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殺青之後
蕭劍白天在劇組忙碌著，晚上收工早的話就回租房寫小說碼字。
偶爾給家裏的母親李月娥、城京讀書的妹妹蕭筱打個電話說說家常。或打電話，或用QQ安慰、開導事業不順，麵試時處處碰壁的新嫩模特，表妹劉紋。
還有何琢炎，兩人也是時常聯係，不過一般是她說他聽。
臨近電視劇殺青前的那半個月，劇組所有人員天天都在加班，經常加班到半夜才收工，天沒亮就起來開工。
蕭劍作為助理導演和代理群頭兩重職業，既要協助楊少宏和鄧可恩的拍攝，又要管理和安排群演，簡直忙得飛起來。吃住都在劇組，回租房的次數很少，跟本沒有時間去寫小說，全靠以前的存稿才沒有斷更。
忙碌中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十月底，也就是蕭劍成為助理導演兩個月後，電視劇《李小環與苗翠‘花’》終於順利殺青。當導演楊少宏在劇組大聲喊出“殺青”兩個字後，整個劇組頓時沸騰起來。
蕭劍作為群演早就見識過各種影視劇的殺青，當時他很不理解劇組人員像瘋了一樣的狂吼狂叫。當他這次真正作為劇組中的一員，才深刻體會到這種殺青時的熱血沸騰，和跟劇組眾人分別前的各種不舍。
殺青宴上觥籌‘交’錯好不熱鬧，幾個月的辛勞終於收獲成果，過完今晚劇組就將就地解散，眾人各奔東西。
人都是有感情的，幾個月的相處，一朝話別離，卻總有那麽些傷感，因此在酒桌上眾人顯得格外放肆。什麽離別、傷感，統統不要，就著酒水灌進肚裏不去想他。
演員們一個勁的向導演監製敬酒，連帶著蕭劍這個助理導演也被灌下不少。
敬完導演監製後，蕭劍帶著六七分醉意，走向劇組各部‘門’組長頭頭，從攝影組長、燈光組長一路敬到化妝、服裝和道具組長，一個不少全部敬到。
這段時間，蕭劍從他們身上學到不少東西，這酒必須得敬。
劇組的這些部‘門’頭頭們，對蕭劍這個助理導演的印象很好，有能力、又勤奮好學、還謙虛懂禮，他是有問必答。
現在，蕭劍基本上搞清了除後期製作以外的電視劇劇組各部們的運作，特別是他很感興趣的攝影技術，讓他學得個七七八八，不敢說技術有多強，但拍一些沒有特別要求的鏡頭，還是可以做到的。
當然了，蕭劍學得最多的，還是導演這個職務的知識。在這個劇組中所得到的收獲，比他當三年的群演要多得多，至少他現在完全可以勝任副導演這個工作。
敬人灑，就有人敬他酒，宴會上的氣氛越來越嗨，一通喝下來，蕭劍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最後整個人完全不省人事。
頭痛口幹沒‘精’神，這是蕭劍醒來後的第一個感覺，用手掌拍打著額頭，驅趕著頭痛。
“現在知道頭痛了？宿醉不好受吧。”李永浩端著水杯走了過來，‘腿’雖然還沒有好利索，但已無大礙。
“何止不好受，簡直想死。”
蕭劍接過水杯咕咚咕咚一口就給喝完，杯子遞給李永浩，“還要，謝謝。”
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才發覺自己是在李永浩家裏。“浩哥，我怎麽在你家？”
“你昨晚喝大了，鄧可恩打電話叫我去接的。好家夥，你現在胖得都讓人扶不動了，叫了三個大漢才把你抬這張‘床’。”
李永浩又倒了杯溫開水遞給蕭劍，“我怕你在租房沒人照顧，所以幹脆‘弄’我家裏。”
“哦。”
蕭劍對於自己睡在李永浩家，倒是沒有多在意，以前偶爾也住過。很享受李永浩一家給他的這種如家人般的感覺，暖暖的很貼心。
起‘床’洗漱，走到客廳。
“小劍過來喝碗白粥墊墊肚子先，吃飯還得一會。”黃素娥從廚房端了碗粥放到餐桌上叫蕭劍去吃。
“謝謝嫂子，昨晚盡喝酒了，都沒吃什麽東西，正好餓到不行。”蕭劍大口喝著粥說道。
“下回少喝點，喝酒傷身。”黃素娥叮囑道。
“謝謝嫂子關心，主要這是第一次參加殺青宴沒經驗，昨晚那場麵又太熱烈，一時沒有忍住，下回再也不會這麽喝。”
一碗白粥下肚，蕭劍感覺好多了，頭也不怎麽疼了，‘精’神也回來了。舒服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李永浩走過來說道：“看到你這一身‘肥’‘肉’我就想笑，現在有多少斤了？”
“前幾天稱的時候已經過一百九，我從來沒有想過，竟然三個月不到身上就多了五十多斤‘肉’，想想都有點嚇人，若是換成五十斤豬‘肉’，那得多大一坨？”
