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說,你怎麽知道?

曹鬱鬆說,都知道了,上次打球,大美麗跟三順說來著,我正好在一邊聽到了。

春喜說,嗯,分了,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兒。我也不是第一次分手了。

曹鬱鬆說,對不起。

春喜說,什麽對不起?

曹鬱鬆還是說,對不起。

春喜笑笑說,都過去一年了,我早忘了。你婚禮我不是還高高興興地去參加了嘛。我抗打擊能力這麽強,2012沒船票我也能活著。

曹鬱鬆說,沒有我對你做的那些,也不會有你後來承受的這些。

春喜笑著說,哎喲,你還真內疚啊,要不你跟餘佼佼離婚,再娶我?

曹鬱鬆突然說,嗯,我就是想跟她離婚,要是我還想娶你,你會嫁我嗎?

春喜吃了一驚,咖啡差點灑出來,說你瘋了?

曹鬱鬆說,我沒瘋。

春喜說,餘佼佼要貌有貌,要胸有胸,還能讓你少奮鬥幾十年,你沒瘋難道是我瘋了?

曹鬱鬆說,有什麽用,我現在算是明白了,身邊有個能讓你整天開心的人是多麽重要。回到家現在跟她越來越沒話說,在她爸媽麵前,整天小心翼翼地跟小孩一樣。整天這樣壓抑地活著,我不早死我媽也得折騰死。

春喜說,不是我說風涼話,當初你跟餘佼佼也是自由戀愛,你媽也是看著她一百個好,現在你又說這個,我倒是不明白了。

曹鬱鬆低著頭說,不知道怎麽跟你說,現在活在那個家裏經常覺得壓抑。

春喜說,以前跟我不壓抑?

曹鬱鬆笑笑說,跟你的日子那些日子回頭想想,真的是很開心。

春喜說,都說男人喜新厭舊,你還成異類了。

曹鬱鬆嘿嘿笑笑說,你就諷刺我吧。

春喜心裏就突然有點得意,心裏想,老娘還是有優點的。這麽一想,心情好多了。

春喜趴在桌子上,撥弄著眼前的咖啡杯子,看著眼前的氤氳霧氣,就有點發呆。

曹鬱鬆看著眼前的春喜,可愛又調皮,覺得好熟悉,突然覺得時間好像回到了從前,心裏麵一心希望時間永遠停在過去。

春喜突然好奇心起來,坐起來,笑吟吟地看著曹鬱鬆說,反正大家都不計前嫌了,要不然我問問你,心裏麵一直藏著想問的一個問題。

曹鬱鬆低著頭轉著手裏的咖啡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春喜就說,你跟嬌嬌是怎麽好上的?我知道你喜歡大胸,是你先表白的還是她先表白的?

曹鬱鬆把頭望向窗外,悶聲說,這個問題真是羞於啟口。

春喜說,呸,做得了賊還不好意思做筆錄,快,從實招來。

曹鬱鬆說,其實我原來一直對餘佼佼沒什麽,你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隻喜歡你的。

春喜心裏感到一陣異樣的感覺,眼睛亮晶晶地說,我知道的。

曹鬱鬆說,說實話,接觸久了,好感總是有一些的。特別是餘佼佼在我媽住院這件事上,特別盡心盡力,我當時挺感激她的。後來你跟格格去紐約的那段時間,一直是她陪著我媽出來進去,我當時覺得她一個大小姐,能這麽熱情懂事,傻瓜也知道她對我有好感。有一天,餘佼佼約我出來單獨喝東西,她突然跟我說,我喜歡你很久了,曹鬱鬆。

春喜聽到這裏,就心裏突然特別討厭餘佼佼。沉默了一會,說,你怎麽說的。

曹鬱鬆說,我當時腦袋也有些懵,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春喜撅撅嘴說,哼,你心裏肯定在竊喜。

曹鬱鬆嚴肅地說,真的沒有。我沒想到她說的這麽直接。後來我跟她說,我跟春喜你又不是不知道。餘佼佼就哭了,說她從開始見到我就喜歡我,就是因為當時咱倆的關係,一直都特別痛苦。但是她也說,她喜歡的事情和人,都不會輕易放棄。回去的路上,她在車裏突然抱住我,然後把嘴,湊上來,我也沒有拒絕。我是不是特別無恥,其實我不想腳踏兩隻船的。

春喜煩躁地說,你快別說了,我不想聽了。

曹鬱鬆無奈地笑笑,說,都說出來了,心裏反而輕鬆了。其實要說當時,我心裏也大多是你,隻不過我媽喜歡餘佼佼。

春喜諷刺地說,那現在呢,聽說你媽讓餘佼佼給治得服服帖帖?

曹鬱鬆說,是不是你心裏特痛快?

春喜說,你還真小看我了,自從咱們分手那天起,你媽,還有你,餘佼佼的生活都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了,我是發自內心地希望你們過的好,你媽媽也沒錯,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請輕鬆地過上富裕生活。對了,餘佼佼不是跟你媽媽一直關係挺好的嘛,你媽媽那麽愛她,餘佼佼對你媽也是比自己的親媽還親,怎麽後來關係這麽僵。

曹鬱鬆聽出了春喜的諷刺,悶聲說,餘佼佼在我媽這件事情上,前後變化這麽大,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地方,所以說我經常有種被騙的感覺。

春喜說,怎麽欺騙你了?

