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混亂KTV

陳衍奎是徹底服了,心服口服。同樣的,旁邊的李武周也已經明白,自己和陳衍奎雖然都算是好手,但和蕭戰雄壓根兒就不是一個層麵、一個重量級的。

但是,兩人並沒有因此受到打擊。天下之大,臥虎藏龍,沒有誰指望著自己就是什麽天下第一。威猛的高人多了去,見到之後就嫉妒的話,自己早晚會嫉妒而死。

相反,兩人在崇拜之餘反倒覺得興奮。跟著這樣一個超級拉風的雄哥,以後肯定大有作為。這樣的高人,終究不會蟄伏一輩子。龍就是龍,虎就是虎,終有清嘯九天、怒吼山林的一天!

“雄哥這身手真讓兄弟服了!別說是小小的江寧,我看就是整個嶽東省,能和雄哥扛膀子的高手也就那麽一兩人!”陳衍奎樂嗬嗬的說,“當初我們老虎團的大隊長也是個虎人,不過我覺得也就是雄哥這樣的身手。”

能和老虎團的大隊長抗衡!對外公布的全國特戰大隊,僅僅有十三支,而老虎團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能和老虎團的大隊長相抗衡?也不知道陳衍奎是在感慨,還是在小小的拍馬屁。

不過,老實巴交的李武周不會拍馬屁,而是實打實的點頭說:“至少雄哥的手勁兒嚇人,速度更嚇人,應該不弱於我們塔溝武校的總教練。”

塔溝武校,是全國規模最大的武術學校之一。有人說全國三大武校之一,有人說四大、八大武校之一,總之某些無聊的人總喜歡搞出什麽幾大幾大的排名。但不管圈定幾個數字,塔溝總會位列其中。裏麵的教練多是好手,更有些不願揚名、默默授徒的大虎人。但作為這個武校的總教練,哪怕再想低調,也必須找一個絕對的高手,不然會影響學校的威望。總教練,這是一個武校的門麵。

無論是老虎團第一人,還是塔溝總教練,拉出來就是名動一方的猛貨虎人。如今陳衍奎和李武周都這麽說,可見蕭戰雄位處的大體層次!

蕭戰雄聽了這兩句,年紀輕輕卻久經滄桑的心態並未輕浮,又或者已經習慣了,隻是笑眯眯的說了句:“軍中高手,武行前輩,都是出了名的猛人,咱這兩下子跟人家比什麽。”

“不不,我說的是真的。”陳衍奎笑道,“反正在江寧這兩年,我是沒見過雄哥這樣身手的,真是臥虎藏龍驚死人。咱們保鏢公司的董虎號稱王牌,但我覺得也很難在雄哥手底下走二十招。”

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易軍搖了搖頭:“別小瞧了天底下的好漢。別的不說,至少江寧有一個家夥,我看就和戰雄半斤八兩。”

“誰?!”陳衍奎和李武周同時動容,連蕭戰雄也有點好奇——甚至有點興奮。

“錢齊雲身邊的一個好手,一直不大露麵,恐怕是暗中保護錢齊雲的最後一道防線。”易軍笑道,“名字叫邢無畏,以後你們見了他別衝動。特別是戰雄,你小子也別動不動就拉開架勢去比試,對方不是壞人。我知道你那驢脾氣,見了好手就想切磋。”

蕭戰雄樂嗬嗬的眨了眨眼,將煙頭兒扔到了車窗外。“還不如是你的對手呢,咱就能跟他掰一掰腕子了,嘿。”

這個武癡!易軍苦笑著搖了搖頭,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而陳衍奎和李武周卻更加震撼了,心道小小的江寧怎麽突然蹦出來這麽多的猛人。

而心思靈動的陳衍奎忽然意識到,能夠駕馭住蕭戰雄這等猛人,那麽易軍的來曆又是什麽?不敢直接明問,隻是變相旁敲側擊,笑嗬嗬的說:“雄哥,看樣子你和軍哥認識很久了吧?”

易軍和蕭戰雄都是機靈透頂的家夥,陳衍奎一撅屁股,他倆就知道這貨要拉什麽屎。蕭戰雄笑了笑:“軍哥是我大哥,在我最難的時候救過我。總之你們聽軍哥的,就是給我麵子,我也拿你們當兄弟。”

看來不願明說,陳衍奎和李武周都點了點頭。但這兩人也都隱約知道了一個信息:蕭戰雄之所以鐵了心跟著易軍,是為了報恩。

地下世界裏,唯有生死恩情能折服一個高手低頭賣命。據說省城那老佛爺身邊的那位大虎人“劍痕”,雖然身具橫掃全省地下世界的驚人實力,卻對佛爺一直忠心耿耿,從來不說半個“不”字,幾十年來一直如此。又好像錢齊雲和邢無畏,恐怕也是類似的關係。

這種關係源自於高手知恩報恩的道義,也得自於主子的人格魅力。

誰敢說,將來的易軍和蕭戰雄,不會是第二對“萬家生佛”和“劍痕”?雖然那個層麵貌似很遙遠,但易軍和蕭戰雄卻有最大的資本——年輕!

……

車子向南駛過了江寧二橋,進入了更加繁華的金灣。易軍的心情不錯,樂嗬嗬的直奔嬌蓮KTV。

但是在路過金灣那家最奢華的深海至尊酒店的時候,易軍的眼皮子一抖。因為他看到了一輛車——高威那輛寶馬523。原本為了裝逼而高價弄來的車牌號,讓易軍一眼就確定了車主的身份。

隻不過,這輛車在酒店麵前不算很起眼,好車還有十幾輛,排場很大。但其中最紮眼的一個,反倒是一輛奧迪A4,因為這輛車的牌照很拉風——嶽C00008!

這也意味著,這輛車的主人,是江寧官場能量級排名前十位的大佬兒。

難道高威、或高龍生和市委領導扯上了關係?

雖然易軍不想再跟高威計較什麽,但天生的戒備心理,還是讓他不能忽視這件事。在一個城市裏,一個車牌號前十位的家夥意味著什麽,大家心裏頭都清楚。

“戰雄,你悄悄過去,打聽一下裏麵究竟是什麽事。”易軍眼睛盯著高威那輛寶馬,說:“那輛車,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高威的。記住,別特娘的衝動,就是打聽打聽就行。”

“哦?”蕭戰雄仿佛突然來了精神,原本懶散拖拉的氣質瞬間一爆,仿佛見了兔子的狼。猛然爆發出的狠勁兒,讓陳衍奎和李武周都隨之一震。但是聽到易軍後麵的那句囑咐,蕭戰雄一下子又泄了氣,“哥,你還真能忍……得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蕭戰雄吊兒郎當的到了深海至尊門口兒,和一個保安有事兒沒事兒的打屁了幾分鍾,不一會兒就屁顛屁顛回來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但是一回到易軍這車裏,蕭戰雄的臉就拉了下來:“真是件怪事了!你不是說那高威是個人憎狗嫌的花花公子嗎?市政法委書記怎麽願意把閨女許給他?嗯,這是黃家和高家的訂婚酒。”

易軍猛然一愣,同時還莫名的有點心酸。高家攀上了黃家,有了這樣官家背景的大靠山,自然更加安穩,對易軍而言也會形成一種壓力。但是,易軍還不至於太在乎。而他那莫名的、淡淡的心酸,是因為這場訂婚酒意味著一件事——在被高威玩兒膩了之後,林雅詩終於被甩了,棄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