兩雙比了比五十斤豬‘肉’的樣子，然後蕭劍又正‘色’的說道：“再也不用擔心拍戲的時候，因為體形不夠被刷下來，這都是浩哥你和嫂子的功勞，這陣子辛苦你們了。”
李永浩揮手道：“我們有什麽好辛苦的，天天在家裏閑得無聊。”
話雖這麽說，其實李永浩與黃素清為了蕭劍的增‘肥’的事，可謂是煞費苦心，特別是這半個月，蕭劍忙得每天隻能睡四五個小時。
怕他營養跟不上，各種高級食材那是變著‘花’樣‘弄’給蕭劍吃。光買各種食材所‘花’的錢，就已經超過了蕭劍的片酬。
時間在兩人的聊天中過得飛快，感覺沒多久，黃素清就叫吃飯了。
吃完午飯，蕭劍捧著一杯熱茶慢慢飲著。這時，李永浩拿著一疊錢，大概四萬的樣子，放到蕭劍麵前，“給你的。”
蕭劍看了一眼錢，抬頭看著李永浩，沉著臉問道：“浩哥，這是什麽？”
“這裏是四萬。是你在這幾個月帶著群演在劇組賺的，昨天我去劇組把尾款結了，還是你麵子大，他們馬上就一分沒少的給我結了，現在這些都給你。”
蕭劍感覺很受傷，自己幫兄弟做點事，怎麽能拿錢呢，猛的起身，一把將錢丟過去，吼道：“**少拿這東西惡心我，馬上拿走，我不我翻臉。。”
“放屁，我李永浩是那種兄弟我幫做事不給錢的人嗎？”李永浩並打算收回。
李永浩很感‘激’蕭劍，這次他小腳骨折後，若不是蕭劍主動接擔子帶著群演幹，等他‘腿’好了，手下那**十號群演早就跑光了，哪像現在，隨著蕭劍的名聲打出去，不斷有人慕名加入，不但沒有少，反而還增加了不少，達到了一百四多人。
蕭劍睜大著眼睛瞪著表情嚴肅的李永浩，“噗嗤”一聲突然笑了，點頭說道：“行，你要跟我算，那我就跟你好好算算，把欠你的錢還你。”
李永浩被蕭劍的話‘弄’得模不著頭腦，“你……什麽時候欠我錢了？”
“飯錢，後來買菜的錢我還沒有給，這兩個多月的飯錢，光那些高級食材，兩三萬塊要吧？”
“你的是金肚子呀，吃兩三萬塊？”
蕭劍快速說道：“那行，就算兩萬。”
李永浩：“沒那麽多。”
“算一萬八，不能少。”
“就一萬六多點，哪有一萬八……”李永浩一著急，給說溜嘴了，發覺時已經晚了，羞惱的說道：“好，就算一萬六，菜錢給我，其它的你拿走。”
準備去數錢，蕭劍說道：“等等，帳還沒有算完。”
“還有什麽，沒啦？”李永浩不記得還有什麽地方要算的。
“嫂子做菜的手藝這麽好，我就不多算了，就當給我個友情價，一百塊一天的加工費，浩哥你覺得呢？”
李永浩狠狠的瞪了蕭劍一眼，這小子拿老婆黃素清說事，她此時正在房間裏聽著呢，敢說她的手藝不值錢？晚上準得跪搓衣板，還好這小子沒有多說。
“一百塊錢一天，當然不能夠體現你嫂子做菜的高超水平，不過都是一家人，給你打個折就算一百一天，這些錢我拿出來，剩下的你都走。”
“不急，還沒算完，你幫我‘弄’到四次試鏡機會，市價是五千一次的中介費，四次是兩萬。還有，這次我能有機會在劇組當助理導演，也是你的功勞，這樣算下來，四萬減掉後我還欠你不少錢，我們來好好算，看我還要給你多少錢。”
哪有這樣算的，這是把自己對蕭劍如親弟弟般的關心，給說成了赤·‘裸’‘裸’的利益，蕭劍的話讓李永浩怒火中燒。
“呯！”
狠狠把錢往地板上一摔，散得滿地都是，大聲吼道：“胡鬧，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蕭劍針鋒相對，指著地上的錢道：“你這樣做，同樣是不把我當兄弟。”
房間裏的黃素清聽見兩人吵了起來，趕緊開‘門’走了出來，“這是幹麽呢，你們兩個就不能好好說話了？錢都不要，我要，全給我，不就幾萬塊錢嘛，為了這點錢傷了兄弟合氣值得嗎？”說著撿了起來。
發完火的蕭劍，心中的那股怒氣發泄出來，冷靜多了，“嫂子說得對，不值得，這錢都給嫂子好。”
李永浩也笑了，“剛才不是說這錢你不要嗎，你憑什麽決定我的錢給誰？所以這錢由我說了算，我決在……決定給我親愛的老婆大人。”
“神經！”
蕭劍和黃素清同說道。
蕭劍蹲下來幫忙撿了起來，李永浩看了一眼撿錢的兩人，也隻好跟著撿了起來。
收撿完後，蕭劍心平氣和的對李永浩道：
“浩哥，其實我在劇組賺得不比你少，兩個月助理導演的薪水就是兩萬，就昨天劇組的殺青紅包又是兩萬，兩個月賺四萬塊錢，我還想分些給你呢，誰知道你搞這一出……”
“為了這錢，‘弄’不得我們兄弟愉快，確實是哥哥我的錯，太不應該，下回不會了。”李永浩誠肯的向蕭劍道歉。可還有下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這麽做。有些事，做了，對方不接受，和不去做，完全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