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受了喬五的氣,回去找到霸王添油加醋地把事情一說,霸王再能忍也受不了了,在社會上混講的就是麵子,被人這麽掘哪受得了,當時就對二白說:“白哥你看著吧,我趙天霸要是不把這喬老五擺平嘍,我就對不起我這個外號。”

二白還假意勸了幾句:“都是社會上混的,以前又都認識,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看看是不是再找別人過去說說,能不動手還是別動手的好,喬五這幫小子窮瘋了,和他們拚命不值!”

霸王說:“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和喬五翻臉,這事不用你了,你就回家去聽信兒吧,三天之內我讓你看喬老五的下場!”

趙天霸這回也下了狠,告訴手下得力悍將常二驢子召集人馬,準備收拾喬五一夥兒。這個常二驢子長得圓頭圓腦,個子不高卻挺壯實,俗稱叫車軸漢子,渾身是勁!這小子是個渾人,是他家的獨生子,之所以叫二驢子是因為他既*又驢性!他雖然頭腦簡單,但是打架決對勇猛,上初中的時候就曾經一個人和社會上的五六個小混子硬拚過,對方手裏都拿著家夥,他就一手攥半拉磚頭,打到最後他是渾身是傷,滿臉是血,但他一點也不退縮,越打越猛,硬是用這股驢勁兒把對手打跑了!還有一回是和他爸耍驢,要錢不給就拿把刀子紮大腿,他爸氣地說“你紮吧,你把腿紮爛了我也沒錢給你!”這小子一聽急了“好,你不是不給我錢麽,我讓你斷子絕孫!”說著從二樓陽台就跳下去了,硬是摔斷了一條腿。從那以後他爸是真不敢和他較勁了。二驢子誰也不服卻害怕趙天霸,對他是唯命是從,這也是趙天霸的一項技能,把一個混小子擺弄的服服帖帖的。

二驢子召集人手並不費事,這幾年趙天霸混得好,下邊捧臭腳的混子有不少,一說霸王有事,都認為表現的機會到了,一呼百應,一會功夫就叫了四十來個小年輕的混子。

趙天霸存心要和喬五擺譜,開著他的大加長轎車,後邊跟著一溜的參差不齊的各種交通工具,從轎車到吉普,還有摩托車,一路塵煙來到了財源小區。

喬五見他們車隊來了,和程海洋相視一笑:“操,陣勢還挺大。”

霸王下車,前呼後擁地來到了喬五跟前,左邊是二驢子,右邊是王大肥,三鬼不在其中,可能是因為他吊著一隻胳膊也沒有戰鬥力,就沒讓他來。王大肥雖手指斷了兩根,但今天手裏卻拎著一隻雙筒洋炮,這種槍不及遠,也沒有準星,一開槍就是一堆鐵砂子噴出去,近距離挺具殺傷力的,用這家夥打鳥群,一槍可以打死二三十隻。旁邊的二驢子手裏也拿著同樣一隻。

喬五看到他們手裏有槍不由心裏沒底了,這些年公安局對槍支管理很嚴,沒想到這幫小子居然有這存貨!

霸王耀武揚威地來到喬五跟前,楊斐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近幾年號稱廣平市第一大混子的人,隻見他長相還真挺嚇人,身高得將近一米九,比楊斐還高不少,一臉的青胡茬子,一雙眼睛看人時惡狠狠的。

霸王掃視了一下喬五一夥兒,然後對喬五說:“老五呀,你剛出來挺渴的我知道,但是別發瘋呀,咋誰的生意都想搶呢?”(江湖行話‘渴’就是缺錢的意思。)

喬五說:“老趙,大家叫你霸王你還真挺霸道,你做啥買賣就不行別人做是不?那你咋不把全城的藥材批發都封嘍,那你的生意不就更火了麽!”

霸王冷笑幾聲:“你少和我廢話,今天你也見到了,就你們幾個爛蒜和我抗爭根本就不是對手,你是自己撤出去還是讓我們把你打出去你自己選吧!”

王大肥有他姐夫撐腰,狂傲得不得了,從打進小區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手裏的洋炮掂來掂去,向對方示著威。

喬五還沒等說話,突然間就聽王大肥“哎呀”一聲,手裏的洋炮被楊斐劈手奪了過去。原來楊斐一看對方有槍就始終合計著對策,對手人多勢眾,再加上手裏的洋炮,打起來自己這邊就隻有挨打的份了,喬五和霸王說話,楊斐就盯著對方的兩隻槍看,二驢子長得粗壯有力,雙手緊握洋炮,一看就不好下手,再看王大肥,右手手指用紗布纏著兩根,手裏的槍還不好好攥著,一勁兒掂量,楊斐裝作漫不經心地蹭了過去,在所有人目光都注意著霸王和喬五的時候,他突然出手,一把奪下了王大肥手裏的槍。

王大肥急了,上來就要往回搶,嘴裏罵著:“你他媽想幹啥?”

楊斐得了手哪能讓他再搶回去,抬腿一腳就把王大肥蹬出去了。霸王也急了,衝喬五說:“老五你是非想打不可是不?”

