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學雷鋒是有回報的
易軍緊密關注著事態的發展,關注著劍痕的命運,但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是那個不安分的朱玉賢逼著他不得不做。
朱玉賢被黑了八千多萬,近乎傾家**產,心中自然不服氣。被易軍關押著的那幾天,他當然老老實實。可一旦被易軍放走了,這貨當即去了省公安廳報案,說自己被嬌蓮的老板易軍給騙了,投進嬌蓮的近九千萬投資,都在易軍的脅迫下全部被侵吞,致使血本無歸。
更要命的是,朱玉賢聲稱是易軍把皇甫雷吸引到了江寧,致使皇甫雷被割喉凶手劍痕給殺死!所以說,易軍是劍痕的同謀!
現在的朱玉賢,簡直已經瘋狂了。他仗著自己受到警方的庇護,易軍也不能拿他怎麽樣——總不能當著警察的麵去把他給抓走。哪怕是強大的趙家,也不至於這麽做。
而朱玉賢之所以敢於這麽喪心病狂的一擊,第一原因是覺得劍痕的案子越來越大了。隻要和劍痕產生了聯係,就必然死無葬身之地。不管易軍多牛,踩入雷池就會化為劫灰。
而第二個、也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另一個大人物給他直接下達了指示——方正毅!!!
方正毅派人前來,要求朱玉賢繼續黑易軍。因為皇甫雷的死,方正毅已經把易軍恨到了骨子裏——雖然事態的發展都是方正毅自己推動的。方正毅表示,假如朱玉賢能把易軍給黑了,他會想辦法讓嶽東警方繼續配合。而且,到時候嬌蓮的產業依舊會交給朱玉賢打理。包括胡靜的調動,也會繼續做。
還有機會收回嬌蓮?這讓心如死灰的朱玉賢忽然找到了希望,貪念熾熱到了近乎瘋狂的地步。
而這一招也確實很猛,直接把易軍和這一連串恐怖的凶殺案扯到了一起。
於是,省公安廳派來的那幾十個警界精英再度派上了用場。那幾十個警察風馳電掣般驅車開到了嬌蓮,一進來就問詢易軍。甚至,還有當場拿人的架勢。
帶頭的,還是那個老刑警。這人是省廳的一位處長,姓牛。
這位牛處長倒沒有太張揚,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易軍不簡單,所以隻是公事公辦的問:“你是易軍?在這裏開拳場的?”
“這位警官什麽意思?”易軍笑了笑,“我在這裏開了拳場不假,但就是個競技表演的性質,而且在有關部門裏辦好了手續的。”
牛處長點了點頭,示意易軍帶著去拳場看一看。結果進去之後,確實沒發現什麽不妥的地方。特別是看到擺放整齊的護具之類的物件,感覺著這裏跟所謂的黑拳還是有點區別的。
看了一圈兒之後,這牛處長才說:“你和皇甫雷認識嗎?”
“認識,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竟然……想不到啊。”易軍感慨著說。
“真想不到?”牛處長有點皮笑肉不笑的,“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人舉報你和這件事有關。”
“誰舉報的?開什麽玩笑?!”易軍有些窩火。
牛處長則冷冰冰的說:“警方要保護舉報人的安全,這點道理你該明白吧?至於你是否和這個案子有關聯,調查之後就清楚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法律不會漏掉一個壞蛋,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易軍笑了笑:“牛處長最後這句話真耐聽。”
……
到了市公安局,牛處長把易軍帶到了專案組的辦公地。本來專案組的負責人是一位副廳長——就是上次坐鎮調查“顏玉事件”的那位。但是隨著劍痕殺人的事情在省城出現,專案組的主要力量又轉移到了省城。省廳留在這裏的,就是這位牛處長主要負責。
關上了門,牛處長甚至還給易軍扔過來一根煙,說:“說說吧,你和皇甫雷究竟是什麽關係,你怎麽讓他到的江寧。另外,你和那個割喉凶手劍痕是什麽關係。”
易軍很嚴肅的說:“皇甫雷是我的朋友,劍痕是我的敵人。你們懷疑我勾結劍痕殺皇甫雷,這事兒似乎搞錯了吧?”
這一點,似乎和舉報人(朱玉賢)所說的,以及省廳某領導暗中安排的,恰恰相反啊。
隨後,易軍就說:“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其實我算半個地下圈子的人——畢竟是開ktv和拳場的。所以,和省裏麵的劍痕這些人也確實認識。但是整個嶽東人都知道,我和劍痕那一派幾乎水火不容。”
“就在今年的大年初一,劍痕就曾追殺皇甫雷,並且廢了皇甫雷的一條胳膊。一直追殺到了我那個嬌蓮,是我保護了皇甫雷。”
“我要是想害死皇甫雷,那時候直接坐山觀虎鬥就是了,何必費這個麻煩。而且,同樣還是讓他死在劍痕的劍下。”
“相反,從那時起,劍痕反而對我懷恨在心了。可以說,我是皇甫雷的救命恩人,又是劍痕的攔路石。牛處長你琢磨琢磨,說我幫著劍痕殺皇甫雷,這事兒能說得過去嗎?”
