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趕緊說,我也是O型血,帶我去驗血,看看我的能用嗎?

鐵哥這個時候,看著護士懷裏那個皺巴巴的小老頭,眼淚更是止不住,接著又嘿嘿地笑起來。護士趕緊就帶著嬰兒去保溫室了。春喜看著鐵哥滑稽的樣子,心裏想,要是將來我給喬峰生個孩子,他當父親的時候,是不是也想鐵哥這麽傻乎乎。

驗血結果,春喜可以抽血。其實春喜最暈血,平時去體檢抽血的時候,那一點血都抽的呲牙咧嘴痛心疾首,都不敢看抽血的過程。這個時候,為了太後,竟然一點都不害怕一點都不覺得疼,看著那鮮血痛快地從自己身體流進針管,竟然希望流得越多流得越快越好。

抽完血有些暈,春喜也不顧的,仍然跑到手術室門口,跟大美麗他們焦急地等著。

又過了許久,太後終於被推出來了,太後的麻醉還沒完全過去,甚至有點迷糊,鐵哥幾乎跪倒地上了,嘴裏焦急地含著媳婦,護士趕緊說,家屬讓讓,病人需要到護理室。

這個時候醫生出來摘下口罩說,家屬不要著急,病人暫時安全,隻是身體非常虛弱,現在需要特殊護理,你可以先去看看女兒,很健康。

這個時候大家懸著的心才看是落下來,春喜對四位老人說,別著急了,叔叔阿姨,沒事了,不如先去看看小孫女吧。

於是大家夥一窩蜂到了嬰兒房外麵,隔著玻璃看著那個可愛的嬰兒,太後的公公婆婆爸爸媽媽都激動地互相握著手,鐵哥感動地泣不成聲。

春喜輕聲問鐵哥,我采訪一下,做父親的感覺怎麽樣。

鐵哥摸了一把鼻涕淚水,說,感謝黨感謝國家,最感謝我媳婦,我這輩子值了。

春喜回頭跟四位老人做了個鬼臉,鐵哥媽媽笑著說,這傻小子。

大家就都笑了,氣氛才開始活躍起來。

因為太後暫時不能探視,醫院隻留下了鐵哥,大美麗和三順開車把老人送回家了,春喜自己打車回了家,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兒,春喜來不及多想,摸了一下妹妹的頭,一頭紮進沙發裏,眼前立刻一片黑暗,什麽都不知道了。

春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9點了,春喜趕緊就打鐵哥的電話,鐵哥一接通就說,沒事了,沒事了,太後醒了,躺在**看孩子呢,孩子我抱著呢,春喜你昨晚抽了好多血,一會去炒些豬肝吃。什麽,你不忙著過來,昨晚你們都熬得太晚了,你多睡會,下午過來就醒了。我媽也在這裏呢,都有替換的。

春喜就放心了,心裏一想,不由得喜滋滋地,自己也當上媽了,雖然是個幹媽。

春喜這時就想起昨天的事兒來,不由得有些慌,就想趕緊給喬峰打電話,接著又一想,不行,他這個時候正在氣頭上,電話隻能越說越糟糕,等今天看過太後之後,晚上去一趟他的店裏,他要是還衝我發火,我就向他解釋清楚,然後撒撒嬌,就過去了。他那麽喜歡我,都想要娶我了,這點小誤會,密西密西。

這麽一想,心就堅定了,洗臉起床,帶著妹妹下去,一陣瘋跑,正玩得高興,對麵走來一個帶墨鏡貴氣十足的女人,大嗓門十分開朗,對她的女伴說,快看,這小狗真可愛,哈哈,太好玩了。

春喜仔細一看,哎呀媽呀,這不是那英嘛,哎呀媽,遛狗也能碰上大明星。

這個時候那英就彎下腰來,開始開心地逗妹妹,跟妹妹玩得不亦樂乎。

那英笑眯眯地問,她叫什麽啊?

春喜開心的笑著說,叫妹妹。

那英摸了摸妹妹的頭,妹妹,妹妹,太可愛的名字了。

那英就站起來想走,春喜就鼓了鼓勇氣說,那姐,能請你跟妹妹和張影嗎?回頭我也向朋友顯擺顯擺。

那英就哈哈一笑說,第一次請求我跟狗狗合影的,好,沒問題。

春喜就拿出手機,哢嚓了一張。心裏說,那英人真好。今天運氣真好。看來晚上也得順利。

下午春喜到了醫院,看到太後正在睡覺,鐵哥趴在床沿上睡得正香,春喜覺得這畫麵很溫馨,想鐵哥真好,找老公就得找鐵哥這樣的,疼老婆。春喜看到太後的臉蛋已經不那麽蒼白,有了些血色,知道太後已經恢複了一些元氣。