喬五說:“你都擺下這陣勢了,還多說廢話幹啥?”

說話間,兩夥人都後退了幾步,就等著領頭的一聲令下了。霸王從二驢子手裏接過洋炮,楊斐趕緊抬手,把槍對準了霸王。趙天霸一看樂了:“x**崽子,你還跟我玩槍,你他媽敢開就朝這兒打。”說著端著槍迎上來一步。

楊斐退了一步:“你他媽別逼我!”

“草你媽,我數一二三咱倆一起開,看誰是孬種!”霸王叫上號了,“一……”

“呯”他剛數完一楊斐的槍就響了,霸王的胸膛開了花,“咕咚”就倒下了,楊斐罵道“數你*的數呀,想開就他媽開唄!”

他這槍一響,兩夥人就亂套了,二驢子伸手去撿霸王手裏的槍,剛拿起來,被喬五一鎬把就把槍打飛了,洋炮都打散了花,接著又一棍,二驢子也趴下了。喬五一動手,這邊其他的人全都動手了,喬五和他的朋友們一字排開橫著向前推,隻見刀棍狂舞,鎬把亂飛,幾十個人就打在了一起。

喬五的這幫兄弟每人一條鎬把,不光是兵刃齊,心也齊,相互照應著,越打越勇,鬥誌昂揚!這一點就不是霸王手下能比了的了,霸王這些人都是臨時聚到一起的,有的相互也不是很熟悉,一打起來各自為戰,亂成一鍋粥了。

這些人打架那是各具特色,喬五打架那是高手中的高手,又穩又狠,瞬間就打倒了對方好幾個。二迷糊打架打得連滾帶爬的,也不知是醉拳練習慣了,還是喝酒喝得腿腳不利索。老蔫和毛平打得最歡實,老蔫嘴裏“嗷嗷”大叫,毛平連串帶跳,一個像憤怒的黑熊,一個像靈敏的猴子一樣。大奎打得最實惠,每揮出一鎬把,嘴裏都要罵一聲“我草你媽!”雖然已經掛了彩,但戰鬥力一點不減。打得最好看的要數武館教頭章飛了,鎬把輪的像風火輪似的,那架勢,什麽大鵬展翅,犀牛望月,空翻旋子,全能用上,馬步蹲的也紮實,褲子都打開檔了,露著裏邊的大紅褲衩子還來飛腳呢!

一時間財源小區的院子裏是塵土飛揚,血染黃沙,叫喊連天,所有人都打瘋了眼了。小區的業主都跑回家,關窗閉戶,沒一個敢出來看熱鬧的。

楊斐始終沒來得及抄鎬把,打過霸王一槍之後,對方的人就湧上來了,他沒等開第二槍槍管就被人鐵棒子打彎了,他就拿著一把破槍開掄,二驢子挨了一鎬把倒地上打了個滾就起來了,迎麵正遇上楊斐,他一把攥住楊斐的槍倆人就開搶,最後都撒了手,摟在一起摔開跤了。喬五他們把霸王的人壓得不住後退,身後倒出的一片場地上就剩楊斐和二驢子倆人了,這倆人相互扭著衣服,拳來腳往,在沙子堆裏倒了站起來,站起來又摔倒,打得是不可開交。

王大肥領著兩個人拚命把姐夫趙天霸搶了出來,在大夥掩護下上了那輛加長,掉頭就奔醫院了。這夥人一見霸王都跑了,就更加沒鬥誌了,有人開始往後撤了。有人帶頭一跑,頓時就有跟風的,也就幾分鍾的事兒,霸王的人都跑出了小區,有不少車都沒來得及開,扔下了兩輛破吉普和一台摩托車。喬五他們見這些人都跑了也就沒往死裏追,要不那些受傷的,斷胳膊瘸腿的想跑也跑不了。

這場戰役頂多五分鍾,喬五一夥完勝!除了大奎腦袋上全是血,毛平受了點輕傷,再就是程海洋背上挨了一砍刀,不過幸好不重,喬五讓毛平和他去醫院先縫了針再說。他倆還沒走,就聽身後還有人大聲叫罵,回過頭時,大夥都樂了,隻見二驢子被楊斐按著趴在沙子堆上,楊斐騎在他背上,一手按住他的後脖埂子,另一手一拳一拳狠狠地往他耳根子上砸呢!砸一拳就罵一聲。

喬五過去把楊斐拽起來,看那二驢子還在那趴著不動呢,章飛踢了他屁股一腳:“起來吧,裝死呀?”

二驢子哼唧半天才爬起來,滿臉的血跡還沾著一臉的沙子,狼狽不堪。二驢子抹了一把血,看看楊斐,含糊不清地說了兩句話,誰也沒聽太清,好像是說“你小子行呀,我服了你了!”

不過他說什麽也不重要了,喬五罵了一句:“滾犢子!”這小子就灰溜溜地走了,腳步蹣跚,看來還真傷的不輕。

喬五看著一身是土的楊斐,笑道:“行呀兄弟,炮轟霸王,KO二驢子,你以後想不出名都不行了!”

楊斐說:“拉倒吧五哥,架是打贏了,也不知道那個霸王死沒有,我是不得跑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