退一步,隻是那籠罩在黑暗裏的五官不停地糾結著,說不出來的愁悶。

這到底是做不做呢?要是做,自己這輩子就能高枕無憂,到其他地方買上五六畝良田,加上將自己家的田地賣掉,恐怕能過上悠閑的好生活了。

可是做了,那就是不能回頭的事情了,王家花圃讓自己養家糊口不說,還學會了養花,要真是這樣做了,那可就真真是喪良心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被打下十八層地獄,受盡那恐怖刑罰?

要是不做的話,就如那丫環所說,自己初初開始也做了一些不利於王家花圃的事情了,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拚個心狠也就能過上好生活了!

雖然很想咬咬牙爬上那個圍牆,將花圃裏還沒來得及處理的得了花瘟的花,也是江大師和靜香,小石頭準備拿來和那些澆了藥的花草做對比的花,給放到那悠然居裏去。可心中那良心不斷的跑出來提醒他,阻止他,終於讓他悻悻的轉身抱著花草離開了悠然居的門口,一邊暗咒著自己的心不硬,一邊心裏卻感到無比的輕鬆。

反正那些事情開始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是有害於王家花圃的,還以為隻是些無關緊要的,就算靜香和小石頭找自己算賬,自己也能問心無愧,哪怕就此離開花圃也不要緊。

人這一輩子圖得不就是心安,平平靜靜的過一生嗎?

所以,因為他這一縷難得的良心不安,悠然居躲過了一劫,而也因為他這一時的善念,他也才會平安到老,成為了難得的有福之人。

因為就在他靠近悠然居門口的時候,正在睡覺的紅紅就豎起了耳朵,眼睛也睜了開來,在黑黑的夜裏散發出野性的亮光。直到聽到那邊的腳步聲再次遠離,並沒有回轉,紅紅這才重新閉上眼睛,將耳朵貼在地上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不過,在垂下眼皮的瞬間,它看了看已經睡得黑甜的主人王靜香,心裏暗自歎息,看來自己是要找個時間回去問一問娘,搞清楚自己在什麽情況下能夠幫助一下自己的主人,免得主人雖然有異能卻沒有什麽發揮的餘地,也弄不清楚到底自己身上的血有多珍貴。

而京城裏的君行遠看著天上的寒星確實越看越精神,叫他怎麽不精神,盯了七哥這麽久,終於又讓他發現了一些尾巴。

可是奇怪的是,這次七哥的目的地還是青林鎮,而且據暗衛說探出來這次七哥還是要去找那個秦家。真不知道那個秦家是有什麽讓他看得上的地方或是他背後之人看得上的地方,難道是與京城的秦家有關?

但京城裏的秦家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啊?還是表麵一團和順,暗地 風急浪湧的!難道就跟我們王府一般,有人戴上了一個很好的麵具,將自己隱蔽的藏了起來,暗地裏辦著其他的事情?

離開京城不過五年,怎麽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難道真是因為天子腳下的原因?要是讓那個坐在龍椅上的的人知道,他引以為豪的大寧朝,就在他眼皮底下就有如此的亂象,恐怕真的會天子一怒,血流成河了吧?

不過,那個周嬌嬌還真是敢作,仗著自己的爹是一個小小的縣丞居然敢如此膽大妄為?看來是時候讓周縣丞看清楚自身的境地了,高枝可不是那麽好攀的?

畢竟爬得越高摔得越慘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