易軍說得頭頭是道,究其原因,就是因為皇甫雷的恩將仇報。易軍是皇甫雷的“救命恩人”,這個詞兒放在任何人的耳朵裏,都可以理解為感情極好的朋友。恰恰的,救皇甫雷命的時候,易軍得罪的就是劍痕。
至於皇甫雷的恩將仇報卻是非常秘密的,別人都不知道。知道的隻有兩個人——方正毅和朱玉賢。方正毅不會來這裏作證,而朱玉賢本身就是舉報人,全憑他的一麵之詞不能說明問題。
牛處長也越想越蛋疼,這事兒聽起來繞啊!“你說的這些都會記錄在案,希望沒有不實之詞。”
“警方可以問啊,隨便問誰都行,江寧地下圈子的人都知道。”易軍笑道,“說起大年初一那件事,江寧見證者有上千混子和五百警察。對了,您問問當時參與任務的警察同誌就是了。嗯,當時張子強副局長是帶隊的。”
不一會兒,張子強就帶著市局刑警隊長來了,他倆都是那件事的見證人。說起那件事,兩人都表示易軍說的是事實。刑警隊長主動說:“牛處長,那天皇甫雷確實在嬌蓮裏麵躲著,手都廢了一隻,醫院的人現場救治的。不過考慮到影響太大,擔心引發大混亂,所以張局長急中生智,認同了易軍的說法,說那是一場武術表演。”
刑警隊長補充說:“至於說皇甫雷那隻手是不是劍痕傷的,我們沒看到。但是我們後來也調查了,當時追殺皇甫雷的,就是劍痕手下的幾個人。”
當然,張子強更是維護易軍。而且張子強還說:“牛處長,幸虧是易先生當初救了皇甫雷。要不然的話,大年初一他就……哎,也談不上什麽‘幸虧’了,無非是早死晚死的事情。總之,那次易先生救了皇甫雷是事實。五百多警員,上千個混子,這麽多的見證人,誰也作不了假。”
牛處長也無語,又找了一批參與任務的警察來問,甚至還叫來了一批混子。結果很顯然,都和張子強他們說的一致。
要說造假,不可能上千人都造假吧。
易軍則心中暗笑,心道當初自己學雷鋒救了皇甫雷,沒想到現在卻成了一個大大的煙幕彈,給自己留下了一個絕佳的口實。學雷鋒,終究是有回報的啊。
而隨後,警方又調查了一個極為關鍵的證人——陳丹青!
因為警方知道,陳丹青和皇甫雷是一起工作的朋友,都是嶽西方氏集團的高層。而且,皇甫雷被殺的時候,就是和陳丹青在一起,說明陳丹青和生前的皇甫雷關係很密切。
警方把他找來,就是最終核實——易軍究竟是皇甫雷的朋友,還是敵人。陳丹青作為皇甫雷的生前友好,做出的證詞更加具有說服力。
到了公安局,牛處長對陳丹青稍稍解釋了一下,而後問道:“陳小姐,大年初一的時候,易軍究竟是否救了皇甫雷一命?”
陳丹青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那麽,他和皇甫雷倒是關係不錯,也真的沒有謀殺皇甫雷的動機了?”牛處長幾乎不是在詢問,而是在誘導了。他已經得到了上級的指示,上級最終還是希望把易軍拖下水。而且上級告訴了牛處長,說陳丹青和易軍不是一個陣營的,極有可能說出對易軍不利的證詞。
現在,陳丹青的內心非常糾結。她知道,假如自己把事實說出來,易軍就會惹上大麻煩。雖然不至於滿盤皆輸,但易軍至少會頭疼不斷。
但要是不這麽說,肯定會引發方爺的怒火。因為這是給易軍造成傷害的好機會,自己要是逆著方爺的意思辦事,肯定會讓方爺大怒。
非常的糾結,左右為難。但是思想掙紮了很久之後,陳丹青還是麵色沉重的說:“易軍救過皇甫先生的命,直到皇甫先生死的時候,我也沒發現他們兩人有什麽不快。每次見麵都談笑風生,皇甫先生還專門給易軍擺過一場謝恩的酒。”
陳丹青的證詞,最終起到了一錘定音的作用——連皇甫雷這個生前好友都證實了,易軍確實是皇甫雷的好朋友,沒有殺害皇甫雷的動機。
當然,陳丹青事後肯定會被方正毅處分的。這些,自然又要另說了,警方也管不了那麽多。甚至於,連易軍此時還不知道,陳丹青為了他而得罪了主子方正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