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1章 上天入地無處不在
第二天，穿戴得整整齊齊的易軍一大早首先找到了商務部的孫部長。最近，這兩人也交往了不少，對於金三角開發的相關事宜也談論了很多，具體業務上的事情已經很熟，倒是不用刻意準備什麽。
包括金三角開發的那些方案，也早就報給了二號首長。既然都已經批準了，說明二號首長也已經了解了全部的內容。
所以，孫部長覺得這次接見可能另有深意。
果然，當兩人驅車到了二號首長辦公室之後，孫部長就被首長的要求弄得有點吃驚了。
通報了之後，兩人被秘書人員領著進了那個近乎傳說般的辦公室。一身灰黑色西裝的易軍稍微整了整領帶——其實他覺得戴這個真有點不舒服。
而推門進去之後，易軍就看到了這個“熟悉的陌生人”——雖然年過六十，但是精力相當旺盛，顯示出了與年齡不符的精氣神。微笑著看著易軍，和電視上經常播出的畫麵差不多。易軍覺得，以他自己這強者的本能來感覺，對麵這雙眼睛看不透。
“坐吧。”二號首長笑了笑，“本以為能看到咱們的軍神穿著軍裝來呢，怎麽穿了身正裝？”
“首長過獎了，嗬嗬。”易軍貌似憨厚的一笑。軍神？我也配麽？易軍在琢磨。心道肯定是楊天壽老爺子在外頭傳呼，結果就把自己傳成了這個。而且，易軍自己那套軍神拳，名字本身也隱含了這個意味。
不過，易軍倒是顯得老實，實話實說道：“我姑媽建議的，可能因為這是政府內部的事務，穿正裝好一些。”
哪怕易軍不說，二號首長也肯定能猜到，葉晴空會做出什麽建議來，所以反倒不如實話實說了好。
首長笑了笑：“女同誌考慮問題往往細致。”
易軍也不知道，這是誇姑姑呢，還是別的意思？
接著，二號首長就單刀直入的說：“讓你們兩位到這裏，是想著給你們一個總體的章程。第一，不要覺得咱們是大國，就有輕視別人的心思。孫部長在這上麵有經驗，但我擔心易軍你。你是軍營裏的，而且是年輕人，有股‘不服氣’的勁頭兒是對的，但不能表現在涉外事務上。”
易軍點了點頭：“嗯，記住了。”
“第二，據說你和泰邦的詩琳女士很熟悉。”二號首長說，“這是好事，也是優勢。但是要注意一點，咱們這是和其餘三個國家平等合作，不要因為個人關係和感情，而影響到其餘兩家的合作。私交是私交，但是在這種大事上麵，在談判和國家利益上，要和三家保持同等的距離。四家共同開發，自然要平等相處。當然，具體到怎麽運作的時候，你如何利用這些私交，那是你個人的事情。”
易軍點了點頭，心道這才是真正的大道理。
“第三，也是我想了很久的一點。”二號首長看了看孫部長，笑道，“這次派出的代表團，孫部長是團長，易軍你是副團長。但是孫部長隻需要負責經濟事務，具體到代表團內部的事務上，也就是純粹的經濟事務‘之外的事情’，由易軍負責。包括任何突發事件的處理，任何。”
這下子，易軍和孫部長同時有點吃驚了。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這個代表團名義上是孫部長為一把手，但實際上的一把手，卻是易軍這個副團長！！！
孫部長隻負責洽談商務之類的事情，其餘之外的“任何”事情，都由易軍做主！
易軍沒有推辭，孫部長也不可能說什麽，兩人雖然還暫時沒有明白首長的用意，但無條件服從命令是必須的。
簡單說了幾句，隨後就更蛋疼了——二號首長說是交代給孫部長的事情已經結束，請孫部長回去就是了。
這也就意味著，二號首長要跟易軍“私聊”一會兒！
孫部長起身告辭，但心裏頭抽繭剝絲的理順了思路，發現二號首長找他來，真正提到跟他有確切關係的一件事，就是代表團的實際主導權交給易軍，也就是首長交代的第三點！至於其餘的兩點，都是專門針對易軍的。
但是這個第三點內容，完全沒必要當麵說，首長打個電話就能交代了。
而且，隨後和易軍的私下交談，或許更是此次接見的重要內容，以至於連孫部長也“沒必要”旁聽。
那就證明了一件事：此次接見，孫部長隻是一個陪襯，而二號首長想要見的，隻是易軍。
好小子，首長這是格外青睞了嗬，孫部長上車之後笑了笑。不過他也意識到，易軍能夠被最高層如此重視，那也意味著這個年輕人的前途或許應該更長更遠。
……
孫部長走後，偌大的辦公室裏隻剩下了二號首長和易軍兩人。關起門來談話，易軍忽然覺得氣氛陡然輕鬆了不少。他這才意識到，雖然自己的定力極高，但實際上剛才還是不可避免的有點小緊張。當然，這比常人好多了。哪怕自己的姑姑已經是著名的官場女將，第一次被大首長接見的時候，緊張程度還遠高於他呢。
這時候，二號首長笑道：“留下你，是因為知道了你的身份。有人向我匯報說，你竟然是當初警龍易先生的親傳弟子。”
轟！易軍的腦袋幾乎要炸了。腦子裏浮現出那個落拓老頭子的模樣，心道這老家夥簡直是鬼啊，上天入地無處不在的主兒，怎麽連二號首長這樣的身份，竟然也會提到他！
“所以，你也別那麽拘束，就當我是你師父的故交得了。”二號首長說道這裏，歎息道，“可惜了，多少年沒見，現在聽說易先生竟然已經仙逝。二十年過去，彈指一揮間嗬。”
易軍穩了穩心神，笑道：“真想不到啊，太出乎預料了。我家老爺子晚年隻字不提這些事情，除了喝酒就是拉二胡，沒想到他竟然還認識您。”
“怎麽，你覺得他認識我很意外？”二號首長隨後的話更加驚人，“其實，確切的說——是我有幸認識他。能夠認識易先生，是我人生的一個轉折。”
易軍腦袋都大了，心道您就別謙虛了，這麽抬高那老頭子，讓我這個當徒弟的都不好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