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麗的媽媽就繼續在**哼哼,這個時候就坐起來,捂著胸口說,這是那航吧,多好小夥子。我沒事,就是老毛病了,剛才一著急,藥找不到了,沒事了,美麗,你還不趕緊請那航和春喜去客廳坐回兒啊,把我那好茶葉給沏壺好茶。

那航就趕緊去扶大美麗媽媽,說阿姨您別動,別動,小心身體。

春喜心裏就想笑,想,得,阿姨這演技還真老到,看來當娘的,為了自己的兒女,都是拚了啊。這是一個拚爹的時代,也是一個拚娘的時代。

大美麗剛泡好茶,大美麗媽媽就顫巍巍地從屋裏出來了,那航就趕緊去扶她。她擺擺手說,沒事兒,沒事兒,以前還在家裏經常下地幹活兒呢,沒真麽較貴。對了,美麗,你下樓去買點藥,順便也買些菜回來,讓春喜和那航嚐嚐我的手藝。

大美麗說好,對春喜說,怪冷的,提著那麽東西累,你陪我去。

春喜含笑說,好。

大美麗對那航說,你陪我媽多嘮會兒,順便嚐嚐我家的好茶。

那航點點頭,大美麗就摟著春喜的肩膀出了門。

春喜說,哎呀,你的演技好也就罷了,沒想到你媽演技也那麽好,這東北黑土地真是埋沒人才,你媽要是去好萊塢,根本沒斯特裏普的事兒嘛,每年站奧斯卡柯達劇院舉著小金人的,必須是你媽啊。

大美麗得意地說,可這戲的導演是我啊,我覺得我太有才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話,那我一定是太缺德了。你看著我媽表演吧,我媽那才叫有功底,樸實中加真情,真情流露又十分自然,自然中又有深深的溫暖的母性光輝,我媽現在肯定拉著那航的手在嘮,我家小時候多窮多窮,我從小多麽多麽能吃苦,她跟我爸離婚後,我又背負了多大的傷痛,多麽的堅強地跟她一起走過來。我現在在我媽嘴裏,肯定就是一東北奇女子,可歌可泣的比李素麗還感人。

春喜直接蹲在地上笑岔氣了。

春喜正上班的功夫,格格打電話進來了。春喜問,怎麽了,這心急火燎地。

格格說,我心裏特別亂。

春喜說,怎麽亂了啊,不挺好的嘛,當了貴婦,家庭幸福。

格格說,我怎麽還沒懷上呢。

春喜說,啥懷上啊?

格格說,沒懷上孩子啊,你說會不會老羅年齡大了,壞孩子就是困難啊。

春喜說,你去醫院檢查沒有啊?

格格說,沒有啊,我這身強力壯身體健康的,大姨媽來得比你的工資都準,能有啥問題啊。

春喜說,咱們得相信科學,不能咱自個想個啥就是啥啊,我還覺得我比鄧文迪聰明呢,我咋也沒傍上默多克啊,倒是你先傍上了千金王老五,我這兒還是困難戶。

格格說,得得,死活嫁不出去的你,都快成怨婦了。這股怨氣都順著電話線過來滲得我打冷戰。對了,我聽說大美麗最近忙活得厲害,這小心髒活泛得比一江東去的春水還活泛啊?

春喜嗤嗤笑著說,誰告你的啊?消息還挺靈通。那次我跟她去幫三順拿婚禮定做的東西,結果她包被偷了,碰到一位壯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叫那航。

格格驚呼說,喲,還是一位滿清貴族啊。

春喜笑著說,是呢,不過這貴族在首鋼電機廠上班,是一位樸實無華的工人同誌。

格格說,我看挺好,踏實,大美麗你看她平常三棍子打不出個屁,可是看對了眼,那是腳踏風火輪,手拿機關槍,四驅的路虎也拉不回頭啊。

春喜笑著說,那是,可惜這位壯士目前看來,好像還沒對大美麗動情。哎,你不知道大美麗為了如意郎君,減肥減到什麽樣子了,感覺仿佛再過兩天,就得從沈殿霞一下變成林誌玲了。

格格說,看來這愛情的力量就是偉大,我資治通鑒都讀完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春喜說,大美麗的執著,加上母女兩人偉大的演技,我看一定能感動上天。

春喜接著把大美麗母女兩人偉大的奧斯卡演技跟格格說了一遍,差點沒把格格笑暈過去。

周二晚上春喜正在家裏窩著看HBO,門心急火燎地被敲響了,春喜趕緊去開,一看是大美麗,大美麗手裏提著蓮藕,另一隻手裏提著好像是豬肘。

春喜說,你看你這麽客氣,來我家還帶吃的,雖然我對你特別仁慈特別關愛,可是你把這親如家人的姐妹情弄得也太客氣了。

大美麗說,老妹兒,請打住。這不是送給你的,讓你空歡喜了。

春喜說,喲,你來我家,提溜著東西,說不是送給我的,大美麗,你是晚上閑的沒事來氣我了嗎?