太後本身就睡得不怎麽實,聽到有人進來,一看春喜,虛弱地笑笑,輕聲說春喜。

這時候鐵哥也醒了,迷瞪著眼,連聲問,怎麽了,怎麽了。

春喜撲哧笑出來,太後也想笑,又沒有力氣笑。

鐵哥一看是春喜,說,哦,原來是春喜啊。來這麽早,不在家多睡會兒。

春喜說,我放心不下。看樣子,太後恢複了不少啊。

太後說,真他媽在地獄裏走了一遭。在產房裏的時候,我想殺老鐵的心都有了。

鐵哥說,太後息怒,奴才該死。奴才保證這一年家務活全包,做牛做馬,全心全意為太後你老人家服務。倘若做的不合太後意,太後可任意處置奴才。

春喜撲哧又笑出來,笑著說,太後,你就饒了這可憐的小奴才吧。

太後虛弱的笑笑,說,小李子,快去,給本宮抱女兒來給春喜看看。

鐵哥就屁顛屁顛地忙不迭地去了,一會回來了,把女兒放在太後的一邊。小老鼠已經退去了昨晚的皺巴巴,變得豐滿起來,小皮膚變得水嫩水嫩,可愛到不行。

春喜就仔細盯著這小寶貝,心裏充滿了憐愛,喜滋滋地說,哎呀,我也有女兒了。

太後說,可不是,未婚先有的典型,說的就是你。

春喜就嗤嗤笑,說,哎呀,怎麽這麽可愛,怎麽這麽可愛。嗯,長大了可一定像太後你,眉清目秀的小美人。

太後說,必須得像我,要是像老鐵,隻能去奧運會參加鉛球鐵餅項目了。

太後身體還比較虛,春喜不敢打擾太多,親了親小寶寶,就告辭了。

這時候天已經稍微有點黑了,春喜走在路上一個人想著,格格現在肯定在溫哥華落葉滿地天空碧藍的大街上走著,旁邊陪著她的是吳毅。三順現在豬一樣的大胖身子肯定在李棟懷裏扭著,偎在一起看電視。大美麗說不定正在那航家裏,給他爸媽忙活著飯。而,隻有自己,一個人走在這清冷的路上。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而生活總是跟自己開玩笑,曾經說要為她砍電線的那個人,自己把心交給他以後,他卻又不是那麽地信任自己。生活是什麽啊,生活它就是一個錘子,把你的幻想一個個都擊碎,一點餘地都不給你留。得,現在隻有李欣跟自己同病相憐了。

這天下班的時候,春喜也沒心思自己回家做飯,在路邊找了個小餐館要了碗麵條,春喜正沒精打采地吃著,突然大美麗就打來電話了,驚慌失措地在電話裏大喊,春喜,春喜,出事了,喬峰把觀少的腦袋打破了。

春喜一聽頭皮就炸了,手裏的一碗湯差點打翻,著急地說,大美麗,你說什麽?喬峰怎麽把觀少打了?他們怎麽能打一塊兒?那觀少怎麽樣了?

春喜拿著電話就往外跑,飯館的服務員追上來,把桌子上拉的錢包塞在春喜的手裏。

大美麗在電話裏說,我也不知道,那航讓我打電話告你。他說喬峰已經被派出所帶走了,觀少現在在醫院。

春喜腿一癱,覺得眼前真是天昏地暗。心裏激烈的掙紮,去哪邊先看看呢,心裏一計較,決定先去派出所哪邊問問什麽情況。路上再問問觀少在醫院的情況。

心裏有了決定,就趕緊在路邊攔上車,心急火燎地告訴司機去東城區分局交道口派出所,上了車以後,拿著電話就想撥觀少的電話,想了想,這個時候撥觀少的電話,隻有一個結果,就是被觀少無情地掛斷,要是觀少傷的厲害的話,手機不在身邊,這個時候撥打也不合適。

春喜想了想就撥了姍姍的電話,姍姍那邊響了兩聲,就接了。

姍姍的聲音還是那麽安靜那麽溫柔,春喜姐。

春喜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姍姍的聲音,心就安定下來了。春喜問,姍姍,觀少怎樣了?厲害嗎?

姍姍溫柔地說,被那個人,嗯,你男朋友用啤酒瓶給打了一下,頭破了,有些腦震**。

春喜著急地問,大腦受損傷了嗎?有傷害到重要器官嗎?

姍姍說,不過挺幸運,隻是打破了頭,醫生給包紮起來了,沒傷害到腦袋裏的器官。觀少現在睡著了。

春喜說,怎麽觀少給喬峰用啤酒瓶打到了啊。怎麽他們給碰上了啊。

姍姍說,本來下午我跟觀少沒事,交道口那邊好多小店,要觀少陪我去逛。逛到後來累了,路邊有個燒烤的店,感覺還挺好吃的,就進去了。我們光顧著說話,你對象當時一個人在裏麵喝酒,好像喝了挺多了,不過我們都沒有看到他。突然他就提著酒瓶走過來了,因為觀少背對著他,根本沒看到他,嗯,我剛想喊,他的酒瓶就打在觀少頭上了。我,我當時都嚇傻了。觀少當時頭就破了,回頭就跟他打起來了。後來有人報了警,警察把你對象帶走了。春喜姐,現在我還挺害怕的。

春喜說,觀少醒了,你替我跟他說對不起。姍姍,我先去派出所找找喬峰,問問到底怎麽回事。你好好照顧觀少,讓醫生詳細檢查一下,腦袋不比別的地方。

姍姍答應著,春喜掛了電話。趕緊又打通了那航的電話,那航說,我在派出所呢。喬峰被帶進去做筆錄了,估計得關起來了。

出息一聽急了,說,怎麽關起來啊,有那麽嚴重嗎?

那航說,故意傷害啊,怎麽不嚴重。你快過來,你就說是喬峰家屬,把你們之間還有觀少的情況說一下,解釋一下,證明跟普通的打架鬥毆不一樣,性質不惡劣,屬於熟人之間的糾紛。

春喜一聽,恨不能土行孫遁地術馬上就趕到派出所。每次一紅綠燈,春喜都想衝出去,把紅綠燈都給掀掉。

好不容易到了派出所,春喜衝了進去,一眼看到那航坐在那裏,逮著那航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問,喬峰呢,喬峰呢?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