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子健的模糊問題是審訊的一種手段,比如根據舉報抓到一個偷摩托車的,你要是一上來就盯住摩托車的事問起來沒完,他就會猜到你也就知道他這點事兒,也就不會交代以前犯過的罪了。你要是一邊打一邊問:你幹過啥事?他不說就打到他說,他也不知道你具體掌握了他哪一次罪行,忍不住了就會挑他認為會暴露的說:我偷過一輛三輪車,你一聽,好呀,還得打!他又說:我還偷過一輛自行車。再打,直到他說出他偷的那輛摩托車,然後再打也說不出啥了,那就算審問告一段落。咋說是告一段落了呢,因為還沒結束,過幾天你還得接著再問,讓他把所有的事重新敘述一遍,有時候他自己都搞不清上次審訊交代過什麽,隱瞞過什麽,撒謊要挨揍的,所以他也就不敢再撒謊了。刑訊逼供是違法的,但對待刁滑頑固的嫌疑犯也是最有效的。宦子健為了找回孩子,別說對這些人渣用私刑,就是再凶狠的手段他都會使出來。

看卷毛有些猶豫,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麽,宦子健把他拉起來拽到洗手間,薅著他帶卷的長發就把他的頭按進了馬桶裏,宦子健算著時間,認為他已經忍受不住的時候把他拉了起來,卷毛被髒水嗆得直咳嗦,臉都綠了。

宦子健再問他都幹過什麽壞事,這小子是不敢隱瞞了,堆在地上說:“我知道我錯了,你和表哥說,我以後再也不敢動表嫂一手指頭了。”

宦子健踹了他一腳說:“把話說清楚些。”

“我知道你是表哥派來了。”卷毛自作聰明地說:“上次表哥出門,表嫂讓我過去作伴,誰知道半夜裏她鑽進我的房間,進了我的被窩,我一時沒忍住……”

宦子健心裏暗罵,這一夥人真是無恥之徒,自家窩裏也*。一腳又踹在卷毛腦袋上,卷毛趕緊改口:“是我說謊,是我鑽進了表嫂的被窩,不過表嫂沒有拒絕呀,也不能全怨我,表哥不在家她還穿的那麽暴露……那睡衣太薄了,裏邊還不穿**,毛都看得清……”

“住嘴,沒人問你這些齷齪事,再說別的!”宦子健氣得直罵。

“別的,別的……別的就是我還偷過表哥的手表賣了,我對不起表哥,他對我那麽好……”這個卷毛認定宦子健是他表哥老沙派來的了。

“你認識路哥麽?”宦子健不想和他兜圈子了,就提示他說。

“聽說過。您不會是路哥派來的吧?是不是路哥也看上表嫂了……哎呀……”還沒說完他又挨了宦子健一個嘴巴。

“少廢話,問你什麽說什麽。”

卷毛被宦子健都打蒙了,不知道哪句話不對就挨揍,這回真的不敢多說話了,隻回答宦子健的問題:“路哥我沒見過,好像就隻和表嫂聯係,表哥見沒見過我都不知道。”

“你和姓屠的女人真的有一腿是吧?”宦子健問道。

“不敢騙你。”卷毛連忙點頭。

“好吧,把你認識的老沙的親朋好友的名字電話都寫出來。”

“為啥?”

“啪”一個耳光之後卷毛啥也不問了,打開燈找出紙筆,趴在桌子上寫了不少人名和電話號。

宦子健問明白了這些人和他還有老沙的關係,然後挑出幾個人名來,拿出電話,讓卷毛打過去。

卷毛問:“我和他們說什麽?”

宦子健說:“就說你和你表嫂的事,然後說你有心想帶著你表嫂走,讓他們告訴老沙別怪你。”

“大哥,你開玩笑吧,這些人都是我表哥的至親好友,我和他們說我給表哥帶了綠帽子,那不是找死麽!”卷毛說啥也不敢打這電話。

“不打你現在就得死!”宦子健說著抓著卷毛一隻手臂用力一扭,卷毛的手臂當時就脫臼了,疼的“嗷嗷”直叫。

宦子健把電話遞到他嘴邊,說:“信不信我把你四肢關節都打折了,然後把你塞進冰箱裏凍上。”

“好,我打,不過我打完電話你就得放我走。”

“打完再說,要是話說的我不滿意我照樣揍你。”宦子健說完又是一個嘴巴過去。

卷毛實在是受不了宦子健折磨了,按著他的意思,給老沙的親戚挨著個打電話,說自己和表嫂有私情,電話裏傳來一陣陣罵聲。

打完電話,卷毛對宦子健說:“這回你滿意了,你現在要是不放了我,用不了多久我就得被表哥剁成肉醬。”

宦子健找了一截電線,把卷毛的手腳都捆了起來,說:“就怕他不來找你,來了他就會先變成肉醬的!”

從第二天一早開始,卷毛的門外就開始有人敲門,宦子健躲在屋裏從門鏡往外看,來人有男有女,應該都是老沙和卷毛的共同親戚,就是不見老沙和屠姐的身影。不是目標人物出現,宦子健就躲在屋裏不出聲,這些人敲一會也就走了,有的在門外還罵上幾句。

宦子健也不知道自己臨時想出的主意會不會奏效,不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使了。

第三天上午,又有人敲門,宦子健小心翼翼地湊到門鏡上一看,心裏不由一陣竊喜,一個留著青須須頭發茬的大漢正在一臉怒氣地砸著門,不是別人,正是在自己手裏逃脫的老沙。

宦子健確定外邊就老沙一個人後,打開了門鎖,然後迅速隱身一旁的衣架之後。老沙聽見開門鎖聲,唰的一聲拉開了門衝了進來,左右一看沒人,怒喝道:“小兔崽子你躲哪了?”

老沙在桌上拿起一個玻璃煙缸就往裏屋走,看樣子是要狠狠揍這個四處胡說的表弟一頓。

踢開裏屋門的時候,老沙楞了,卷毛被駟馬倒攢蹄綁在了**,嘴上還貼著透明膠。老沙剛一愣神,宦子健從後邊已經摸上來了,一根電線套在了他脖子上,然後迅速背轉身子,做下蹲之勢,把老沙脖子狠狠勒住,老沙空有一身蠻力,卻反不過手來,雙手亂舞,倆腿亂踢,不一會兒就昏厥過去了。

等老沙再醒來時,也已經和他表弟一個德行了,駟馬倒攢蹄趴在地上,隻能看見宦子健膝蓋以下的部分,根本不知道是誰站在自己麵前。

宦子健一腳幫老沙翻了個身,側躺在了地上,老沙從下仰望,才知道又落入了宦子健的手裏,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下又有苦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