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舞在空中的林峰睜大著雙眼,他不明白,對方連那位大人的名字都不願意聽一聽嗎?

他們真的不在乎自己身後的人嗎?

隨著林峰的半顆頭顱落地,韓在天的怒火終是伴著眼眶中的熱淚一同流出。

頭腦冷靜了下來,韓在天飛速回到葉嘯天麵前,單膝跪地扶手請罪。

“少主,韓在天請罪。”

“什麽事?”

“在取林峰首級之時,我隱隱聽到他好似要說出自己的後台保命。末將一時衝動,沒聽完就直接了結了他。怕是要誤了大事。少主辦事不利,請少主降罪。”

聽明原由,葉嘯天伸手扶起韓在天後道出一句。

“葉家軍,何懼這種陰損宵小之輩!”

話音落地,頃刻間,葉家軍氣勢大盛齊聲高喊:

“殺!殺!殺!”

見這磅礴氣勢,在看看剛剛還在耀武揚威的林峰的半顆人頭。

陳家眾人頓感大勢已去,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就在此時,領頭的陳鴻年發現,葉嘯天已望向這邊緩緩開口道:“金陵陳家,現在該你們了!”

此話一出,陳鴻年仿如墮進那無盡冰窟,腳下一軟,跪坐在地。

他身後的陳家眾人紛紛癱倒在地。現在的陳家再無依仗,大勢已去,就如刀俎下的魚肉,難有還手之力。

“陳家,陳漸飛!教唆他人,暗殺葉家家主!膽大妄為!——斬!”

陳漸飛起身掉頭就跑,身已離開人群,才驚覺頭還飄在半空。

見二當家已死,陳家眾人嚇的紛紛開始磕頭求饒。

“陳家家主,陳鴻年!教子無方!辱我葉家清白!連結其他家族圍攻葉家!阻我葉家大典!——斬!”

“斬”字一出,陳鴻年直覺那懸於頭頂的三山五嶽轟然砸下,呼吸驟然艱難無比,頭暈目眩之極!

看著周遭家族一個個覆滅!

手裏的底牌一張張被人撕碎!現在就連二弟也慘死眼前,絕望的陳鴻年變得狂暴,變得瘋狂!他歇斯底裏的咆哮道:“我陳鴻年自知難逃一死!來吧,殺了我!反正陳家也登上過金陵巔峰,將葉家踩在腳下過!我這一遭不虧了!”

葉嘯天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道:“隻斬殺了你?哪有那麽容易!”

“閣老,你辦的件事。”葉嘯天向閣老道。

“已然辦妥。”

閣老麵向陳家高聲道“陳家旗下所有資產企業盡數查封,已然查出不少勾結賄賂之事。”

“你聽清了吧,陳鴻年!我葉嘯天今日就要將你們陳家從金陵連根拔起!”

陳鴻年被氣的臉色通紅,額角青筋暴起!隻覺怒火中燒,胸中炸裂。“呃啊!”一口老血噴出二尺來遠,險些要被氣死過去。

待陳鴻年被人扶起後,葉嘯天接著說道。

“陳家長子,陳政!毀我葉家陵園,掘我葉家先祖!罪無可赦!死不足惜!!!陳政雖說已死,但難平我葉家先主之恨!”

“我兒慘死,家產盡無!你還想怎樣?!”麵無血色的陳鴻年甩開旁人,咆哮而出。

“我還想怎樣?你們陳家可是毀我葉家陵園,掘了葉家先祖一十三坐墓陵!我今天就要用你們陳家的血平息先祖之怒!一座墓換你們陳家百餘條性命。一共一十三座,讓我看看你們陳家有夠不夠這一千三百條命來換的!!”

話已至此,突然陰風大作,烏雲蔽日,電閃雷鳴!好似是葉家先祖們在此回應,要降下他們的滔天怒火!

葉嘯天大手一抬,全場葉家軍嚴陣以待!

磅礴英氣驟現,氣勢滔天。

在陳家眾人眼裏,葉家軍就如同饑腸轆轆的饕餮巨獸,是要將陳家生吞活剝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葉嘯天!你不要太過分!!真當我們陳家沒人了嗎!今日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給我做墊背的!!”陳鴻年歇斯底裏的咆哮道。

“陳家老祖救命啊!”

隨聲落地,陳家眾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一位佝僂的白發老者緩步走來,眉宇之間邪氣縈繞,令人不寒而栗。

葉家老兵中有人認出。

“這不是陳山泰!陳家老祖嗎?相傳他可是一位為數不多活著的武道高人。傳說這種武道高手對付我們這種普通人,百十來個打起來跟玩一樣!”

原來,就在林峰被帶走之時,陳鴻年就知大事不妙,於是偷偷派人去請陳山泰陳老祖出山而來。

隻見陳山泰踏出一步,整個人騰空而起,落到陳家一行人之前,將眾人護在身後。

“葉家主,我陳家自有過錯之處,但如今您殺也殺了,罰也罰了。不知憑老朽我這幾分薄麵,是否能保餘下人們的周全。”陳山泰緩緩開口道,淩厲氣勢席卷全場!

“你們陳家在我這沒有薄麵!”

葉嘯天抬起的手絲毫沒有要落下的意思。

葉家大軍依舊嚴陣以待,從容不迫。

“哦!?小娃娃!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雖說這成千上萬的人老朽我是打不動,但!在萬人麵前取你性命,老朽自信有這個本事!!”

“那你就試試吧。”葉嘯天不屑一顧道。

“不自量力!!”

陳山泰此話一出,身後的陳家眾人群情激憤,好似又找到了一絲生的機會。

陳山泰周身陰邪氣息大盛!逼得周遭眾人紛紛退步。

“是那招!陳老祖看家絕學。”陳家眾人中有人認出了那股陰邪之勢。

抬眼間,邪氣大盛!直逼到近前。

陳山泰離葉嘯天隻在毫厘之間!

陳家眾人,屏息凝神,神情雀躍。

一道白影閃過!

血光四濺,陳山泰直滾出數米有餘!咽喉處有汩汩鮮血湧出。

“宗主贖罪,護駕來遲。”

一襲白衣男子單膝拜在葉嘯天麵前。

就是一瞬!陳家眾人又從滿懷希望跌到絕望的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