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花狂龍
破捷達開到了當初請白靜初吃飯的地方,還是餛飩,外加了一瓶兒二鍋頭。易軍不想去張子強安排的酒店,因為他貌似大大咧咧其實也很小心。
隨便點了些東西,易軍說東道西把張子強的胃口吊了老高。最終是張子強忍不住了,連“易先生”都不喊了,直接問:“易老弟,那段片子……”
易軍笑了笑:“我一個兄弟在酒店裏搞到的。”
他沒說是莊晚秋自己拍的。那小娘們兒雖然不地道,但終究也沒傷害易軍,犯不著把一個苦苦拚命求生存的女人推入絕境。“不過你也不要問莊晚秋,咱對她有點……那啥想法兒,同時想讓她到我那KTV裏做事,嘿!當初搞這個視頻,原本就是準備嚇唬嚇唬她的。”
不這麽說,張子強肯定要找莊晚秋麻煩,而莊晚秋也就知道了手機內容暴露給易軍了。所以,這是不得已的辦法。
張子強當即恍然大悟一般,尷尬地笑了笑:“以後我和莊小姐一定保持距離,再無瓜葛。”
但張子強心中卻想:就是再白送過來,老子也不敢要啊!這妞兒被易軍盯著,誰跟她胡搞,誰肯定就有可能倒黴。這種娘們兒就是掃把星,有多遠就要躲多遠。
“不過……”易軍苦澀地搖了搖頭,“晚秋這妞兒真讓哥頭疼啊!讓人跟蹤了幾天,發現她不但跟張局你有關係,還和檢察院方麵的大佬兒有關聯。”
“誰?”張子強一驚,他已經意識到事情的進一步嚴重程度了:易軍能以此為要挾拿捏住他張子強,就同樣能如此拿捏檢察院的重要官員!到時候,假如張子強不跟易軍合作,易軍甚至可以向檢察院施加壓力,讓檢察院全力調查張子強的腐敗問題!
那樣一來,可就真的陷入了張子強的最壞打斷:不但作風問題曝了光,連經濟問題都會被扯出來。那時候就不是簡單的撤職或開除公職了,還要麵臨牢獄之災!
牢獄之災!在監獄裏,強女幹犯是很悲劇的,很容易被那些憋壞了的獄霸作為發|泄對象,賣了屁股還沒小費。而比強女幹犯更悲慘的,是蹲了監獄的公檢法人員!因為,監獄裏的“獄友”都是被他們弄進監獄的。一旦發現了來自公檢法係統的罪犯,鐵定朝死裏整,生不如死。
易軍看到張子強的臉色更差,於是笑著遞給他一支紅塔山:“不提晚秋這小娘們兒了,傷心,還是說說高威和林雅詩的事情?”
張子強趕緊點頭,夾著煙的手有點抖:“易老弟是怎麽個想法兒?無罪釋放?我看不大可能。林雅詩對別人造成重傷害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見證人太多了,想瞞都瞞不住。更何況,林雅詩已經身在公|安局。要是沒有一點刑罰,說不過去。”
“那就判輕一點。”易軍笑了笑,“法醫鑒定時候把重傷弄成輕傷,這類事張局沒少做了吧?到時候判個一年兩年的,也就說得過去了。”
從十年以上到一年,易軍可真能砍價。他和林母說“三年”,是不想讓三個女人抱的期望太高,免得自己辦不到,反而讓她們失落。至於易軍本心裏麵,恨不能讓林雅詩一天牢都不用坐。這無關男女之間的感情,無非是對曾經五年初戀的做一個了斷,自己問心無愧。
不如此,不心安,因為易軍沒有高威那樣的狼心狗肺。
張子強麵有難色:“高龍生已經發了狠了,恐怕一兩年的刑期難解他的怒氣。易老弟你也該知道,現在高龍生是黃書記的親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嚇唬得住的。老哥我也不是不想幫忙,實在是難度太大。”
“我可是相信張局的能耐的。”易軍笑著,心道你有沒有難度關我鳥事,“張局你知道高龍生的事情肯定不少,隨便弄件事情就能捏住他的尾巴。嗯,你就說那樣的事情不知怎麽的被我知道了,那麽高龍生肯定會認孬,對不對?”
戳!易軍要挾張子強,再讓張子強去要挾高龍生。雖然易軍手中沒有高龍生的把柄,但張子強肯定有!這兩人狼狽為女幹幾十年,幾乎是同穿一條褲子,太知根知底了。而且高龍生心狠手辣臭名昭著,在建築圈子裏大名鼎鼎,傷天害理的事兒少不了。
典型的圍魏救趙,治小人也能用兵法。
張子強苦憋了,沒想到遇到了這樣一個刁滑狠辣的家夥。他忍不住瞅了瞅易軍,心道這小子年紀輕輕的,而且貌似頑浮輕率,怎麽一出手就是玩兒命的狠招兒。
易軍:“我知道,假如非要張局說出高龍生最忌憚的事情,依照張局跟咱的交情,肯定會說出來對不對?”
跟你的交情?純屬被你脅迫了好不好,交情個鬼啊!但是表麵上,張子強隻能隨之點頭稱是。
而易軍此時非常“大度”的說:“但是咱不那麽做,免得陷張局於不仁不義。而且高龍生能做出的最狠的事兒,恐怕和張局也有關聯。所以,張局自己去運作就是了,兄弟我絕不多問一句。咱最後希望看到的,隻是林雅詩的安穩。”
不仁不義?現在的張子強隻要是按易軍的話去做,已經是不仁不義了。
“讓我想想,再想想。”張子強額頭滲出一些冷汗。他越想越怕,甚至想鋌而走險!不自覺的,低下的腦袋微微抬起,看向易軍的眸子不經意冒出一絲寒光——他在考慮,是不是能先穩住易軍,然後背地裏黑了這小子!
因為張子強知道,假如不能弄了這易軍,恐怕自己後半輩子都要受其挾持!
但是易軍似乎猜到了張子強的想法兒,低聲笑道:“張局,其實兄弟還有件對不住你的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啊?請講,沒關係!”張子強身體一顫,心感兆頭不妙。
易軍嘿嘿樂道:“咱一向丟三落四的神經大條,由於怕丟了那重要的視頻,所以托兩個兄弟幫著保管。不過別擔心,那倆貨不經我的允許,就是死了也不會亂說,隻能把這秘密帶進棺材裏。隻是不經你的允許就給了那倆家夥,咱心裏頭有點過意不去,張局你也別太在意。”
“給了誰?”張子強頭大,身體發寒。
“倆兄弟,一個在南方,一個在東北。”易軍很“抱歉”的笑了笑。
馬勒戈壁……張子強幾乎要哭了!南方!東北!七八億人,你讓老子到哪裏去找!
張子強心知肚明,這是易軍玩兒個狡兔三窟的把戲。假如張子強敢下黑手對易軍不利,那麽易軍所說的那兩個兄弟,肯定會第一時間把這事兒給抖落出來吧?到時候,不但原來的罪名依舊要揭露出來,甚至還要增加一項謀殺罪——謀殺易軍!
“張局?張局?!”易軍拍了拍張子強的肩膀,連續喊了兩聲,張子強才從悲憤之中回過神來。易軍則笑道:“別介意,咱保證不出大事兒。對了,關於高威和林雅詩那件事,您覺得……”
“啊啊,應該沒問題,應該沒問題!我先去運作一下,易老弟你給我兩天時間。”張子強說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易軍笑眯眯點了點頭,心想老子還玩兒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