曹鬱鬆有些氣憤地說,以前她對我媽你都看到了,結婚之後,她就說,不能跟我媽媽生活在一起,說年輕人跟父母住在一起,容易產生矛盾。我想反正我那有個房子,離家裏也不遠,常回去看了,我本來以為我媽有意見,反而我媽特別爽快地同意了。

春喜忍不住插嘴說,你媽媽對餘佼佼可真寬容,偏偏對我像上輩子欠了她錢一樣。

曹鬱鬆聽了有些不高興,但是又沒法反駁,接著說,有的時候我媽媽會過來看看,看著不順眼的會說說,餘佼佼開始還行,後來直接就把不高興掛在臉上。平常我跟餘佼佼都不會做飯,都是叫外賣,又一次我媽媽來,我去叫外賣,我媽不高興了,就問餘佼佼為什麽不做飯,說外麵的飯能天天吃嗎。餘佼佼就跟我媽不陰不陽地說,我不會做飯,你不是從開始就不知道嗎?你知道我媽脾氣,就想數落餘佼佼,餘佼佼就臉色特別難看地跟我媽說,小鬆的事業要緊還是做個破飯要緊,說春喜會做飯,你怎麽不要她。差點沒把我媽噎死。後來餘佼佼她爸還專門找我談了一次,說我媽這樣下去會破壞家庭團結。他媽!

春喜這是第一次聽到曹鬱鬆罵髒字,但是春喜聽著他們這些不愉快,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特別幸災樂禍。春喜立刻內心又譴責了自己不善良。

春喜安慰曹鬱鬆說,我覺得餘佼佼是真心愛你的,她當初對你媽那麽好,還是想博得你的好感。曆來婆媳關係都是極難處理的關係,你媽媽也太強勢了一些,你想佼佼是個多高傲的人,倘若兩個人都能讓一步,關係就很好處了。

曹鬱鬆突然就握住了春喜的手,說,春喜,我後悔了,我現在發現了,我內心真正愛的是你,我什麽都不要,都他媽不要,我就想要你。我要跟餘佼佼離婚,我重新追求你,行嗎?咱們重新開始吧,我一定好好對你。

春喜嚇住了,一刹那跟曹鬱鬆的那些過去都翻江倒海地衝過來,像是機關槍一樣對著她的心髒一陣掃射,眼淚就不爭氣地流出來。

春喜把手抽出來,說,大草魚,你別這樣,咱們都回不去了,我不是從前的我,我的心已經給別人了。

曹鬱鬆手抽回去,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地下了頭,春喜看到兩顆大大的眼淚滴在桌子上,曹鬱鬆竟然哭了。

春喜就哭得更厲害了,鼻涕也留下來,春喜直接用袖子去抹。

後來曹鬱鬆惆悵地說,好懷念過去,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春喜說,別懷念了,小爺,以前的那日子過下去,咱倆就得窮巴巴的一輩子。再說了,餘佼佼我跟她認識了也挺久,以前好得跟磁兒一樣,她這個人我了解,就是傲,你不知道她其實心裏多渴望被愛,她不是多壞的人。我現在倒覺得,要是過日子生活的話,她比你更適合我。你要是*,要是娶了我,你以後啊,也就是個政府部門的小職員,你要是娶了她啊,你以後就能當總統,*必須離不開希拉裏啊。

曹鬱鬆半響沒說話,等了一會說,你現在好點了嗎?

春喜說,好多了,你相信,什麽事兒隨著時間過去,我將來都能大聲笑著說出來。你看,我後來不是特別高興地去參加了你的婚禮嗎?

曹鬱鬆說,你還是沒有原諒我?

春喜說,我怎麽沒有原諒你啊,哦,我現在再把你從餘佼佼手裏奪過來,氣死餘佼佼,我能是那麽不要臉的人嗎?我的自留地是種得不怎麽成功,到現在也沒種出課莊稼來,雖然裏麵長滿了荒草,但是我告訴你,裏麵沒有回頭草。

說完,春喜提起包就走了。她心裏很亂,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過去的二十多年,一直讀書,讀書,日子過得四平八穩,仿佛那些沒經曆過的麻煩事兒一下子都找補回來了。過得跟瓊瑤小說似的,真他娘的煩,她現在就想睡覺。

春喜這一覺又是人事不省,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了曹鬱鬆,曹鬱鬆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她使勁追,怎麽也追不上。猛然掉進了一個無敵的黑洞,有隻手拉住了她,是觀少,觀少仍然是那樣的嬉皮笑臉,她緊緊地抱住觀少,生怕他不見了,但是卻摟了個空。春喜於是急的大喊,就這樣醒來了。看了一下表,正是午夜時分。

起來喝了口水,倒頭又睡。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

北京的冬天就這點好,大部分時間陽光燦爛,分外舒服。春喜伸了過舒服的懶腰,妹妹一看她醒了,已經急得在地上隻打轉,跑到門口去等著,意思是,我已經憋得不行了。

春喜趕緊洗臉,刷牙,梳好頭發,穿好衣服,就趕緊帶著妹妹出去玩。玩完回來之後,才發現手機忘了開了。

手機趕緊打開,又是好多個未接電話,大美麗一個,三順的倆,喬峰卻打了5個。

春喜趕緊給大美麗和三順回過去,原來都是她們結婚的一些瑣碎事兒。春喜忙不迭地答應了,趕緊又給喬峰打過去。

喬峰說,小答應終於睡醒了。

春喜說,對不住喬幫主,昨晚實在太累了,什麽也不想就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