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洪和廖天虎不想節外生枝,極力壓製住了程立的兄弟,才沒打起來。案子審理很快,沒有意外,按的是防衛過當判的,判三緩二。在*門辦了一下手續就釋放了程立,緩刑期間隻要每月到居住地派出所報個到就行了。大家歡歡喜喜接回了程立,在沈陽就吃了一頓飯,就直接去驅車廣平了。

駱濱的案子上邊追的很緊,六隊的警員都好幾天家都沒怎麽回家了,排查,走訪,開會,分析案情,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他們分頭行動,隊長穀成和邢宇峰一隊,另外一個老警察帶一個年輕的,又分成四隊。就算沒有立功心切,也都怕破不了案受處分,反正都挺賣力氣。隻有邢宇峰是裝著賣力氣,他不關心查案的過程,隻是偶爾打聽一下進展,一有空還是往公司跑,辦自己的私事。穀成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不管他。

一個多星期過去了。這天晚上,穀成把邢宇峰叫了出來,找了個酒店說要和他喝點兒。這些天查案幾乎都是他一個人賣力氣,邢宇峰總是找借口忙建材公司的事很少和他一起查案,不過穀成已經習慣了,以前有案子邢宇峰也是這樣,不過他不會讓穀成白挨累的,穀成手上的價值數萬元的手表就是邢宇峰送給他的。

兩個人都是海量,喝完了兩瓶白酒,又叫了啤酒來喝。酒喝得差不多了,穀成忽然笑眯眯地把臉貼近邢宇峰,低聲說:“兄弟,最近光顧忙私事兒,想不想聽聽案子有啥進展呀?”

邢宇峰覺得他神色不對,但也沒動聲色:“你剛才不是說了嘛,沒啥大進展。”

“剛才我是在考慮怎麽和你說才好,這不酒也喝差不多了,咱倆說點實在的吧!”

“嗬嗬,敢情剛才說的都不是實在的?”

“嘿嘿……兄弟,你說你到警隊這麽長時間,我對你咋樣?”

“那還用說,親兄弟一樣呀!我沒親哥們,就拿你當親哥處了。”

“算了吧,你小子不實在!一直在騙我!”

“穀哥,你是不是醉了,要不咱明天再喝。”

“我要是醉了就沒有清醒的人了,我明白著呢!”

“那你這話是啥意思?”

“嘿嘿……”穀成笑得很特別,嘿嘿的讓邢宇峰有點發毛。

“你老是笑啥?”

“沒啥,這樣吧,我和你說說案子的進展。”穀成說著,起身關上了包房的門。

“說說吧,我也和你學點經驗。”

“嘿嘿,那我可不敢當。不過這些天我還真跑出點線索。”

“什麽線索?”

“我總結了一下,第一:凶手熟悉別墅區的監控探頭位置,知道怎樣能躲得過監控。第二:現場遺留物,連同扔掉的麵包車上的東西基本都是障眼法,是在擾亂我們的視線,他有著相當高的反偵破能力。第三:*是禁品,他有弄到*的渠道。”

“嗬嗬,不愧是老刑警了,有一套呀!”

“嘿嘿,我還沒說第四點呢,凶手要有殺人的動機!”

“不是為錢就是為情唄?”

“為錢不用那麽費事,用電棍擊暈就行了,何必要他的命呢?這不符合常理。為情也排除了,據對駱濱的醫生調查,兩年前他就患上腎病,近期已經有*的症狀,夫妻生活他都不能正常過,還可能因為奸情而出人命嗎?”

“那也說不定,你不是教我破案不能全靠常理推斷麽,開車撞人撞不死還下車用刀捅也不符合常理,一個警察無緣無故摔人家孩子也不符合常理,但這些都在真實生活中發生了。”

“你別抬杠宇峰,聽著我說完。”

“好,你說那到底是為了什麽?”邢宇峰已感覺出穀成的語氣不對,但還是很平淡地問道。

“為了利益!他死對誰有利,誰就有嫌疑。”

“對誰有利呢?”

“你!”

“開玩笑,穀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一點沒多,我是有根據的。我總結的幾點和你都能對的上。”

“穀哥,你著急破案的心情我理解,可你也別瞎蒙呀!破案是要講證據的,不是想誰就是誰的。”邢宇峰很不滿意地說。

“嘿嘿,你別急,聽我說我的道理,沒有把握我也不會亂說。”

“好,你說。”

“第一點,是凶手熟悉監控位置,我查過保安室的保安,逐個排除了嫌疑,但查出一個意外線索,保安隊長說一個月前,一個警察來掉過監控位置圖,說是治安需要。我查了,這個警察不是包片民警。不是片警誰會這麽多事去做這事兒呢?於是我拿去幾張管區派出所民警的照片,讓他認,我還把你的照片也放進去,最後他認為百分之八十是你,雖然你那天戴了眼鏡。第二點就不用說了,偵破和反偵破是刑警必修課。再說第三點,*屬於工業用品,你搞建材,弄到它應該不難。最關鍵的是,駱濱一死,生意場上最有利的的就是你這個搞建材的同行了,他應該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

“哈哈,精彩!不過說來說去你這不還是瞎猜嘛!就憑一個保安模棱兩可的指認,你就能定我個殺人罪呀?枉我一直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邢宇峰雖然聽的一身冷汗,但表麵上卻一點也沒表露出來,而且顯得很無辜。

“我沒有說是你殺的人,你有不在場的時間證人,不過我敢肯定和你有關!如果我再查下去,相信用不了太久的。”

“那你今天和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老弟,正如你所說的,我們一直是最好的朋友。說實在的,我是不想再查下去了,但我是警察,破案又是我的職責,尤其是這個案子,破不了我連這個隊長都當不了了,我也沒法子了……”

倆人都不說話了,邢宇峰喝了一杯啤酒,而穀成喝了一瓶。

“你從什麽時候懷疑上我的?”邢宇峰問。

“兄弟,你太低估哥哥的能力了,破案第一點就是要找誰最有作案的動機。開始這案子看起來很複雜,但和你一掛上鉤,就很清晰了。”

“搞建材的多了,駱濱死了都有利,怎麽就非得懷疑我呢?”