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除夕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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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很是熱鬧，穿梭在大街上，入目所及全都是洋溢著喜氣的臉龐。王靜香將鬥花大賽的事情丟到一邊，興致勃勃的看起這古代的繁華熱鬧。
“對了，小靜香，昨晚上你娘特地叫我去稱點棉花，說是要給你做新衣呢？高不高興，過年有新衣服穿了！”王大河看見一家布店想起何菊交代的事情，不由得大聲說道。自己這是什麽腦袋，這件事也能忘掉？
“那爹娘也要穿新衣麽？”看著王靜羽那羨慕的眼神，王靜香小聲的詢問王大河。
“嘿嘿，爹和娘的身子好著呢，再說你身上除了那個四少爺給你拿的兩身衣服，還沒真正的給你做過一身新衣服呢！今年日子好過不都是托我們小靜香的福麽？可不能委屈你了！”王大河回得理所當然，他和何菊身形都長定了，往年的棉衣都還能穿，就算有幾個小補丁也不礙什麽事，鄉下人哪家不是這樣！
“不行，爹和娘也要穿新衣。爹，你看今年的風吹得呼啦呼啦的，再過不久又要下雪了，要是你們凍病了怎麽辦？”王靜香不同意，她知道王大河和何菊的棉衣都是穿了好幾年的，而且在買的時候就買的下等棉，現在早就成一塊塊的棉疙瘩了。
“小靜香，那棉花可貴著呢！雖然前些日子我們是賺了些錢，可那是爹準備拿來買田的。你不知道有些實在窮的人都沒有棉衣穿，冬天就穿著夾雜著蘆葦的衣服過一冬，那才真的叫做難受呢！”王大河想起村裏人說的，有些地方的人窮得穿夾著蘆葦的衣服過冬，稍不注意村裏的人就要少一兩個，還不是凍死的。
王靜香歎息，她以為自己家就已經很貧窮，因為她們家養雞都要算計著養，更別說養豬了。對這種消耗糧食的動物。雖然價錢很好，可要是家裏田地少了，你還真不敢買回來養。
不過，想到前世聽人說過可以給豬吃過河藤，她不禁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這個過河藤可是聽說繁殖力超強，既能在水裏生長，也能在陸地生根，可就是不知道這穿越的地方有沒有了。
“到了，大哥，二哥。這個雜貨鋪的東西挺全的。你看你們有沒有什麽買的。我想給小靜香稱點棉花呢！”王大河抱著小靜香邁進上次買過東西的雜貨鋪。眼睛搜尋著棉花的蹤影。
“喲，兄弟，又是你，這次又來買什麽啊？”雜貨鋪的掌櫃見是上次買油的王大河。臉上綻開春風般的笑容。
“掌櫃的，那個棉花多少錢一斤？我想買點給靜香做件新衣服。”
“這個棉花分三等，就看你買哪一種了。”雜貨鋪的掌櫃帶著王大河走到賣棉花的地方，挨個介紹起棉花來。
“你看，這個雪白沒有一點雜色的棉花就是上等棉了，需要五十五文一斤；這個參雜了一點點黑色的就是中等棉了，需要四十文一斤；這個就是下等棉了，你看基本上已經看不到棉花的白色，隻需二十五文一斤。不過。小兄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給小姑娘穿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貪這個便宜，這個下等棉穿在身上可是不擋什麽事的。”
“哦，我知道。再苦我也不能苦了我閨女不是？掌櫃的，你就給我稱點中等的吧！孩子她娘說兩斤就足夠了！”王大河猶豫了會，還是決定不買上等棉花，畢竟小孩長得快。
“掌櫃伯伯，你能不能便宜點？三十五文行嗎？”一聽中等棉都要四十文一斤，王靜香知道叫王大河多買點是不可能的了。
“這個，小姑娘你還真是會講價啊？我這個價格已經是最便宜的了，再少我就做不出來了。不信，你和你爹去打聽下，看外麵這個中等棉賣的是多少錢一斤！”雜貨鋪掌櫃搖搖頭，這個棉花自己已經說的是賣價，可沒有什麽討價還價的餘地了。再說，要是自己賣的價錢太低，其他雜貨鋪可是會鬧意見的。
“大河，這個棉花是不貴，我記得聽店裏同樣上工的說過，當時他買成四十五文呢？”王大海靠近王大河小聲的說著。
“嗯！”王大河點點頭，“那就麻煩掌櫃的了！”
“好咧，馬上就給你稱好啊！”雜貨鋪掌櫃利落的將棉花裝在麻袋裏，不一會就稱準了斤兩遞給了王大河。
王家一行人從雜貨鋪出來，又到其他的街上逛了逛，買了些其他的東西，就出了城門坐上牛車晃悠著朝家裏走去。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燉鍋肉；二十七，殺隻雞；二十八，把麵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
