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佳有意避開宦子健,即使有時被他在廠子門口堵住了,也是對他愛理不睬的,宦子健一麵想盡辦法哄著黎雨佳,希望她能回心轉意,另一麵卻還和萌萌保持著情人的關係,在生理需要的時候,萌萌是隨叫隨到。他以為萌萌就是他的慰安婦,和他在一起不過要的就是性和錢而已,卻不知萌萌心裏有她自己的小晴九,隻是時機未到沒有和他攤牌而已。

房子的事已成定局了,郎子萱的假期也快到了,就催楊斐一起到鎮賚去看大哥楊煜。楊斐也是很想念大哥,於是和柳小嬋和黎雨佳姐妹到了個別就準備和郎子萱啟程,黎雨彤不幹了,非得也要跟著去,說上林城都沒帶著她,這次一定得跟著。楊斐說你又不是我什麽人為什麽非得帶著你呀?黎雨彤說我和郎子萱是好朋友,她大哥就是我大哥,我要去看他,怎麽了?

楊斐說不聽黎雨彤,但又不願意帶著她,向郎子萱使了眼色,郎子萱會意就把黎雨彤叫到一邊勸她:“好妹子,這監獄又不是什麽好地方,你一個小女孩兒還是別去的好。”

“那你就不是小女孩兒了,你要不去我就不去!”

“我不一樣,我看過大哥以後也許直接在那邊就回廣州了,到時候就剩你和我二哥在一起他還不欺負你?”

黎雨彤小脖子一挺:“哼,我才不怕他呢,我不欺負他就不錯了。”

“哦,那我明白了!”郎子萱若有所悟地說。

“你明白啥了?”

“你就是喜歡我二哥了對不?所以才硬跟著。”

“誰說的,我會喜歡他?”黎雨彤臉都急紅了。

“那你和二哥去吧,我不去了,免得我一路當電燈泡。”郎子萱以退為進。

“你瞎說什麽,我才沒有呢!算了,我不去了,你們去吧,不許你再胡說了!”黎雨彤心裏砰砰直跳,她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楊斐,被郎子萱一笑感到怪難為情的,怕郎子萱再笑話她,趕緊就說不去了。

搞定了黎雨彤,楊斐和郎子萱準備上路了,柳小嬋和黎雨佳送他們到大門口,黎雨彤卻沒有露麵,也不知是生氣了還是怕郎子萱繼續笑她所以沒出來。

兩人從廣平坐長途大客車到了鎮賚是已經是晚上了,明早還要倒車去四方坨子,做了一整天的車兩人都挺乏的,找了個旅店先開了兩間房,就到外邊去準備吃點東西。

進了一家叫福滿樓的飯店,在角落找張桌子坐下,楊斐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就問郎子萱:“子萱,你說去監獄探監是不是得有什麽手續呀?能誰來都讓見麽?”

“我也不知道呀,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再說,我帶著錢呢。”

楊斐說:“我也帶了,就是怕有意外,我這是想起來走的時候應該先去和郝叔說一聲,他應該知道這些事的,就是問宦子健一聲他也能告訴咱倆,這人一有啥事就好想不那麽周全了。”

郎子萱滿不在乎:“沒事,到那再說,我就不信現在這時候還有用錢拱不動的地方。”

這時鄰座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忽然走過來,站在桌前看著郎子萱問:“這小姑娘是不是姓郎呀?”

郎子萱和楊斐都挺意外,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上然認識人。郎子萱抬頭一看,這人四十幾歲,西裝革履,帶著個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看著挺眼熟的,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男人看出郎子萱不敢認自己了,就自我介紹:“不認識我啦?我和你爸爸一起合作過呢,今年三月份我在廣州時你爸爸還特地安排我在豪門喝酒來著,當時你也在,這麽快你就不記得我了?”

“哦!是有這麽回事,但是當時好多人,我不記得你了,真是不好意思。”郎子萱還是想不起這人叫什麽。

“沒關係,你是貴人多忘事,我姓荀,叫荀建寶,你就叫我荀叔就行了,我以後免不了還得去廣州的,下次你應該會認識我了吧?”

郎子萱擠了個笑臉:“一定一定,那您坐,一起吃點吧。”

郎子萱就是客氣一下,沒想到這個荀建寶還真就坐下了,“小郎呀,今天的帳算我的,荀叔請你。”

郎子萱聽他對自己的稱呼很別扭,說:“荀叔,您叫我郎子萱就行。”

“嗬嗬,我見到你爸都是叫他老郎,你當然是小郎了。”

郎子萱皺了下眉頭,岔開話題:“荀叔到這邊來是做買賣麽?”

“不是,這地方沒啥買賣可做的,我是來探親的,我有個弟弟在這邊四方坨子當管教,好久沒見他了過來看看他。你們到這有事麽,有什麽我能幫忙的盡管說,不由客氣。”

楊斐一聽高興了,看看郎子萱:“你說的還真對,咱們這船還沒到橋頭就直了。”

荀建寶指著楊斐問郎子萱:“這小夥子是誰呀?你男朋友麽?”

“不是,是我二哥,我們到這來是看我大哥的。”

“你還有兩個哥,沒聽老郎提起過呀?”

“是我結拜的哥哥,和親哥一樣。”

“哦,結拜?你還挺江湖的呀?嗬嗬……”荀建寶有異樣的眼光看著郎子萱,“那你大哥在這邊幹什麽工作呀?”

“不瞞你說,我哥犯了點事,在這邊坐牢呢,我們是來看他的,就是不知需要啥手續,能不能讓見。”

“這樣啊,沒問題,明早我們一起過去,和我弟弟說一聲應該不是什麽大事。”

“那謝謝荀叔,這頓我請,您愛吃啥盡管點。”郎子萱挺高興,這不是遇上貴人了人麽,朝裏有人好做官,家有好狗好看門。有了這門路就不愁見不到大哥了。

荀建寶隨和郎子萱的爸爸有一些生意的來往,但還稱不上朋友,他和郎子萱有過一麵之緣,但此人生性貪色,見過十次的男人他未必記得住,見過一次的美女他是過目不忘。聽郎子萱說又是結拜又是探監的,他認為郎子萱一定不是什麽正經的女孩兒,所以結交一些匪類,他嘴上說幫忙,心裏打起了小算盤,聽郎子萱客氣,便微微一笑道:“這點小事謝什麽,以後你有了出息荀叔還興許求到你呢,你說是不是小郎?”

“荀叔,你還是叫我郎子萱吧。”

第二天,荀建寶一早就開著車來旅店接他倆,一直開車載著他們到了四方坨子。有了荀建寶弟弟的關係,沒費什麽勁探監就批下來了,不過定在第二天,倆人還得在這裏的招待所住一夜。荀建寶也沒住他弟弟家,住在了郎子萱的隔壁,晚上坐在郎子萱屋裏一磨磨唧唧聊到半夜也不走,把郎子萱煩的都不行了,但是剛求過人家辦事,心裏再煩也得挺著笑臉呀!最後還是楊斐過來解的圍,楊斐看出郎子萱煩這個荀建寶了,又不好意思攆他,於是就坐下來和他開聊,沒邊沒沿的瞎侃,最後把荀建寶聽煩了,轉身回自己屋了,楊斐這才和郎子萱對了一下掌,以示勝利,然後回屋睡覺。說是睡覺,可這一夜倆人幾乎失眠了,都抑製不住要見到親人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