大美麗說話的功夫,就擠進來,把手裏的菜往春喜的小廚房裏一扔,說,哎呀媽,累死我了。你幫我做點紅燒豬肘和蓮藕排骨。

春喜說,哎呀媽,我真想用我的黑絲襪塞上你的嘴,困吧起來從這18樓扔下去。你家裏有老娘,你老娘做菜一把好手,不會做啊。你當我是愛心義工,力氣都是免費的吧。

大美麗恬著臉說,老妹兒,你別說,這兩道菜我老娘真的是做的太差了,離上次我在你家吃的味道差遠了。你做出來的皇宮級別的,我老娘那個就是個農村大鍋飯。你知道我大晚上巴巴跑你這兒來,要不是為了我終身大事,我能夠嘛。你不能眼看著我一輩子老死在我老娘的懷抱裏吧。你們一個個男人換得風生水起的,我連個掃大街的男人都沒有,我……

大美麗還想往下說,被春喜打住,得得得,又是為了那航吧。大美麗,不是我說你,你現在越來越話嘮了,隻要是牽扯上那航,你的嘴就變成天上銀河飛流直下三千尺,我都懷疑你更年期提前了。那航又怎麽了?

大美麗眉飛色舞地說,腳崴了,打籃球腳崴了。

春喜說,人腳崴了,把你高興的,真是人麵獸心。

大美麗得意地說,那正好是我的機會啊,我正好有機會獻愛心啊。

春喜說,得了吧,人家在家有老爸老媽伺候著,能輪上你。

大美麗說,他在單位宿舍住著呢,他沒打算告訴他媽,有怕他媽嘮叨。

春喜說,他那單位在石景山魯穀,離咱們東四環十萬八千裏,你每天駕著筋鬥雲去啊?

大美麗說,隻要有獻愛心的機會,我跟你說,老妹兒,別說開車天天跑,就是讓我每天步行去,我都能堅持。

春喜笑著說,你可真是老寡婦盼到了百合網,人家晚上慵懶的休閑時光都被你破壞了,來,看著我做吧,你長長心,回家自己做,我這裏都快成你們的救助中心了,見天兒人來人往的,我還有沒有個人空間了。

大美麗說,你是我的恩人,奴家來世做牛做馬伺候你。

春喜撲哧一笑,你給我把豬肘剁開,歐切好,我可不幹粗活,我可是藍翔技校的高級技工。

又過了幾天,春喜就給大美麗打電話,說,親,愛心獻得怎麽樣啊?

大美麗就美滋滋地,說,我現在可是揮著翅膀的天使。

春喜說,大美麗,你好賤哦,我現在特想從電話線裏伸手過去掐住你喉嚨。

大美麗哈哈笑著說,那航越來越接受我了,昨天還跟我說,這麽辛苦,不用天天往他那裏跑,那麽遠。他還說腳好了,約我去跟他一起看電影。

春喜驚喜地說,真的啊,他主動邀請你去看電影了啊。

大美麗,說,可不,唉,哀家現在好矛盾,真希望他腳一直好不了,可是又盼著他腳早點好。

春喜說,放肆,哀家是太後的專用語,看我回頭稟報太後,把你打入冷宮。

已經進入了11月份,天氣突然變得冷起來。但是突然有一天天氣變得異常暖和,白天都有20多度,晚上更是暖和得有點初春。喬峰這個時候來了條微信,說,去後海邊上轉轉嗎?

春喜正好也沒事,說,好啊,能帶上妹妹嗎?

喬峰說,當然沒問題。

一會的功夫,喬峰就開著車過來了,春喜這個時候也把妹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頭上還給帶了蝴蝶結,妹妹變成了一個拉風的小姑娘,喬峰一看就哈哈笑起來,說你可真能整啊。

到了後海,春喜領著妹妹,妹妹的小裙子正好耷拉到地麵,小短腿步履優雅,回頭率可真高啊,好多人都停下腳步,逗弄妹妹。妹妹也配合地作揖,給春喜整的倍有麵兒。

喬峰笑著說,感情你是來這裏帶著妹妹博回頭率來了。

正好後海裏還有劃船的,船上放著漂亮溫暖的燈,看上去好有感覺。春喜指著那些船說,幫主,我想劃船。

喬峰哈哈笑著說,那就去劃唄,你等著,我去租。

春喜坐在船邊上,突然想起以前跟曹鬱鬆經常去北海公園劃船,一晃就快4年過去了。時間過得好快,曹鬱鬆從來都是租電動的,他不願費力氣劃,而觀少一次都沒有陪她劃船,因為觀少覺得這件事情很無聊,他更願意去掃**中關村。每次陪她進村,海龍那些老板都親切地跟他打著招呼,跟自家親戚似的。

春喜觸景生情,不由得就歎了一口氣。

喬峰說,好好地歎什麽氣啊。

春喜說,你知道在我心裏什麽很浪漫嗎?

喬峰說,劃船?

春喜說,不是,是早上趕在公園的所有人進公園之前,湖麵上就兩個人在劃船,周圍是清晨的晨霧,你說多浪漫。

喬峰說,那還不簡單,隻要你願意,什麽時候我都可以陪你去。

妹妹對於劃船這件事充滿了好奇,不停地從船的這頭跑到那頭。突然妹妹對著附近的一艘船汪汪叫起來。

春喜立刻嗬斥妹妹,說,妹妹,別叫,再叫不帶你出來玩了。

沒想到那艘船上有人叫,妹妹,妹妹。春喜,是我啊。

春喜一看,是大美麗,再一看大美麗身邊那人,是那航,撲哧就笑出來。轉頭對著喬峰說,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就是我老跟你說的,傳說中的身殘誌堅的大美麗。

於是兩邊的人都把船靠了岸,春喜就把大家介紹了一下,春喜對喬峰和那航說,咱們去找個酒吧坐坐吧,你們倆老爺們先聊聊,熱絡熱絡,我跟大美麗說點私房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