聽著外麵零星的炮竹，看著桌上豐盛的飯菜，剛吃過不少糖果子的王靜香撫著自己的小肚子歎氣。
這一頓真算得上是自己家有史以來最好的一頓年夜飯了，隻可惜家裏隻有三個人，不複往年的熱鬧。
“怎麽了，小靜香，幹嘛看著飯菜不吃啊？你看你養的紅紅，吃得可歡快了！”王大河一邊給王靜香挑著菜，一邊看著紅紅打趣王靜香。
“大河，你說這真不叫爹和琴雅來吃飯嗎？你看這菜也挺豐盛的，就我們一家人好像有點冷清。”何菊看著滿桌子的菜，想到老宅裏就爹和王琴雅過年，不由得說道。
“唉，孩子她娘，不是我不叫，而是爹早就發過話了。昨天我跟他說的時候，他還說了我幾句呢！“王大河歎了口氣，想起今年王勇清減老態了不少。
“對了，大河，昨兒個不是琴雅來這做針線嗎？聽她說娘過得不是很好呢，也比以往老多了。”想起昨日王琴雅的悶悶不樂，何菊覺得過年的心情也受到了影響。自己的婆婆是不好，可她也從沒想過竟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有了因才有果，娘這樣還不是自己作的。算了，不說這些了，今天可是除夕，又有這麽多好吃的，這可比去年守歲好過多了！”王大河扯開話題，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爹的心裏應該也是很難過的吧，雖然奶奶曾因為嫌棄自己是個丫頭片子對他不好，可畢竟是從小疼他的親娘啊！
“爹，你吃塊雞肉，這可是娘下了好大決心才殺的雞呢？”王靜香拿著筷子靈活的挑了塊雞腿部位的肉給王大河。
“哎，爹吃，我們家的小靜香就是乖！”王大河高興的吃了起來。
“小靜香，光給你爹，你就不管娘了？”何菊假裝吃醋逗著王靜香。
大眼睛眨巴眨巴，王靜香忽閃著眼睫毛討好的夾了塊雞肉給何菊，聲音軟軟糯糯的。
“娘，你也快吃，你做飯真的太辛苦了！”
何菊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小靜香真跟大人似的，說話有條有理的。
忽然，隻聽一聲爆竹響，正坐在上位的王大河嘴裏的雞肉掉了出來，嘴裏罵咧著喊道：“這是誰家的臭小子，放炮竹竟對著我家房頂子來呢！孩子她娘，走，我們先把房頂上的火滅了的。”
何菊急忙朝外麵望去，發現竟是雜物間那邊被爆竹引燃了，而且因為風幹物燥，一團小火很快就熊熊燃燒了起來。
“爹，你們小心點！”王靜香滑溜下板凳，雙眉緊皺，擔憂的看著王大河與何菊。
“沒事，小靜香，你站到院壩裏來啊！我們很快就把火撲滅了！”王大河一邊使勁搬起廚房裏的水缸，一邊吩咐何菊將挑水的桶拿出來。
一桶水接著一桶水，眼見缸裏的水就快潑完，房頂上的火勢卻還沒有完全熄滅。王大河一咬牙，叫何菊繼續拿瓢向上麵澆水，自己挑起水桶一溜煙朝河邊跑去。
來來回回幾趟，終於將火撲滅，看著焦黑的房頂，何菊欲哭無淚，而王大河則是拳頭握的哢哢響。
“這是那個混小子，真是沒被爹娘教好！”
王靜香看著青筋直冒的王大河沉思，這農村裏的娃兒再調皮可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將爆竹對著房頂放的。更何況，王家村的人大多數都是稻草房，這冬日裏火勢一起，發現早還好，要是發現遲了那可就真的是淒慘無比了。
會是誰呢？這王家村誰會恨自己家恨到要燒自家屋頂的呢？
王家老宅。
一個不算矮的身影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朝房裏溜去，想到剛才那一場明亮的火焰，他心情就是一陣大好。
“哥，你出去幹嘛來呢？剛剛叫你吃飯都沒人應！”王靜羽狐疑的看著那個正準備推開院門的聲音，不大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院子裏猶如巨響。
“小聲點，這麽大驚小怪幹嘛？我不就出去玩了會爆竹嗎？”原來身影竟是王靜波，隻見他不耐煩的看著王靜羽，滿不在乎的說道。
“咦，哥，你看那是不是三叔的房子著火了！怎麽有團火在房頂上飄呢？”王靜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是王靜香家的房子馬上大驚小怪的喊了起來。
“什麽，大河家的房頂燒起來了？”王勇，王大海還有王大江聽見王靜羽的喊聲，擔心的從房間裏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